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麽?冤家路窄?
傲嬌姑娘已經下車,扭着身子從車後繞過來到她男人身旁,扶住他胳膊嬌聲道:“老公,算了啦,是熟人。”
我這一聽頓覺來氣,倒好像是他們大人有大量,不跟我們計較來着。這回袁珺比我先沉不住氣,諷笑出聲後道:“秦曉眉,麻煩提醒下你老公,不是開了輛寶馬就能橫沖直撞闖紅燈的。”話一出來,那夫妻倆面色變得極難看,男人更是捋了袖子想上前,但傲嬌姑娘死死拽住他胳膊不肯放。
這下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丫跟我們一起集訓過,自然是見過我和袁珺的身手,她是怕她男人在我們手底下吃虧呢。但她男人卻不領情,對着我們怒聲吆喝:“走開,好狗不擋道!碰壞了我的車子,你賠得起嗎?”
我擡腳就是一個飛踹,讓你丫的嘴巴臭,不就是開了輛寶馬嗎?秦曉眉色變,一個跨前擋在了她男人身前,我臨空抽回了腳,盯着她微凸的肚子,神色陰郁地問:“你懷孕了?”
秦曉眉一見我有顧忌,下巴微擡挑釁:“蘇敏,你有本事就踢啊。”
我......踢不下去!孩子是我的硬傷,而且我也不可能對個孕婦動手,而她男人似發現了什麽苗頭,竟是躲在他老婆身後當起了縮頭烏龜。悻悻然轉身,對袁珺道:“算了,我們走吧。”吃虧就吃虧吧,反正也沒少根頭發,當被狗咬了口就是了,總不能再去咬回來吧。
袁珺蹙眉看了看她們,也沒有再堅持,正待我們轉身要走時,忽然那傲嬌姑娘秦曉眉尖喝:“等等!”我回頭一看,她跑到剛才我們站的位置蹲下來看了又看,然後擡頭怒視我們指責:“你們把我老公車子給刮花了!”
啊?我走過去看了下,隻見車蓋邊縫口處,有一條細的不要再細的痕迹,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不由深深佩服這個姑娘的火眼金睛,不過她有何憑證說是我們刮花的?
顯然這秦曉眉也不是省油的燈,把我和袁珺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後指着我牛仔褲邊縫當裝飾的拉鏈道:“是你刮花的!剛才你恰好就是站的這個位置。蘇敏,你可知道這車補條痕迹要多少錢?幾萬塊呢,是你在那射擊館做一年的工資了。”
之前那次聚會,到場的人都大緻介紹了下目前的工作和生活狀況,我想了想就把射擊館的工作給講了,因爲就屬那份工算是正式且長期的。沒想到了今天,居然被拿出來給嘲笑,呵,一條劃痕就抵我一年工資啊,還真挺貴的。
我對秦曉眉問:“那你是想要怎麽着?讓我賠嗎?”先不争論這條劃痕是不是我弄的,且看這丫的目的是什麽。
“賠?不是我看不起你,怕你真賠了這麽多錢也肉痛,念在咱們曾一起參加過訓練的份上,就道個歉吧,我和我老公也就前事不究了。”
嗯,挺大氣的。但我想了想後,淺笑着說:“還是賠吧,怕你們損失太大不好。”那對夫妻不由吃驚咂舌,愣愣地瞪着我。旁兒傳來袁珺打電話的聲音:“喂?是......嗎?你家蘇敏被指稱劃破了别人的寶馬車,嗯,需要送錢過來賠。”
等袁珺挂了電話走來,我贊許有加地看着她,這默契是越來越好了啊。
爲條破痕,要我跟這對夫妻低頭認錯,門都沒有。哼,老公就是拿來撐腰的,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倒是期待這秦曉眉看到我家子傑時的表情,會不會驚得下巴都掉了?
而真正的結果是,我的下巴被驚掉了,别人什麽表情也沒顧得上。因爲那啥,大約十分鍾後,一輛極其拉風的紅色跑車刷的一下停在了我們身前十幾米遠處,而從車裏走下來的人不是子傑又是誰?
一身銀灰的西裝,特别有範,邁步向我走來的身形也特有魅力。
我呆愣地指指他又指指他身後的那紅色跑車,那車子......他走到跟前伸手握了我的手扣在掌中,視線轉向我身旁的那對夫妻,輕勾着唇角淡漠地問:“我老婆劃傷了你們的車?”
“天哪,是指揮官!”秦曉眉驚呼出聲,眼神不敢置信。
子傑卻隻是蹙了蹙眉,朝她飄了一眼後就移轉了視線看向我問:“劃痕在哪?指我看看呢。”我立即醒神過來,指了下那處方位,他的目光掃掠而過,兩秒之後就冷笑出聲:“哼,這分明是老痕迹,刮了不下數天了,是要訛詐我老婆嗎?”
頓時兩夫妻面色變得灰敗,那男人還想強辯,被秦曉眉在旁拉了一下,對着子傑賠笑臉:“對不起,指揮官,是我們搞錯了。”目光飄到我時,變得尤爲複雜。
我在心中悶笑不已,當真是痛快。趾高氣揚的鳳凰,立馬變山雞了!子傑的面色很酷冷,盯着那秦曉眉問:“還需不需要我老婆道歉?”她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子傑朝旁邊看好戲的袁珺飄了眼道:“走了。”話畢攬着我的腰轉身回走。身後傳來男人不甘心地說:“不就是輛小跑車嘛,這年代十幾二十萬的跑車都有,拽什麽?”但秦曉眉卻是壓低聲音了說:“老公,那是gTR限量版,市價兩百萬以上,但有價無市。”瞬時,男人沒了聲音。
由此鑒定,開寶馬的果真是暴發戶。
到車前,拉了座椅先讓袁珺坐進後座後,我才落座在副駕駛位裏面,東摸摸西碰碰,頗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意思。就這車要兩百多萬?不是子傑的吧,從沒見他開過呀。
等車子啓動後,袁珺就笑開了道:“指揮官,今天你可真酷啊!太帥了!”
這贊語我也認同,确實,帥呆了。就看那秦曉眉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就覺得暗爽。等把袁珺送回了後,我揪着子傑的衣袖問:“你這車是從哪借來的?得好好謝謝那車主呀。”所以說是人都愛面子,虛榮心也常常會有,隻看是在何種情況下。
子傑卻是漫不經心地反問:“誰說是借的?”
“啊?你買的?不會不會,你又在忽悠我了,要買的話手續也沒辦的那麽快的,而且都沒聽你提過一句。”這人就愛糊弄我,雖然這車子的成色還很新,但我剛看了看碼表,已經跑過一萬公裏了,不是新車。
“很早以前買的,一直停在c市的車庫裏,前幾天安排托運過來這邊。打算晚點開去吳市給你用,那輛越野車就讓左韬幫忙開過去。”
很早以前?早到什麽時候啊?“是我們還沒認識時候買的?”
子傑點點頭,我不由将他上下打量,最終給予評價:“沒想到你以前那麽騷包的。”居然買了輛這麽貴的車子,還是紅色的!不用想,定是泡妞專用。
一聲低笑從他嘴裏溢出,眼角眉梢都染了邪魅的笑意,睨着我的眼神多是昧惑,“我騷包不騷包,咱晚上多探讨探讨?嗯?”我面上一紅,哪想他心思又轉去了那裏,咬咬牙恨恨地說:“男人,食色性也!”得來他的大笑聲。
等笑過後,他斂眸解釋:“一般男人最想擁有兩種車,一個是路虎,一個就是gTR。後來入了伍,不再适合開如此張揚的車,就把這車子鎖進車庫沒再開過,換了輛軍用吉普車開。再後來跟你一起時,就買了那輛越野車了。”
從未聽他談及過這些事,我不由好奇地問:“那你爲什麽沒買路虎?”
難能可見的,他的臉上添了抹微紅,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年輕的時候,性情比較乖張,自然是覺得跑車更拉風一點,紅色也夠炫夠酷。”我眼珠轉了一圈,煞有介事道:“你現在性情也沒見有多沉穩啊,剛才還不是挺嚣張跋扈的,把那兩人給損的面紅耳赤。”
“蘇敏!”怒斥聲起,我立即閉嘴。但凡他連名帶姓喚我時,就代表他要生氣了,而傑哥生氣了,後果就會很嚴重。這個道理,我在很早以前就領教過。
但到了晚上,我到底還是沒逃過這一劫。某人把我壓在身下,反反覆覆的折騰,嘴上哼哼着問:“還說不說我騷包了?還有那句什麽來着?嚣張跋扈?”
我十分憋屈地道歉:“子傑,饒了我吧,是我說錯話了。你一點都不騷包,非常低調,性情溫和又好說話,提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人。”
“哦?是嗎?敏敏,得你這麽多贊賞,怎麽着我也得努力給你性福啊。”
于是,整個晚上,我都被壓榨得隻剩淺吟和喘息,還被逼迫着喊了無數聲“老公”,某人才總算偃旗息鼓,似喂飽了的獅子般,神情滿足,隻差沒有拿個什麽剔剔牙之類的。
我無比哀怨地趴在旁邊,不敢再吭一句,怕要再惹了大老爺不高興,那就是連骨頭都要散架了。就現在已經是全身上下酸疼不已,無力到連動根手指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