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這你是欠我的!”劉濤說中就把手中的斷木當成匕首刺了過去,刺的位置正好是老黑的腹部。
劉濤這一出手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所以他開始動手的時候我就愣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就趕緊去拉,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噗呲!”
劉濤手中的斷木已經刺進了老黑了腹部,瞬間斷木的邊緣就染成了紅色。
我往後一拉劉濤,他手中那根斷木從老黑的腹部拽了出來!
頓時老黑腹部的血就開始“啾啾”的往外流,媽的,這次玩大了,被劉濤給害死了。
我讓張帆和阿寬趕緊松開老黑,老黑捂着肚子,一臉驚恐的哀嚎起來。
劉濤扔下手中的棍子,跄踉幾步也倒了下去,看來剛才他打老黑那幾下是回光返照,現在力氣耗盡了。
旁邊衆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阮東籬湊過來問道:“瘋哥,這是你計劃中的嗎?”
我無語道:“我他媽要是能算到劉濤捅老黑,老子就是神仙了。”
“那怎麽辦?”阮東籬問。
我想了一下說:“還能怎麽辦,撤!”
說着我就蹲下去扶劉濤,他爬在地上喘着氣道:“瘋哥,别管我,人是我捅的,跟你們沒關系,這責任我擔了!”
我怒道:“你擔個屁,老子是那種讓兄弟一個人抗事兒的人嗎?”
劉濤笑笑說:“這次讓我自己做回英雄好不好,瘋哥!瘋子!易峰!你做了多少瘋事兒了,你的名氣夠大了,這次就讓我一個出名好不好?我他媽就算不能再做學生了,也出弄一個響當當的名氣,廢了環立的混王老黑,嘿嘿,貌似不錯。”
我剛要說什麽,一旁的阮東籬過來拉住我說:“瘋哥,别猶豫了,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見我還要去扶劉濤,阮東籬繼續說:“瘋哥,劉濤身上的傷是被老黑他們打的,現在劉濤捅了老黑,他們鬧到警察那裏責任也是一半一半,說不上誰的責任更大,我們留在這裏就不同了,劉濤有了同夥兒,他們性質就不一樣了。”
無奈我隻好點點頭,看着地上的劉濤說:“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你忍住!”
劉濤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瘋哥!”
打了“1 ”兄弟們就開始往外車,由于老黑的手下打完架進醫院的進醫院,回去上自習的上自習,所以這裏發生的事兒,老黑手下的大部分混子還不知情,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人來阻攔我們,我們的人也就十分順利的撤了出去。
撤出去後,我讓兄弟們先撤了,然後環立的混子也散了,而我則是帶着張帆、阿寬、阮東籬和趙子陽四個人繼續留在環立附近觀察情況,我必須确定劉濤被順利送到醫院才行。
現在老黑被廢了,環立的混子群龍無首,肯定沒時間來找我麻煩,所以我留在環立附近,隻要小心一點,還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沒過多久就開來了兩輛救護車,劉濤和老黑也是分别被帶走,再沒多久警車也就來了,下來兩個警察就去學校裏面開始了解情況。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火鳳的手下螺絲等幾個人沖着經常就湊了過去,顯然他們是去創造有利證詞的。
所以我就趕緊給火鳳打電話問他螺絲等人是怎麽跟警察說的。
接了電話火鳳就道:“很簡單,我們去老黑是隻是去打架的,可惜我們踹門進去的時候,老黑和劉濤已經‘自相殘殺’了,由于驚恐,我們這些人就都撤了!我們從始至終都沒動手!聽好了,瘋子,我們都沒動手!你也趕緊把事情告訴你的兄弟們,别讓他們說漏了!”
我點頭說知道了,就挂斷了電話。
這種編造證詞的事兒我不是第一次幹,但是這次卻有些不同,宿舍裏面有老黑的四個手下,還有劉濤,警察肯定會優先采用他們的證詞,而我們的證詞隻能當成參考,所以在改變我們這裏證詞之前,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先去跟劉濤通下口信。
所以給火鳳打了電話,我就找了一輛出租車跟着那兩輛救護車往醫院那邊去了。
由于出租車坐不了五個人,所以我就隻帶了張帆和阿寬兩個人,其他人我就讓他們去先看看餘智等人的傷勢。
等我們到了醫院,找醫生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單純被打傷的人,也就劉濤,在救護車做過簡單的搶救後,已經清醒了,現在被送去做腦ct了,主要是檢查他的腦袋有沒有被打壞。
劉濤的腦袋被我打過一次,現在又被老黑打了一次,不會傷上加傷,給打成腦殘吧?
我再問被捅的那個怎樣了,救護醫生說已經送急救室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我問醫生會不會死人,那個回到我問他的醫生搖頭說:“他的傷口在路上我們已經看過了,并不太深,應該沒傷到什麽内髒和腸道,不會死人。”
确定了這些細節後,醫生就讓我們在急救室外面等,順便去交下費什麽的。
劉濤這邊我們肯定會管,老黑那邊,哼,反正死不了,管他呢。
我們去交費的時候,正好碰到環立的兩個老師在急匆匆地往急救室門口走去,看到我們三個,他們就上前問:“老黑怎樣了?”
看來老黑的外号很出名啊,學校的老師也這麽稱呼他,那些環立老師既然這麽問我,肯定是把我們當成了環立的學生,所以我就指着急救室的門說:“救護室,裏面搶救呢,死不了。”
說完那幾個老師我們三個都不帶看一眼,就扭頭走了。
我們走的時候,就聽到後面兩個環立的老師議論:“那幾個是幾班的,這麽拽?”
另一個道:“不知道,眼生的很,管他們呢,先去急救室看看老黑,這次咱們學校正是攤上事兒了。”
“……”
我們先去找醫生要了劉濤的住院交費的膽子,然後跑交費處給劉濤辦了住院,然後又在醫生的指引下到五樓的去看了剛要做腦ct的劉濤,因爲有醫生的指引,所以留守看押劉濤的警察也沒有阻攔,問過我們身份後,也就讓我單獨去進去看劉濤了。
現在是深夜,所以做腦ct什麽的不用排隊,整個ct室,包括外面,就劉濤一個病号。
進到ct室,醫生讓我套上鞋套兒,穿上厚重的防輻射服,而他們則是調試機器,準備給劉濤做檢查。
劉濤見我進來露出一臉驚訝:“瘋哥,你怎麽來了?”
我一邊穿那厚厚的防輻射服,一邊說:“不放心你,過來看看,順便給你說點事兒。”
劉濤點點頭問啥事兒,我就小聲把“證詞”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怕劉濤誤會我逃避責任,我又補充道:“我們這麽說就能保證是老黑是先出手,你是正當防衛,最多就是個防衛過當,警方查起來應該不會又太重的刑事責任,如果換成鬥毆和蓄意傷害,那就不好了,我們都要負更大的責任。”
劉濤笑道:“瘋哥,你放心,這些我都知道,老黑是我劉濤揚名的機會,我不會拉上你們的。”
我拍拍穿好防輻射服,然後走過去拍拍劉濤的胳膊說:“你這次恐怕會被學校開除,不後悔?”
劉濤說:“後悔又什麽用?難道拉上瘋哥給我墊背?我劉濤平時爲人雖然不濟,但是也沒混蛋到那種程度,瘋哥,今天晚上你們進老黑宿舍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注意老黑,而你卻先去扶我,查看我的傷勢,我們才是剛剛合作而已!瘋哥,你是真漢子,真義氣,我劉濤服了!”
我沒說話,劉濤繼續說:“所以瘋哥,就算是這次我被開除,到了社會上我還是想跟你混,說實話,我家境不怎麽好,如果我被開除了,肯定不會再繼續上學了,應該也是找個地方去混,在學校是混,出去也是混,在哪兒混不一樣呢?”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沒想到劉濤會那麽豁達,豁達連我自己都自歎不如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大徹大悟”吧。
反正那會兒我是無法體會劉濤的心境。
接下來等劉濤做完腦ct,醫生便讓我們配合着警察和值班醫生,把劉濤送到了住院部病房。
至于結果醫生說要兩個小時等值班醫生看過了才能确定。
到了病房這邊不久,除了剛才兩個警察,又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他們手裏拿着做筆錄的本子,顯然是來找劉濤問話。
由于警察要想劉濤詢問供詞,所以我們就沒被允許進入病房。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兩個警察就從病房出來了,然後那個女警官沖着我、張帆和阿寬三個人問:“你們誰是易峰?”
我點點頭說:“我是!”
女警官沖我點點問:“剛才嫌犯說,他捅完人後,你帶了很多人到過現場,能告訴我們你爲什麽去那裏,還有你都看到些什麽嗎?”
去環立的原因我自然沒必要撒謊,就直接說是去找老黑打架了,至于看到了什麽,自然跟劉濤供詞差不多,劉濤滿身是血爬在地上,老黑捂着肚子地上打滾兒,而老黑的其他四個兄弟則是一臉驚慌無措。
女警官又問我:“是你打電話叫的救護車?”
我點頭說,是。
由于供詞裏我就是去打架,而且還沒打成,所以我自然不會被警察帶走,他們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留下兩個看管劉濤的民警後也就離開了。
本來我想再進病房看看劉濤,可是卻被看管的警察給攔下了,他們說,剛才走的警官已經交代他們說了,說我們三個隻是劉濤的普通朋友,暫時沒有探視權利,而劉濤的家人警方已經通知了,正在趕來的路上。
怎麽說呢,跟劉濤的父母撞到一起,我還是有些心虛的,所以就把住院單子留給兩個看管的警察後,帶着張帆和阿寬離開了。
一會兒劉濤的父母來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出了醫院,我沒有回宿舍,而是給和餘智他們一起去了醫院的一個有手機的兄弟打了電話,問了他們在那家醫院後,我就張帆和阿寬往那邊趕了。
今天的事情看似是過去,不過我心裏清楚,老黑家裏如果要往下追究,那麽遲早警察會再到我們學校找我問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