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小刀繼續說道:“當天在師父的拳館躲了很久,我也是把我的遭遇告訴了師父,他當時就問我願不願意跟着他學武,自從父親離開後,我已經就沒有那種被保護的感覺!”
那種滋味我或許能夠體會一些,就想我當初不知道什麽是母愛,而後母親又突然出現來關愛我,給我帶來那種如獲至寶的感覺,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小刀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我順利成章的就進了師父的拳館,我年歲比較大,又沒學武的基礎,所以我是師父的所有徒弟中水平最次的一個,不過我依然過的很開心,因爲無論師父,還是跟我一起學武的師兄、師姐們,他們都對我格外的,那是我過的最幸福的幾年。”
“可惜好景不長,有一天我們拳館裏突然來了七八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外國人,他們是去踢館的,那些人都是各類搏擊技巧行家,本來師父不想跟他們打,因爲師父是個很傳統的武師,他說習武的目的是爲了強身健體,懲惡揚善,并不是爲了争強鬥狠的。”
“可那七個人卻不依不饒,他們說中國的國術正在衰退,正在退出曆史,而中國大多數的武校都是花架子,假把式,學到的功夫隻能用來拍拍電影,根本到不了‘武’的程度,最多就是一個‘舞’,哪怕是那些所謂的武術比賽冠軍也是如此!”
那幾個外國人雖然這話說的有些搓我們大中華的志氣,可卻又都是不争的事實,在中華大地上,中國的國術正在日漸衰退,所謂的武校都是往影視基地輸送‘人才’的經濟單位,根本學不到真正的本事!
而國外的,散打、柔道、泰拳管則不同,他們教授的全部都是使用的防守和搏擊技巧,是實打實的“功夫”,而且還有嚴格的實力等級考核,不像中國武術的考核,上台耍一段,動作到位了就是高手,一點也不講究實效。
當然,雖然那些人說的實話,可我聽了也依舊生氣!
“宋師傅生氣了?”我問道。
而一旁的德爺則是攥了攥拳頭說:“幾個不知死活的笨蛋,中國國術的精髓存在的民間,高手都低調的很,不像那些外國的皮毛功夫的高手那般張揚。”
小刀也是點點頭說:“所以我師父就生氣了,一挑七,在傷對方分毫的情況下,把七個人全部打翻在地,不過那七個人也确實無賴,師父留情把他們打倒不起傷他們,可是他們怕起來後,卻拿了兵器來搶攻。”
“卑鄙!”我和暴徒同時罵道,此時我才想起來,暴徒的師父也是一個國術高手。
小刀卻冷笑着說:“哼,縱容是那些人再卑鄙,也不是師父的對手,那些人用的刀和西洋劍,而師父卻隻取了一根長棍,然後就把七個人給揍的鼻青臉腫,這樣,那七個人才灰溜溜地給跑掉了。”
那七個人既然敢去踢館,還敢大放厥詞,肯定都不是泛泛之輩,而宋景山能在“一挑七”的情況下,先後以空手、兵器兩次取勝,可見宋景山的功夫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心裏不禁生出無限的佩服。
德爺在一旁表情卻很平靜,仿佛宋景山的強都是應該的一般。
小刀沉默了一會兒說:“師父那次取勝後,沒有絲毫的高興,他說那些踢館的那些人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的國學正在凋零,而當天師父還告訴我,他今天打了那七個人,恐怕也是惹出了禍端。”
“果然,在第二天,當地的政府公安、稅務、城管,反正是能找麻煩的人都找上了門,說我們武館,這個不達标,那個不合格,這個證件不齊,那個證件不全,責令我們停業整頓!”
“可***,師父教我們學武術,根本就沒收過什麽錢,條件好的,好交一點學費,可是當時我就都看的出來,那點學費根本不可能用來維持開銷,多半是徒弟孝敬師父的心意,我們武館的主要經濟來源,是師父在街上開的一家的米面店和藥材店。可即便是這樣,師父的武館還是被查抄了,就連師父的米面店和藥材店也被迫關了門!”
“我草,難道官家和那些外國人有勾結?”我怒道。
小刀點頭說:“其實上門的那七個人中,不光是外國人,還有四個中國人,其中有一個是當地一個權貴的公子,喜歡習武,而且酷愛踢館,所以他家裏就給他請了幾個厲害中外的武師成天陪着他去踢館,結果那個貴公子就被師父給打傷了,所以師父就得罪了那個權貴。”
“武館和店鋪被關,師父很煩悶,整日唉聲歎氣,我看着心裏也難受,所以我心中就生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去把那個權貴和那個公子哥給殺了!”
“我這麽想,我也這麽幹了,我在當地一個酒吧,趁着那個公子哥上廁所的時候,捅了他,不過由于我當時膽子小,隻捅了一刀,所以那個公子哥被送到醫院後又被救活了,而我卻因爲這件事兒被警察追捕,更因爲這件事再次連累到了師父。”
“我在外面躲了沒幾天就被警察找到,給抓了起來,由于我是持刀行兇,所以應該被判重型,可師父爲了救我,不知道動用了什麽關系,最後那個權貴竟然同意改口供,我成了誤傷,所以我最後判的刑才不到一年。”
“在我入獄之前師父讓我看了a?b?c,并跟我說了‘凡持此刀者,皆是同門’的那一席話,而且萬千囑咐我,讓我答應他,以後遇到拿着a?b?c的人,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幫那個人……”
“可是等我出獄去找師父的時候,卻發現師父已經不在了,他的家已經變換了主人,我聽人說,我在入獄後,師父家裏就遭了更大的變故,好像是一個極大的勢力找了門,而且發生了槍戰,當夜師父全家的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幾具不知名的屍體,警察自然也介入了這件案子,可卻聽說沒有絲毫的進展,隻能被當成懸案放着了,聽說我出獄那會兒已經沒有人再負責調查那案子了。”
“要知道,我入獄也才一年不到,這麽短的時間,警察就放棄了去查那個案子,這背後一定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後來我去找了我的一個師兄,他告訴我說,師父爲了救我,似乎動用了什麽關系,而這個那個關系,讓他的仇人知道了他的行蹤,然後找上了門,所以說到底,是我的沖動害了師父,所以我才說我欠他的!不過我的那個師兄,也是不知道師父到底動用了什麽勢力,更不知道師父的仇家是誰,隻是知道,來頭很大,很大!”
怪不得小刀一提到宋師父就會情緒難以控制,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麽一檔子事兒。
德爺聽完之歎了口氣說:“小刀,如果你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麽景山應該沒事兒,多半是被人接走給保護了起來。”
“啊?德爺,這麽說你是知道我師父的行蹤的,對嗎?”小刀激動地問道。
德爺搖頭說:“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爲了你師父好,也爲你好!”
小刀激動地想要跟德爺再争兩句,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他已經連累過宋景山一次,如今可不能再連累第二次了。
從後面的一些聊天中我得知,小刀兒在出獄後不久,他的母親就發病去了,而他一個人就北上飄到了邢州,然後因此在這裏一次打架,認識了幾個兄弟,然後就在這裏混了起來,漸漸地成了肖凱手下的第二大紅棍。
他後面的故事雖然一樣精彩,但是比起前半部分,我覺得還不是有些不足,所以這裏就不多加贅述了。
聽我們聊完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小刀就對我們說:“德爺、瘋子,師父恩,我恐怕是無法當面報答他了,不過他托付我的事兒,我卻會竭盡全力去辦,所以,瘋子,你既然是手持a?b?c的人,那從今以後,我就是最忠實的紅棍,隻要你不嫌棄!”
像小刀這麽重情重義的人,能從盟友變成自己的手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就趕緊答應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家的大門突然響了一聲,有人開門進來了,我當時就一個激靈,我們家人都在,這是誰大半夜去開我們家門兒啊?
可德爺卻絲毫不緊張,反而笑笑說:“估計是靜婉那個丫頭回來了,他這幾天都在忙你在步行街夜總會籌建的事兒,天天這個點開車回來。”
聽到大門響的聲音,目前母親和路小雨也是從裏屋出來,然後到客廳門口去接了一下。
我自然也去意思着接了一下,畢竟張靜婉是爲了我家的生意再操勞。
張靜婉一進門看到我和路小雨在那裏,就愣了一下,然後就道:“易小峰,正好你也在,我還說明天去學校找你,你不是混的很不錯嗎,明天跟我一起去邢州收拾個人!”
我頓時給愣住了,難道是有人欺負她了,如果是那樣,那麽那個人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