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母親說了那人的名字,我也指定不會認識。
又随便說了一會兒,一直沒說話的德爺問我:“小峰,那位小兄弟是?”
德爺指的是暴徒,剛才進門我們隻顧着說其他的事兒,還沒來得及給家人介紹他。
所以我就把暴徒的基本情況給家裏人介紹了一下。
我介紹完之後德爺就點頭直接問暴徒:“怪不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從小到大在功夫上的練習都沒間斷過吧?”
暴徒舒淩趕緊點頭說:“嗯,前輩說的即是,我從小被師父養大,功夫一直沒落下,師父說我也是個練武的苗子,假以時日肯定會成爲武學大家,可惜師父去的早,後來沒人點播我了……”
德爺點點頭說:“看的出來,你師父必定是一個國術高手,這樣吧,老夫不才,對國術也通曉一二,有時間,我們可以切磋下。”
我當時覺得德爺說切磋,多半就是教導的意思,因爲德爺的功夫我是知道的,幾個我加起來恐怕都不見得能敵過他,所以這暴徒舒淩應該也差很多吧。
舒淩抱拳道:“懇請前輩指教。”
德爺笑着說:“好說!”
這一老一少,弄的武俠片,我也是笑笑說:“你們這算不算遇到知音了!?”
之後我們在包廂裏又聊了一會兒,然後父母和德爺就帶着王彬、狸貓和暴徒三人走了,父親說是要帶着王彬去看看東南區建物流園那塊兒地,然後在附近給王彬和兄弟再另租一個住處,方便他們以後在那邊上班。
盛昌街這邊的住處,我們沒有給退了,畢竟這裏還算是我們的大本營,依然需要留些兄弟在這邊。
至于我,父母就讓我回去上課,接下來的事兒不用我參與了。
其實我是想跟着去見識來着的,可被父親給拒絕了,他告訴我說:“小峰,你雖然出來混了,可你依然還是個學生,先去把本職工作做好了,另外替我們向小雨問個好。”
我回到教室的時候,還能趕上上最後一節課,見我回來,路小雨就笑着問我:“我以爲你會在外面待一天呢,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說,我家人去忙正事了,嫌我礙事,就把我給攆回來了。
路小雨“噗”的一笑:“行了你,别臭貧了,聽課吧。”
等第四節結束,老師還沒走出教室,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号碼有些詫異,是已經許久沒跟我聯系的蠍子。
老師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心想這都下課了,瞪個毛線啊。
“喂,蠍子,怎麽今天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我以爲我攤上大事兒後,你們就抛棄我了呢。”我半開玩笑說道,話裏的意思自然是詢問蠍子這些天爲什麽不和聯系!
蠍子那邊“呵呵”一笑說:“瘋子,你的确是攤上大事兒了,我不理你是因爲九哥給我下了命令,讓我别跟你來往;其實不光是我,king那邊也是如此,金老歪也沒讓他再找你,是吧?”
我說:“沒錯,king也沒有聯系我。”
這金老歪和佟九朝不讓king和蠍子跟我攪和在一起,恐怕是擔心我和肖凱鬧的太大,而把他們給牽扯進去吧!
這麽一想我也就明白了,所以就反過來問蠍子:“哦,那你怎麽還給我打電話?”
蠍子笑笑說:“我聽說你要幹白七,我打電話是因爲白七的事兒。”
嗯?難道蠍子和白七也有過節。
我問:“怎麽,你是忙我,還是忙白七?”
蠍子冷道:“白七那種垃圾我會幫他?不瞞你說,在我們衛校,也有幾個姑娘被白七糟蹋過,我和king早就想收拾白七了,可惜我們的這一計劃一直遭到九哥和金老歪的反對。”
**,這白七到底糟蹋過女生。
我又問蠍子:“你幫我對付白七不怕你的那個九哥生氣?”
蠍子笑着說:“我已經決定了,這白七必須要幹,前不久白七動了我一個兄弟的女朋友,還把我的兄弟給打成了重傷,我把這事兒告訴了九哥,你猜九哥說什麽?”
我說:“猜不到,不過聽你的語氣,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
蠍子“嗯”了一聲說:“沒錯,的确不是什麽好話,他說,女人多的是,像我兄弟那樣水平的小弟也多的是,讓我不要因小失大,我去他馬勒戈壁,說白了他就是不想跟肖凱鬧的太僵,怕鬧起來和肖凱争的兩敗俱傷,被金老歪撿了便宜,如果不是看他以往對我不錯,我還叫他一聲九哥,否則我就給他鬧翻了。”
咦,這刑州三個枭雄之間的關系還真是複雜啊。
怎麽說呢,目前金老歪、佟九朝和肖凱三個人,在刑州道兒上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雖然有強弱之分,但是誰也滅不掉誰,如果其中有兩家真打起來,那必定是兩敗俱傷,而剩下的一家就可能會坐收漁翁之利。
蠍子繼續說:“我記得我最開始跟九哥的時候,他經常告訴我,兄弟之間要講義氣,罩不住兄弟的大哥不是好大哥,可如今他卻告訴我,小弟多的是,讓我不要因小失大,什麽是大?他的地位?狗屁!兄弟之間的情義才是最大,如果一天連兄弟情誼都不顧了,那還混個屁啊!”
我怎麽聽着蠍子是在向我訴苦的意思呢?
不過從蠍子的話裏我也是能聽出,他對佟九朝已經有些,不,是有很多的失望了。
蠍子說的也很有道理,在道兒上混,很多人地位越高,就開始越在乎自己所得到的權利,爲了維持這些權利,有時候就什麽都能舍棄,包括最初支撐他們混下去的兄弟情誼。
想到這裏,我就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千萬不能這個樣子。
聽我不說話,蠍子那邊就扯回白七的話題說:“瘋子,說了這麽多,你到底願不願意我跟着你一起幹白七。”
我說:“蠍子,你跟着我一起幹白七,我自然是願意,這樣吧,這兩天你準備下,我有行動的時候會提前通知你。”
蠍子“嗯”了一聲,又和我客氣了兩句就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路小雨也沒多問,就陪我去吃飯了。
一下午時間過的很快,到了晚飯的時候,父母和德爺又到我們學校陪我和路小雨吃了晚飯,然後開車回家。
對于今天去地的事兒,我簡單問了幾句,父親也是籠統回答了一下,總結起來也就是一句話:“一切都好。”
到晚自習結束,我送路小雨回了宿舍,便帶着張帆和阿寬兩個人出了學校,至于去哪裏,當然是盛昌街上的台球廳了。
因爲今晚我準備正式接收馬維和鐵蛋兒兩個人進我們紅香社。
等我趕到的時候,馬維和鐵蛋已經到了一會兒,由于我提前給王彬打了招呼,所以他就在這裏接待馬維和鐵蛋兒兩個人。
我進來後,相互打過招呼,王彬就說:“小峰,你這倆兄弟素質都還算不錯,培養一下,應該也是一把好手。”
我笑着說:“那是自然了,馬維也是練家子出神,鐵蛋兒一身的彪勁兒跟覃永有一拼,我看上的人,自然不會差到那裏去。”
又簡單說了兩句,我們就給馬維和鐵蛋搞了個入會儀式!
儀式很簡單,就是給馬維和鐵蛋一人一根紅香,點上,然後對着窗戶拜上三拜,算是祭奠大頭的英靈,接着把我在紅香社立會時定下的四條“必殺”法則一一講給他們聽。
這些天,我先是收了一個暴徒,如今又有馬維和鐵蛋兩人主動過來跟我,我們紅香社旗下的兄弟也是終于越來越多。
當然我們的開銷必定也會日漸增大,那麽我們紅香社尋常新的收入來源的事兒就迫在眉睫了!
而恰好這個時候家裏面給我分擔了不少壓力,馬鎮那邊我家拍下的衆多岩伍的廠子恢複生産,可以吸收一批兄弟過去;過寫時間東南學區我家的物流園開工,又可以吸收一批兄弟過去;再加上盛昌街原來的生意留一批,也算是基本上都有了着落。
等過兩天,母親從南方請來的那個神秘人過來,幫我解決了夜總會建造的事兒,我就能吸納更多的兄弟入會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飄飄然了。
儀式結束後,我就讓幾個兄弟陪着馬維和鐵蛋去一邊打球兒,然後拉着王彬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問:“白七的事兒查的怎樣了?”
王彬點點頭說:“查到一些,白七是刑州本地人,父親才機關食堂廚師,現已經退休,母親也是小學老師,現在也已經退休;白七還有個哥哥,不過在幾年前被人砍死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白七性情大變。”
我問王彬:“知道他哥哥是被誰砍死的嗎?”
王彬說:“聽說是一個綽号叫‘猴子’的人給砍的,不過已經進了号子,好像原來是跟金老歪的。”
“還有别的嗎?”我問王彬,他剛才說的這些對我們要幹白七沒什麽幫助。
王彬說:“白七,有個習慣,每隔幾天都會回家跟他父母吃頓飯,而且回家的時候一班都不帶什麽小弟,不過他從來不在家裏過夜,聽說原因是怕被人算計,連累到自己的父母。”
沒想到垃圾的白七也有自己孝順一面!
“知道白七住那裏嗎?”我問。
“知道,我已經派兄弟們給盯着了,隻要白七回家,我們就過去幹他。”王彬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點頭,對于白七的父母,看來我隻能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