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何姬滿說他要找的是姓周的那個人的上司,多半也是野豬找的陰佛爺的人。
把車停到門口,何姬滿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号碼。
電話通了以後就聽何姬滿說:“吳隊長,睡了沒,呵呵,被你猜到了,嗯,是因爲他的事兒,呵呵,我就知道野豬也找了你,嗯,我不會讓您爲難的,放心,野豬那邊我會找人去說的,嗯,我現在就在局子外面呢,您值班啊,好好,我這就去見您。”
挂了電話何姬滿一臉的堆笑就消失,然後沖着我說:“看到沒,這就是我們混子,我們這經常面前永遠都要低着頭、夾着尾巴做人,如果你想活的堂堂正正,那就不要血一字佛踏上混子這條路,我是看着你跟一字佛關系不錯的份兒才跟你說這些的,記得了?”
我點頭說記得了。
進了大廳不等值班人員問我們找誰,二樓的樓梯口有救人喊話:“小劉,讓他們上來吧,找我的。”
我看一看是,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的。
所以被稱爲小劉的值班警察,就讓我過去了。
跟着前面那個警察上了二樓,何姬滿就笑道:“吳隊長,您的工作還真是忙啊,這大晚上還要加班。”
被稱爲吳隊長的警察笑笑說:“小滿兄弟,我這不忙點不行啊,最近邢州來了一個盜竊團夥,一個多月丢十多戶人人家被盜,再抓不到賊,老局長就該發飙了。”
何姬滿笑笑說:“也爲難你們了,吳隊長,我也幫你留意着點,你也知道我的那個地方,魚龍混雜啥人都有,如果聽到啥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吳隊長這才舒展開了真心笑了笑說:“那就多謝小滿兄弟了,等破了這案子,我請你喝酒。”
一路上兩個人聊着天,不過我卻聽得出,兩個人在不經意間已經達成另一個交易。
何姬滿求吳隊長幫忙,所以會幫着吳隊長從道兒打聽那些賊的行蹤,而何姬滿求吳隊長佛爺的事情,那吳隊長一句請他喝酒,估計也算是應承下來了。
果然吳隊長帶着我們進了一間辦公室後才笑着問:“小滿,旁邊這位小兄弟看着眼生的很啊?”
何姬滿笑笑說:“吳隊長,他隻是一個學生而已,跟路小虎是親戚,來這裏就是看看他的情況。”
吳隊長點點頭,把門關好後才繼續說:“小滿兄弟,野豬給了我很多關于一字佛的案底的,每一件細查下去,都是刑責,你看這事兒……”
何姬滿趕緊堆笑說:“吳隊長費心了,您也知道,那些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證據能不能找到還兩說着呢,再說了他野豬也不見得幹淨,所以這些事兒,我會去找野豬談,如果他還是不肯罷手,那就準備進來陪着一字佛蹲号子吧,正好也給吳隊長再增加點功績。”
吳隊長笑笑說:“那樣最好!野豬不像你,你好賴有個正式的身份,也算是合法的商人,野豬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混子,不瞞你們說,上次野豬幾個手下牽扯到一件強奸未遂的案件,受害人是左副市長的千金,而左副市長主觀的就是邢州治安這塊市政工作,所以他已經下了批文,要我們嚴肅查處這一犯罪團夥,如果不是野豬幾個手下把事兒都抗了,再查下去一準兒能把他給挖了。”
何姬滿眉頭皺了皺說:“吳隊長的意思?”
吳隊長笑笑說:“那件案子是左副市長親自下的批文,如果能查到更大的後台,一舉斷掉一個黑勢力,那麽就是大功一件啊,到時候,一字佛那點小破事也就不算事兒了。”
何姬滿點點頭說:“野豬是佟九朝的手下……”
吳隊長不等何姬滿說完,就打斷他笑笑說:“佟九朝跟金老歪一樣,都是有實業和事業的正經商人,他們可不會跟黑勢力有關系,所以要怎麽能辦好這件事兒,就要你費心了。”
我聽的出來吳隊長的意思,他們這次查案,不會查到佟九朝那個級别人物的身上,查到野豬就好了,至于查到野豬後,怎麽跟佟九朝解釋,警方就不管了,讓何姬滿自己想辦法。
何姬滿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吳隊長都開口了,那這件事我一定努力給您辦好了。”
吳隊長笑笑說:“小滿兄弟果然爽快,既然這樣你就放心吧,一字佛雖然會繼續關着,但是不會給他入檔,這段期間,就是配合調查,不算拘留。”
謝過了吳隊長後何姬滿就直接帶我走了。
出了警局後我就問何姬滿:“何大哥,路小虎不是在裏面嗎,你跟吳隊長關系那麽好,爲什麽咱們不去見一下路小虎?”
何姬滿笑笑說:“我們這次來求人辦事兒的,但是卻不能給人家留下把柄,我們不去見一字佛,那些人就不知道我們求的吳隊長是啥事兒,可一旦見了,明眼人就都知道了,這對吳隊長,對我們都不好。”
我點點頭,這些事情我還真想不到,看來我的涉世經驗還是太淺了。
上了車何姬滿就問我去那裏,我本來說把我放一個主路上,然後我自己打車就行了,可何姬滿卻笑罵我說:“别幾把客氣了,一字佛的妹夫,就是我何姬滿的妹夫。”
所以何姬滿就送我去了武警醫院。
一路上又聊到野豬的事情,我興奮道:“野豬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何姬滿沒有我的興奮,反而是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說:“現在作繭自縛的是野豬,下一個作繭自縛的就可能是我,我們道兒上的混子就是這樣,每年總要有幾個替死鬼被扔進号子裏,說不定明年我就是那個替死鬼了,呵呵。”
怎麽說呢,我對何姬滿印象不錯,像一個老大哥,所以聽到何姬滿那麽說自己我也有點小傷感了,或許那就是混子要走的路。
等快到武警醫院的時候,我問何姬滿,野豬的事情他準備辦,會不會因爲這個,讓金老歪和佟九朝的關系破裂了。
何姬滿笑着說:“這些就不是你這個小瘋子該操心的了,收拾一個野豬而已,佟九朝還不至于跟金哥鬧翻。”
到了武警醫院,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跟何姬滿說了相互留了電話,然後說了再見,我就進了醫院,去找路小雨說明情況去。
到了病房我輕手輕腳的進去,推門一看左輪兒和路小雨在輕聲聊天,而王彬已經睡了。
而王彬床頭還挂着吊瓶,按照左輪兒說的,王彬現在的情況,基本上一天的吊瓶隻有三到四個小時是停的,其他時間都在往王彬的身體灌藥。
相信很多做過大手術的朋友都深有體會吧。
見我進來路小雨就起身輕聲我問怎樣了,我沖她笑了笑了做了一個“ok”收拾說:“放心吧,佛爺沒事兒了,不會被拘留,經常說例行程序,調查幾天,然後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聽我這麽說路小雨激動的就又哭了起來,然後一頭撲進了我的懷裏,一直對我說謝謝。
我心裏清楚,起身這些事情跟我關系并不大,關鍵還是佛爺的背景打。
現在設計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我就沒再跟兩個女孩多說話,讓她們去休息,我替王彬看着吊瓶裏的藥。
左輪兒天天在這裏熬着,估計也是熬不住了,也就沒跟我客氣,直接找了一個就睡去了。
而路小雨則是沒有去睡,而是坐在我旁邊,挽着我的胳膊小聲跟我說話,至于說的什麽我不記得了,反正我們一直聊到了天亮。
王彬的藥,到四點多的時候就輸完了。
等天大亮的時候王彬就醒了,我問他想吃什麽,王彬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左輪兒就說:“我是腸子有毛病,醫生說我再過一個多星期才能嘗試着吃一些容易吸收的東西,所以你們就給自己買點飯就可以,順便給左輪買點好的,她這幾天一直一個人照顧我,累的夠嗆!我這身體也是不争氣,雖然恢複的不錯,但還是動一會兒就累的不行,還容易睡覺,苦了左輪兒了。”
王彬每天靠着輸葡萄糖和營養液爲生,身上能有力氣才怪!不過話有說回來,這左輪兒對王彬不離不棄,也算是一往情深了吧。
所以我們就沒叫醒左輪兒,讓她多睡會是一會兒吧。
可惜等我和路小雨買飯回來的時候,左輪還是醒了,他正在用濕毛巾給王彬擦臉。
吃了早飯,打算把路小雨先送回學校上課,然後自己留下來幫着左輪兒照顧王彬一天,讓她也緩緩勁兒。
可路小雨卻說什麽也不肯回去,無奈我就知道把她留了下來。
至于學校那邊,我給潘婷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和趙子陽分别幫路小雨和我請假。
半天有我看着王彬輸液的藥,左輪兒又是找機會補了兩次覺。
我和路小雨也是倒替着休息了兩次,畢竟一晚上不睡,我們還是熬不起的。
而我們都醒着的時候,我們就随便聊些事情,結果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佛爺了事情,所以我就把吳隊長和何姬滿的交易也說了出來。
等我說完後大家自然也是了解了佛爺跟野豬恩怨,而左輪兒知道那天襲擊我們的社會混子,後來有幾個是佛爺給送到警局後就說:“啊,瘋子,你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我就直接打電話給我父親,那個佛爺也是我恩人。”
我笑笑說:“還是别跟你父親說了,佛爺出的那事兒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左輪兒也是點了點頭,的确佛爺砍人這件事兒再怎麽說也是真實的,一個正派的市長恐怕是不會姑息一個小混子的。
至于佛爺和野豬的事情,我們就等着金老歪那邊傳來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