暴徒發動車子,我們就往刑州市裏去了。
車子開出一段,那人發現後面沒有警察跟來才緩緩出了口氣問我們:“各位兄弟,你們是混那條道兒的,爲啥抓我啊?”
這人膽色倒是足夠,被我們抓了竟然看不到絲毫的擔心,估計是覺得自己有大背景,隻要不是警察,他都不用着擔心吧。
暴徒和暴鼠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他,我坐在副駕駛上就回頭沖着那人笑道:“你是不是幫着麻杆兒跑貨的?”
車裏看不太清楚那人的表情,不過我感覺他好像是笑了笑,而後對我說:“這話我就挑明了說了,總之不管你們是刑州誰的手下,我上頭的人你們都惹不起,現在把我放了,說不定我上頭還會感念你們救了我,對你們照顧一些,如果你們不知好歹,那你們今後也别想有好日子過。”
聽着人說完,我對這最在最後一排的王彬道:“王彬,這***威脅我,你說咋辦?”
王彬二話不說,就起身勒住被暴徒和暴鼠架在中間一排的那人的脖子,劉紫柏和戲子則是不動聲色,别說王彬這是在吓唬人,就算是我們把那人給弄死了,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暴徒和暴鼠兩個人也是對着那人的腹部猛砸拳頭。
那人掙紮了一會兒,動作幅度越來越小,我就讓王彬松了手,那人一邊咳嗽,一邊就開始大口的喘氣。
我則是笑笑說:“威脅我就等于自尋死路,下次開口之前最好過過腦子,我們既然敢抓你,就沒有顧忌你身後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終于不說話了。
過了十多分鍾,我們快到盛昌街的時候,周警官就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倒是實誠,告訴我人跑了一個,不過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我假裝驚訝說:“啊,跑了一個,周警官,跑的不會我的手下吧,用我幫忙不?”
周警官語氣淡然說道:“不用了,跑的一個關鍵人物,應該是上面分家的跑貨頭子,沒抓到他實在是太可惜了,不然就可以順藤摸瓜,抓着大魚了。”
看來周警官已經對那些人簡單審問過了,他沒提老黑的事兒,應該是還沒查到老黑的身份。
至于他說跑的那人是關鍵人物,我隻能說“呵呵”,因爲這人現在就在我手裏。
跟周警官簡單說了兩句,我們就彼此挂了電話。
此時車子已經進了我們所住的小區,下了車,我們就飛快的把這人架上了樓,上樓的時候,我手裏的刀子一直抵在他後腰上,所以他也很配合,沒敢亂動。
回到房間,我也終于看清楚了這人的模樣,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鼻子碩大,而且鼻孔微微有些上翻,咋看都有種“豬”的感覺。
“你叫什麽名字?”王彬從屋子裏翻出一條身子,把人給綁上後,我就問道。
那人看了我,一臉好奇說:“你們抓我,竟然不知道我誰?”
“咣!”
我直接擡腳就踹在他的臉上,他頭被我踹的往後一仰就撞到了茶幾上,他的後腦勺挺硬,沒流血,不過鼻子被我踹的鮮血橫蹿。
“誰允許你問問題了,踹你的這一腳算是警告,下次你再說些無關的,我就開始取你身上的物件了。”我盯着那人冷笑道。
那人被我這麽一踹,也就老實了,連忙點點頭。
我繼續說:“我不想問第二遍。”
那人就趕緊回答:“我叫焦國敏,外号……”
“啪!”我一巴掌抽了過去罵道:“老子問你外号了嗎?”
那人臉我打的一歪,但是卻不敢啃聲了,我從茶幾上扯了一張紙巾擦擦受傷的血才繼續問:“你外号叫什麽?”
頓時那人的有種被氣的七竅生煙的感覺,不過他卻不敢發作,老實回答我說:“我外号叫‘渾水魚’。”
“渾水魚?怎麽個意思?”我好奇問道。
渾水魚見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我這個問題什麽蹊跷才大着膽子回答:“我做跑貨這個行當已經五六年,遇到條子沒十次也有七、八次,可每次我都能安然無恙的逃脫,大家都覺得我擅長渾水摸魚,所以就給了我渾水魚的綽号。”
這綽号倒也是貼切,今晚我就親眼目睹了一次。
我這麽兇惡對他,自然是要讓他對我心生恐懼,有了恐懼的人才會在撒謊的時候有所猶豫,我也能夠更好的分辨出他說的是實話,還是虛話。
接下來我問起的才是正事兒。
我問他:“你上頭的分家是誰?”
渾水魚不說話了,他們這一行的規矩,被抓了,出賣上家就是死罪,也難怪他猶豫,我也不去逼他,就那麽等他考慮。
他半晌不說話,我就耐不下性子了,掏出a?b?c就往他身邊走,不等我動手他就渾身發抖連忙求饒說:“大哥,你饒了我吧,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你應該也聽說過,我說了就是死罪!”
李國杉曾經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所以我就用當時恐吓李國杉的話告訴渾水魚說:“你不說,現在就是死!”
說着我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匕首放過去的時候,渾水魚的身子反而不哆嗦了,而是緩緩閉上眼說:“你殺了我吧,關于我上面的事兒,我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嗯?這家夥倒是有些骨氣。
對于不怕死的人來說,還有什麽能威脅到他呢?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審訊了,好吧,我審訊的方式也就那幾樣,一招不靈,我就開始抓瞎了。
我不死心,就用匕首割了渾水魚的一根手指,他呲牙咧嘴,可就是不肯說上家是誰。
“麻痹的,你倒是硬氣,老子今天就把你削成了光溜。”說着我去割渾水魚的第二根兒手指。
渾水魚悶哼一聲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而他身子又開始哆嗦,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沒一會兒他就疼的暈了過去。
這種情況我第一次遇到,頓時就沒辦法,此時劉紫柏緩緩站起身說:“瘋哥,逼供不是這麽個逼法,你得找到他的弱點,他連死都不怕了,怎麽會怕你削他的手指呢?他的弱點顯然不是怕死或者怕疼!”
劉紫柏這麽一說,我就回頭看了看他道:“你說的倒是輕松,怎麽你有辦法讓他開口?”
這劉紫柏和戲子來刑州已經有段時間了,這來那個個人每天吃喝睡,然後就是陪着我的兄弟門打牌,根本沒幫到我什麽,也沒看到倆人的本事,所以聽劉紫柏在一旁說風涼話,我心裏難免就有些郁悶了。
劉紫柏道:“瘋哥,你去歇歇吧,這人就交給我了,給我兩天時間,我保證他祖宗八代都跟你問出來了,當然,前提是他知道。”
這人我是拿他沒辦法了,所以就交給劉紫柏說:“好,我出去趟,兩天後來聽消息,别讓我失望。”
說完我就叫上暴徒轉身往外走,王彬問我去哪裏,我就笑笑說:“明天學校就要放假了,我準備接小雨和他的家人去我過年,所以今晚就不陪你們了。”
等我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趕上最後一節課晚自習結束,暴徒送我過來後,就又開車回盛昌街了,我也沒多說啥,就讓他第二天早點過來接我們。
我直接回的教室,我到教室的時候路小雨還沒回宿舍,正在教室裏和羅晶晶聊天,阮東籬在我的位置上,正被施瑤纏着問東問西。
至于李良,早就跑沒影了,估計是和林莉莉“散步”去了。
我回了教室,不少人都看到了,于是跟我熟絡的人就開始跟我打招呼,阮東籬更是如同看到救星一樣笑着向我迎了過來,和我打招呼。
施瑤看到我回來了,也沒再纏着阮東籬,而是跑到我身邊來:“瘋子姐夫,你都好幾天沒來學校了,是不是把我們家小雨姐給忘了。”
我懶得跟施瑤貧嘴,我昨天剛和路小雨見的面,隻不過沒讓他們知道而已。
此時路小雨也是走了過來,我也沒多想就随意拉住了她的手。
在教室裏跟幾個熟人寒暄了一會兒,我就拉着路小雨出去了。
我們也沒去什麽地方,就是操場轉了一圈兒,我也把準備接他們去我家過年的事兒告訴路小雨,她沒啥意見,就笑着點頭說:“隻要我爸媽都去,那我也去。”
又在操場轉了一會兒,我就送路小雨回了宿舍,反正明天她就要到我家去住了,我又何必在乎這一時的纏綿呢?
路小雨進了宿舍樓,我就準備也回宿舍休息,很久在宿舍住了,體驗一下,感覺應該很不錯。
可我剛回頭,還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個人——羅晶晶。
“回宿舍啊。”我随便打了個招呼。
羅晶晶點頭說:“瘋哥,有件事兒我想跟您說一下,不過你不用擔心,不是關于你和我的,是我家裏的事兒。”
我笑了笑就讓羅晶晶說,其實我也知道羅晶晶說的什麽事兒,就是他們家裏九木實業的事兒,我早就說過要和他的家人細談,可事情一拖再拖,直到現在我和他們家人合作的細節都沒定下來。
羅晶晶開口說:“我家人想約你和你的家人見個面,在過年之前,談談我們家生意的事兒。”
我知道這次不好再推脫了,就對羅晶晶說:“下周三吧,凱旋宮酒店,地方我定,具體房間到時候我發給你,你回去告訴你的家人。”
羅晶晶點點頭也就不說話了。
我怕一會兒再扯出不該說的話題,就趕緊和羅晶晶道了别。
而就在我要進宿舍樓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是周警官。
“瘋子,你真夠意思,你說說,你讓我抓的是誰?”周警官立刻沖我怒道。
顯然他是弄清楚老黑的身份了。
我假裝不知道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