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離期末考也就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在吃了中午飯後,我把路小雨送回宿舍午睡,然後我自己就跑到畢副科長的辦公室去找他。
保衛科其他科員中午都找地方休息去了,沒人在這裏,不過透過畢副科長敞着的辦公室門,我卻能看到他是在裏面的。
我站在保衛科門口,敲了敲門框,喊了一聲:“畢副科長!”
畢副科長從辦公室出來,看到我過來,他沒有絲毫的吃驚,歎了口氣就招呼我在進到他的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後,他就讓我坐下說,我沒客氣,就在沙發上坐了下去,同時身子往後一靠,擺了一個自己感覺很舒服的姿勢。
“喝水不?”畢副科長冷冷問了我一句。
我笑道:“算了,畢副科長,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兌現那個承諾的。”
畢副科長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說:“岩伍還沒有口頭撤銷對你賞金,你來兌現承諾,難道是認輸了,讓我開除你?”
我沒想到畢副科長竟然耍起潑皮無賴,就笑着說:“畢副科長,你在說笑吧,我能讓岩伍懸賞我的事兒在名義上失效,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讓岩伍口頭撤銷?你幹脆讓我去殺了岩伍算了!”
畢副科長說:“可咱的賭約就是讓岩伍撤銷對你懸賞才行。”
畢副科長還真是和我杠上了,我冷笑着說:“可咱們下賭注那會兒也沒說必須要岩伍口頭撤銷啊。”
“岩伍沒說撤銷,那你怎麽知道他懸賞你的事兒失效了呢?”畢副科長反問我。
我愣了一下就說:“畢副科長,你還用說嘛,你在道兒上也有關系,你去打聽一下,也就知道岩伍對我的懸賞還有沒有效了,你何必在這裏跟我打馬虎眼呢?”
畢副科長看看我說:“瘋子、易峰,我承認,道兒是有岩伍不再懸賞你的傳言,岩伍也沒有出來反駁什麽,可岩伍他自己卻沒有親口承認撤銷過,如果,我說的如果,如果有一天岩伍說對你懸賞沒有失效,你該如何應對,這賭注的輸赢又該如何判斷呢?”
畢副科長說的很在理,我和岩伍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能調和,他黑我家那麽多錢,王彬的腿也因爲“霍東”的這次偷襲給瘸了,短期内恢複不了,這個仇我肯定要報;而我兩刀釘霍東雙手、一刀剁霍東腳趾,徹底廢了岩伍的一個好手,他也肯定不會和我善罷甘休。
所以我和岩伍之間熄火隻是暫時的。
見我不說話,雙眼流露出厲色,畢副科長又繼續說:“易峰,你看這事兒這麽辦如何,你繼續留在一中上課,隻要不再違反學校紀律,學校也不會開除你,而我保你不被退學的事兒作廢,咱們算是平局,可好?”
隻要能暫時保住我留在一中,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所以也就點頭同意了。
從保衛科出來,我也是先回了宿舍,離下午課還有一段時間,我也正好去睡個午覺。
我去見畢副科長的事兒,宿舍的兄弟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們睡的也沉,我一回去,他們就都醒了。
覃永則是壓根沒睡,我回去的時候,他正坐在床頭看書,見我進來他就第一個問我:“瘋哥,談的怎樣了?”
我沖覃永打了一個“ok”的手勢說:“我暫時不用被開除了。”
接下來我就把和畢副科長談判的事兒說了一遍,此時睡醒的兄弟們也是聽到了。
知道我暫時沒有沒事兒了,趙子陽就過來拍拍我肩膀說:“沒事兒就好,現在學校咱們最大,沒人敢跟咱作對,所以咱們也不擔心什麽違反紀律的事兒,瘋哥,隻要咱在社會上‘幹活兒’的時候,不留下把柄給學校,那咱就可以平安畢業了。”
等下午上課的時候,我把這個消息也是告訴了路小雨,她聽了之後自然也是爲我開心,她就挽住我的胳膊道:“易峰,這麽說你以後就又能在學校一直陪着我了?”
我點頭說:“是的,我不但接下來兩年高中要陪你,大學四年我也要陪着你,你畢業了工作我也要陪着你,你結婚了我更要陪着你,因爲我是新郎嘛,你給咱倆生寶寶的時候我會陪着你,總之我一生都會陪着你,陪你變老,然後再陪着你死去。”
我發誓我當時說這些話絕對不是花言巧語,而是發自我内心的肺腑之言。
路小雨在一旁聽的則是有些感動,她挽着我的胳膊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易峰,這些都是真的嗎?”路小雨問。
我說:“真的。”
期末考試前最後兩天的課,跟以往考試之前一樣,我們基本上都是自由複習,而我這兩天複習的東西都是文科背的東西,用路小雨的話說,我跟理科基本上是無緣了。
好吧,說完客氣了,不是基本上,而是壓根兒無緣。
在考試之前,王彬那邊也是給我打了電話,他告訴我盛昌一帶的麻煩已經解決了,我頓時愣住了,因爲我沒想到王彬他們辦事這麽利索。
後來王彬給我講了一遍我才知道,那天向曉燕給王彬打電話,說有兩撥混子又去收保護費,他就讓狸貓和暴鼠帶着那幫新兄弟過去了,狸貓過去之後直接報了我的名号,對方那些散混子架都沒打就給撤了,并表示以後不會再去盛昌街湊熱鬧。
我驚訝地問王彬:“就這麽簡單?”
王彬笑道:“就這麽簡單,小峰,你是不知道,你的名号在東南學區好使的很,而那些散混子又多數都是臨時組織,自然不敢跟你這個東南學區霸主搶生意,你可是幹到過霍東的人,他們跟你作對之前,隻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就萎了。”
至于盛昌街保護費的數量,王彬說之前馬蜂收的比較恨,差多每個店面每個月要一千塊,都要頂上那些小門臉一個月的房租了。
王彬接手後按照我的意思,給那些店面打了一個對折,所以那些做生意的鋪子就交的比較積極,沒遇到什麽麻煩事兒。
按照王彬統計,盛昌街雖然不長,但是粉紅小屋卻密集的很,明面的,加上暗地裏的,足足有八十多家,也難怪這裏會成爲邢州有名的低端紅燈街之一。
也就是說王彬他們每個月保護費的收入有四萬多。
這些錢勉強還能夠用,按照王彬所說,他接收的那些混子,不用每個月都給他們錢,他從他們之中選出四個頭頭來,每個月給他們三四千塊錢就行了,至于其他小混子,需要打架的時候,就讓那幾個頭頭把小混子召集起來,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去分就好了。
至于每個月結餘的錢,王彬說他會都打到我的卡上來,等需要用錢的時候,他再找我要,畢竟我才是龍頭!
我本想這些錢就讓王彬管着的,那樣他用着方便,可王彬卻堅決不肯:“小峰,咱們兩個兄弟之間,錢不錢的可以無所謂,可咱們手下的那些混子們卻不這麽看,誰給他們錢,誰就是他們大哥,如果錢我管着,一直是我給他們,那你這個龍頭不就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了嗎?小峰,别忘了,你才是龍頭,我答應過德爺,一定要把你給輔佐好了,所以你還是聽我的吧。”
王彬的話讓我心裏一暖,什麽是兄弟,這就是!可富貴、可患難的兄弟!
盛昌街的事兒解決了,我這邊也就該考試了。
考試的三天沒有啥好說,如每次考試一樣,我都是在懵懵怔怔中度過,當然文科那幾門我比較清醒點,畢竟又路小雨的傾力輔導嗎,怎麽着也得有點效果。
考試結束後緊接着就是暑假,所以放假前最後一天,我們又可以放縱的玩最後一晚上了。
考試結束後,當晚我跟兄弟們就做了假期前的道别,我已經收拾東西,準備帶着路小雨就出去待一晚上,然後第二就直接回家去。
當晚路小雨也是收拾好了東西,她這次換了一個大号的書包,裏面裝了很多的作業,一看就知道她是要在暑假裏用功了。
而我這個學渣的包就略顯的單薄了,好了,不是略顯,而就是十分單薄了。
所以出學校的時候,我們就把背包換了一下背。
出了學校路小雨問我去那裏玩,我壞笑看着她說:“我們找個地方一起睡覺去!”
路小雨小臉漲的通紅,小拳頭就不停地砸在我的胳膊上嬌怒道:“讨厭,你個大壞蛋。”
搗了我幾拳路小雨就挽住我的胳膊跟我走了,好吧,我知道她是同意了。
當然爲了保證我們這次“交合”不會帶來什麽意外收獲,所以在路過一家成人用品店的時候,我紅着老臉進去買了一盒杜蕾斯出來。
而我進那家成人用品店的時候,路小雨躲的遠遠的,生怕别人看出來我和她認識了。
等我出來走了老遠,她才跟我走近說:“易峰,你太壞了。”
我笑着問:“我那裏壞了?”
這下路小雨更加害羞了:“你說呢,你都去買那個東西了,你還說你不壞?”
“我買什麽東西?”我壞笑着反問路小雨。
好吧,我買着東西的名字,她是絕對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就撅着小嘴使勁兒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佯怒道:“壞蛋,讓你再欺負我!”
而我心裏美滋滋的,今晚一定會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