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我和子傑的故事到結婚那天,還沒有說到一半。婚後的我們,嘻嘻鬧鬧着,竟是發生了許多哭笑不得又豐富有趣的事。
這日,袁珺打來電話給我,說原先一起集訓時的小夥伴提議來個聚會,問我有沒興趣參加。我覺得自個反正也因婚後被子傑控制着待孕,而整日無所事事又遊手好閑,那不如就去一趟,卻沒想去是無所謂去的,回時是一肚子窩火了回的。
原先在一起參加獵鷹行動爲期近十個月集訓的,基本上一輪輪淘汰下來所剩并不多,主要就那十個人。但也不曉得是誰組織的,竟是喊來了不少通過極地生存48小時的隊員,人數一點,差不多有二三十人。
時隔了這麽幾年,大夥也都紛紛退役的退役,轉移陣地的轉移陣地,極少有人還堅守在原來的崗位上。自然從年齡推算,跟我這般屬于已婚婦女的就多了,也就袁珺還吊着個青春的尾巴,遲遲沒與左韬步入圍城。
那一群姑娘圍坐在一起能聊什麽?自然是男人了,第一個聊的就是我們家指揮官大人。在座除了袁珺知道我跟我家指揮官的關系外,其餘人都并不知情,所以讨論起來不着調的很,我想着也聽聽看家裏頭那位在大夥心中是什麽地位。
結果各人一總結,竟是有八成以上姑娘在當時迷戀咱指揮官大人的,我偷偷咂舌,心道男人長得好看是罪啊,招惹太多桃花了。話題從指揮官扒完就開始分别扒自家男人了,不曉得氣氛雜整的,竟然演變成了各家攀比的勢态。
這不一個長得水靈的姑娘,名字是啥我也不太記得了,一副非常傲嬌地神态,炫耀着她男人的車子怎麽好怎麽酷,這種時候自然有人應景地追問那是什麽車,于是水靈姑娘就把頭一昂,神色十分自豪地說了三個英文字母:b-m-w。
頓時得來一片哇聲,以及衆姑娘紛紛羨慕的眼神。我表情附和着大家,腦中卻奇異地想起很早前看憲哥主持的娛樂節目時,常常對bmw做的一個注解:brokenmywindow,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卻沒想當時恰好處于靜默時段,我這一笑就變得尤爲突出,惹來大夥的注目不說,讓傲嬌的姑娘頓覺不快,以爲我是在嘲笑她,于是不滿地問我:“蘇敏,你家那位是開的什麽車?”
我默了下,如實回答:“本田越野車。”
“本田?多少萬買的呢?”
呃,這個問題可把我給難着了,當初那輛車還有個典故的,是我不小心站到了那一車型後面,然後又跟保安叫嚣着喜歡那款車子,後來我家子傑就記心上了,轉個身就買來給我了。但基于我的車技問題,最終還是被剝奪了使用權。
姑娘們見我一臉難色,紛紛嗤鼻,不知誰說了句:“我老公的一個朋友也買的是越野,好像就十幾萬左右,不到二十萬。”那車子的好壞,自然與身價搭勾的,這下衆人一聽了同類型車輛的報價,那神色可就言表了。
原本一直在旁坐望看好戲的袁珺,此時哼哼了兩聲,緩緩道:“她老公開的是本田豪款越野,并經過改良,市面價起碼50萬以上。”咦?有這麽貴?沒看出來呀,我一直就覺得那車笨重的像頭牛,居然這麽貴?
我睨了兩眼袁珺,覺得她看好戲心态沒變,主要是看不過去大夥埋汰指揮官的車檔次太低,禁不住出聲捍衛了。50萬的數字一出來,立即衆人又對我刮目相看了,甚至多了許多“善意”的微笑,看得我額頭直冒黑線,啥時候姑娘們都變得這麽市儈了,當時的天真爛漫都跑哪了?
傲嬌姑娘面色變了幾變後聲線挑高了說:“不過是個小本田而已,日本鬼子的車有什麽好神氣的,我老公那輛寶馬可是7系的,市值都在一百萬以上,可夠買那本田兩輛了。”
一陣靜默,這回沒人接她這茬了,明顯着是在與我挑釁。我深呼吸了幾番,想揪了這姑娘,好好跟她說說,結果門口突然傳來車鳴聲,吓了大夥一跳,而傲嬌姑娘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接通特别誇張地驚喊:“老公,你來門口接我了?好,我馬上出來。”
轉而挂斷電話,故作腼腆狀地說:“不好意思,我老公舍不得我一個人坐車回去,過來接我了,你們有誰與我是順路的,送你們一程?”話聲落,立即有兩個姑娘站起,而其餘人也都紛紛跟着到門外去觀摩那輛......bmw。
袁珺撺掇:“走,咱也去看看呢。”我橫了她一眼,這丫不安好心呢,她是特警世家,還能沒見過好車?等走到門前時,傲嬌姑娘已經神氣之極地坐進了副駕駛位,等那兩個姑娘入座後座後,她從車窗裏看過來,目标堪堪就是我,勾着唇輕笑道:“蘇敏,改天要是你老公想換車,可以找我哈。”
一口氣沒提上來,憋在了嗓子眼,又恰巧站在車尾處,車子疾駛而去,尾煙全飄向了我。把我給氣得,恨不得追上去踹那車兩腳。我算是記起來了,這傲嬌姑娘當初在集訓時就嬌嬌弱弱的,我當隊長時,還把她給訓斥了一頓,合着今天是來找我出氣來着。
回頭見袁珺笑得焉壞,就更氣了,指着她的鼻子低吼:“你你......怎麽現在變這副樣子了?”她朝我眨了眨眼,“我本來就是這樣,是你那時識人不清,當我好欺負呢。”
我直接暴走,氣呼呼地到路口打車回家。
回頭就跟子傑打小報告,指他的員工不務正業,我和他算是婚假期間,憑啥袁珺和左韬也一直懈怠在h市,不回吳市去呢?子傑飄了我一眼,淡淡道:“他們倆趕過來做伴郎伴娘,就跟我打了休假申請了,假期比我們都還長。”
啊?員工比老闆的假都還長?“那現在創傑和館場扔在那不管啊?”
“館場有秦周照應,創傑也不是說除了我就左韬一人,底下的主管都有在做事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不是要操心,而是袁珺時不時給我下個套子,惱啊。尤其是現在我對她理虧,不能像以前那樣卯足了勁跟她對着幹,誰讓我欠她那麽多呢?
最後我的焦躁和郁卒被子傑看了出來,問起原因,起初不肯講,哪知他見我不講就撥電話給袁珺,直接當着我的面開始詢問起來。然後那頭袁珺也不知道怎麽跟他彙報的,挂了電話後他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原來是跟人嘔車子的氣啊,不就是寶馬7系嗎?那都是暴發戶開的車。”
呃,暴發戶?這比喻不錯,甚合我意。
此事暫且擱下,婚假即将結束,我和子傑也開始準備去吳市。雖然家在h市,但子傑早前把創傑給搬去吳市了,不可能說又再搬回來,更何況與秦周合作的館場也在那邊。因爲有很多後續事要準備,他連着幾天都忙得看不到人。
這日袁珺約我出門,我到了約定地點遲遲不見她人,打過去電話說是路上堵車了,隻好在附近溜達。六月的天,已經很是炎熱,站那日頭底下,我就開始冒汗。等袁珺抵達時已經是十五分鍾後,她倒是一臉氣定神閑的,跟沒事人一樣。
我沒好氣地問:“這麽急把我約出來幹嘛?”袁珺一步上前挎了我的胳膊笑道:“走,陪我去買兩套衣服。馬上休假就結束了,又要開工啦。”
就這事?“你幹嘛不喊左韬陪你?”
“他跟指揮官兩人,也不知道在忙啥,好像正在企劃一個遊戲案子的。”
好吧,她沒男人陪,又找上我了。正待過馬路去對面的商場,突然耳旁傳來“吱——”的一聲,一輛黑色轎車幾乎是擦着我們身體而過,然後橫停在了馬路中央。
我和袁珺面面相觑,很是後怕,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與那車子接吻了。我眺望了下對面的交通燈,确定是綠燈可通行的,而我和袁珺也是腳踩斑馬線,那麽那輛車就是在闖紅燈!這也就罷了,黑色轎車停下來後,一個男人從駕駛位探出了頭,揚聲怒罵:“沒長眼睛啊,不要命了。”
嘿!這可真叫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騰騰騰大步走到那轎車車頭,用力拍了下引擎蓋子,“你,給我出來!”我今天不把這人揪去交警大隊,還不姓蘇了。闖紅燈險些撞人,不賠禮道歉還罵人,現在又違章停車在大馬路中央,倒要看看鬧到交警大隊誰在理呢。
駕車的男人從車内下了來,面帶戾氣向我們沖過來,我和袁珺都冷哼了聲,心道你要是敢動手,那就别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袁珺,蘇敏!”一聲嬌喝從副駕駛座傳來,我循聲而看,愣了愣,還真是巧啊,居然是那天聚會時的傲嬌姑娘。再回看沖到眼前面帶兇相的男人,又退後一步看了看車的标志,正是那開寶馬7系的暴發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