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後沖我道:“我草,你還真是給我留了最後一刀。”
接着我們都沒人說話了,而是默默地看向小四兒的棺材。
我和王彬一同走到小四兒旁邊,我隻說了句:“小四兒,仇報了!”
王彬則是緩緩流了幾滴淚,一句話沒說。
接下來兄弟們都緩緩地向小四兒鞠躬,這裏算是一個小型的追悼會了吧。
等到十二點的時候王善民準時回來,肖凱的屍體已經被裝進了袋子裏,地上的血我們也是簡單地清理了一遍,不過依舊能看出血迹。
王善民眉頭皺了皺說,看來我這一夜都别想睡覺了,不擦到明天早起,我是擦不幹淨了。
看着王善民把肖凱燒掉,骨灰清理掉以後,我和兄弟們才離開火葬場,至于肖凱的車,我讓小刀開到十裏河邊,然後找個水深的地方推進河裏去了,再有一段時間冬天就到了,河水就會結冰,這車要被發現也得明年開春了,到那個時候啥證據也都沖刷幹淨了,警察就算查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至于小四兒的屍體,我們對外宣布是火化了,這也是爲了給外界一個我們來火葬場的理由,從而不引起别人的懷疑。
殺人這樣的事兒,誰都不想把柄落在别人的手裏。
至于今天來這裏的兄弟,既然是王彬選出來,跟着一起來的,那肯定都是靠的住,我也沒多少擔心的。
小四兒的屍體,連夜被王彬運回了小四兒的老家,王彬照例沒讓我跟過去。
半夜我沒回盛昌街,而是讓他們先把我送回了學校。
一夜無話。
次日,我早早地起來,陪着兄弟們去“晨運”,然後和路小雨一起上早自習、吃早飯,一切如常,仿佛昨晚都什麽都發生一樣。
等吃了早飯回到教室,路小雨就晃晃我的胳膊問:“易峰,你怎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準确地說,我是在等有關肖凱失蹤的消息在道兒上傳開,我想聽聽大家會怎麽說,怎麽傳,會不會印象到我們紅香社。
這些事兒,我自然不能告訴路小雨,就沖他笑笑說:“我隻是再想再過一段時間就該寒假了,假期裏你會不會再去我家主今天?”
路小雨沖我吐吐舌頭說:“啊,還有一個多月呢,你想的太遠了,你最近都沒怎麽學習,還是想着怎麽應付期末考試再說吧。”
一天的可也是如同往常一樣。
第一天道兒沒有傳出任何關于肖凱的消息,不過這也正常,肖凱作爲老大經常神神秘秘的,他手下的人經常掌握不到他的行蹤,所以短期内除了他身邊的人,估計很難有人發現他失蹤了。
而他身邊的人,就是他的那個情人和張大臭了,他的情人是個金絲雀,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怎麽辦,肯定會向張大臭求救,那麽張大臭在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去尋找肖凱,同時極力隐藏肖凱失蹤的消息,否則他那邊的勢力就會大亂,佟九朝、金老歪就會趁機打進去,他張大臭的末日也就到了。
不過張大臭現在已經成了無根之水,被滅也是遲早的事兒了。
但是我卻沒有繼續出手摻和肖凱勢力的意思,就通過king和蠍子把肖凱失蹤的消息傳給了金老歪和佟九朝。
在我傳出消息的第三天,整個邢州道兒肖凱失蹤的消息已經開始大肆地傳播,張大臭也是極少在美食一條街上露面,肖家上下也是紛紛開始變賣家産,能逃的,能跑的就跑了……
肖凱家族在邢州西南區的地下王國在肖凱失蹤後短短一個星期不到時間裏就臨近崩潰了。
而這個時候金老歪和佟九朝也是突然發難,聯手把張大臭給收拾了,同時兩個人趁機吞并了肖凱在美食一條街的一多半産業,這兩個人出手,我也沒閑着,就趁機把南長街、苑東街、苑南街等肖凱的外圍勢力吃了個精光。
當然我、金老歪和佟九朝在吞并肖凱産業的時候,都是走的合法的程序,通過肖家人把這些産業低價買到手的。
其實這也是肖凱聰明的地方,他爲了自己出事兒财産不會全部被國家沒收,所以就把旗下的産業分到了各個家人的名下,這樣就算他出事兒了,國家要收的産業也隻是他名下的,其他他親人名下的産業還可得意保留。
可惜肖凱還是失算了,他小時以後,他那些産業也就沒了保護傘,沒了保護傘想要經營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是,所以不到一個星期,那些産業幾乎都被他的親人換成了錢,然後各自跑路了。
而現在敢去買肖凱産業的也不多,我、金老歪、佟九朝三個敢,白道上的一些超級大佬也敢,尋常的富翁們就隻要幹看着眼饞的份了。
不過從總體上來,我們紅香社的收獲還是頗足的。
現在整個邢州,南半城,除了美食一條街,其他大部分地區的地下勢力已經盡歸我瘋子管轄,所以我也就給兄弟們把地盤分配了一下。
馬鎮和南長街我交給了白七打理;苑東街我交給小刀兒打理;小刀原來的苑南街,我則是交給了張北辰,這也算是我對北辰的培養的。
至于東南區,我決定交給王彬打理,包括我家正在建的物流園和步行街上正在裝修的那家高檔會所,将來都在王彬看的場子之内。
等我們完全進入正軌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而這個時候冬天下了第一場雪,白道上也終于找到了肖凱的犯罪證據,宣布肖凱的種種罪行,然後還發布了通緝令。
人們就想起了早先肖凱失蹤,他的家人變賣家産的事兒。
所以大家都猜測,肖凱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經卷錢跑路了,甚至就連警方也是這麽覺得的,周警官在一次給我通電話的時候,也是無意中向我透露了警方猜測,說肖凱可能已經偷渡出國了。
我隻是“呵呵”一笑沒說什麽。
可天下沒有沒透風的牆,在肖凱的事情過去一個月後,道兒又傳出一個消息,那就是肖凱不是跑路了,而是被我瘋子殺掉了……
當然這個消息隻是一些人的猜測,怎麽殺的,在那裏殺的,傳言裏絲毫沒有提到。
可不管怎樣,肖凱,這個名字已經成爲了過去式,分庭邢州的三大枭雄也變成了金老歪、佟九朝,以及我瘋子,道上又稱“瘋爺”或“瘋半城”!
我的稱号由“哥”迅速變成了“爺”,也就預示着我在道兒上擁有超然的地位,而我這個“爺”的稱号,要比佛爺的那個“爺”分量要重的多。
佛爺那個“爺”隻是稱号,而我的這個“爺”表明我的一種地位!
至于瘋半城就更好解釋,因爲邢州東南區盡數歸我,西南區大部分歸我,這邢州一半的地下勢力都是我的,所以叫我瘋半城,也不過分。
在道兒上我稱了爺,爲了跟我平起平坐,金老爺和佟九朝兩派的手下也紛紛開始稱呼他們金爺和九爺。
所以邢州道兒上的三個老大也從原來的三位大哥,變成了三位爺。
金爺、九爺和瘋爺。
同時我地位的提升也引來了不少白道大佬的關注,其中最爲重要的一個人物就是左輪兒的父親,那個曾經幫過我們家辦貸款的左副市長!
有一次我去找王彬的時候,遇到左輪兒,她還告訴我說,他父親想約個時間和我見面,我那個時候以爲左輪兒隻是給我開玩笑,所以也就沒當回事。
再回到下雪的這天的中午,我拉着路小雨去雪地裏找浪漫,雖然很冷,可是那種安靜的感覺,卻讓我感到十分的舒服。
又走了一會兒我們兩個就出了學校,走在學校外的馬路上,路小雨就挽着我的胳膊鑽進我懷裏說:“易峰,最近社會上都在傳你,說你是瘋爺,瘋半城把你說的跟個老财主似的。”
我笑着問她:“那你喜歡老财主嗎?”
路小雨沖我笑了笑說:“我喜歡你。”
看着路小雨一臉的俏皮,我就想着低頭去吻他,而就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鈴聲就不知趣地響了。
路小雨羞笑了兩下說:“接電話吧,然後繼續把頭靠在我的肩膀說。
我取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我接了之後就聽到一個蒼勁有力的男人的聲音:“是易峰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是我,請問你是?”
“我叫劉紫柏,是佛爺讓我打給你的!”那邊聲音說道。
佛爺!我心裏雖然興奮,不過我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你是佛爺什麽人?”
自稱劉紫柏的人就笑着說:“我是佛爺的新兄弟,你不用懷疑我,佛爺現在就在我身邊,不過因爲某些原因,他現在說不了話了,沈文外出公幹,還沒回來,所以佛爺就讓隻能讓我給你打電話了,當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等一會兒跟我通過話後,給沈文打個電話确認一下我的身份,他的号碼,我一會兒發給你。”
佛爺不能說話了?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佛爺變成了啞巴!?上次我跟他打電話,他還沒事兒呢!
這個劉紫柏竟然敢說讓我找我沈文确認,還能說能把沈文的号碼發給我,可見他的身份應該不會假。
劉紫柏繼續說:“你不用驚訝,佛爺說了,他再有三個月就回邢州,到時候一切都會和你講清楚,他這次讓我給你打電話,是因爲有些人要到邢州對他的父母和妹妹不利,他希望你能幫着照看一下。”
有人要對佛爺的家人不利?這是什情況!?就算是金老歪也隻是要殺佛爺,沒有動他家人的意思,這佛爺在外面是又得罪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人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