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無辜


蕭雨的硝煙并沒有停止,她狠狠地看我的目光,像當年,像一年多前在月華寺一般陰毒,無需臆測都看得出裏面是刻骨的恨意,她說:“蘇敏,你這個害人精!搶走阿左一次又一次,你可知道當年阿左爲了在江中救你,凍傷了肺葉?所有人都隻看到你昏迷不醒,陸伯伯甚至還抽打了阿左一頓,卻沒想第二天他就倒下了,醫院一查是肺部極度受損,可就是這樣,你叔叔和父親還用盡各種手段,要逼陸伯伯将他送走!”

我驚愣住,震撼地看向陸昊,從他臉上窺知蕭雨說得是真的。我以爲那江邊的後續已經知道了全部,卻沒想背後還有隐秘事藏着。嘴裏五味雜陳,如果說以前還覺得陸向左有對不住我,那麽現在隻覺得老天爺夠狠的,一次意外,讓兩個人的命運都生生改變了。

隻能說我和陸向左,可能八字相沖,湊在一起就鬥,最後鬥到兩敗俱傷。那年我昏沉近兩月,身體極度受創,導緻警報拉響,他則肺葉受損;而今我被宣告生命力開始衰竭,他則差點命喪黃泉,這不是八字相沖還能是什麽?

慨然搖頭,苦澀地說:“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如果早知道,那一年,我不會去江邊,或許就不會有之後乃至現在的事發生了。

蕭雨突然大聲笑起來,笑聲凄然,滿目都是悲切,我心緒波動,不明她爲何笑成這般。就連旁邊的陸昊也頗爲焦急地喚她:“小雨,你怎麽了?”

蓦然間,眼淚就從她眼裏沖了出來,我怔怔不知該說什麽,隻見她垂了眸,聲音哀戚:“蘇敏,你當然不知道了。你從來都是坐享其成的,等着阿左把心掏給你。你不知道他在國外,沒日沒夜的思念你,卻遲遲不能回國,因爲你的小叔叔下了禁令;你不知道他爲了想要與你靠近,學着你最喜歡的射擊,練習搏擊術,一切都達到最精,爲的就是将來有一天能配得上你;你不知道當他從阿昊口中挖來你的消息,卻是你即将結婚的喜訊時,他整個晚上哭得像個孩子;你不知道他準備不顧一切回國找你時,他卻......昏倒了。”

“小雨,你說什麽?阿左昏倒?”陸昊率先震驚疑問。

蕭雨沒擡眼,依舊垂着視線,眼淚撲簌簌的掉,再出聲已經是語聲哽咽:“我親自送他去的醫院,親耳聽到醫生說......阿左得了肺癌,晚期!”

我僵化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雙眼瞪得極大。

“他不得不停下腳步,進行治療,但他卻堅決抵制動手術,以及化療與放療,隻肯吃保守的藥物。你知道他爲什麽不肯做那些治療嗎?因爲他要回來看你,他怕動手術沒命活下來,他怕做了化療頭發脫落醜到不成樣,那樣他沒臉見你,他更怕你知道。

是的,在他得知自己生病後,就放棄了對你的念頭,你結婚的那天,他站在窗口整整一夜,明明隔了十萬八千裏,即使洞眼欲穿也根本無法看得到,他就是偏執地看着東方。後來病情穩定些,他就回國了,也可能是你結婚了,你小叔叔就解了那個禁令了吧。

我當時接受不了他堅持回國這件事,所以并沒有立即追随他回來。而等我回到國内後,徒然發現阿左變得更加沉默,他說你不快樂,也不幸福。多少次,我看他一個人靜靜守在遠處,看着你,卻不敢走近。直到你那次生病,簡甯一打電話給阿昊,他比任何人都快沖了出去,等我和阿昊趕到時,就看見他滿臉痛楚和憐惜地抱着你出來,那表情就像是呵護最珍貴的寶貝一般。可轉個身,你的丈夫許子傑就打了他一頓,又被你父親給趕走。

那天回來,他臉色特别蒼白,連吃幾顆藥都不見好轉。夜裏他就開始發高熱,人昏迷說胡話了,可他念在嘴裏與心裏的全是你的名字。看着這樣的他,你說我怎能不恨?我恨你的天真無辜,我恨你不知道他所受的這些苦,我恨你占據了他的心,即使我守了他這麽多年,也敵不過你對他的一言一笑。”

蕭雨擡起頭,眼睛被淚洗刷的極亮,那裏面似有淬了毒的釘子,向我飛射而來。我在腦中鈍鈍地想,她是真的恨我入骨,所以那天不惜引我去月華寺,拼着兩敗俱傷,再次将隐藏的秘密揭露開來,爲的就是要打破我的天真無辜。

她不是要搶陸向左,而是要爲陸向左求個公道!

“蘇敏,還覺得你無辜嗎?”她輕聲問。

我無言以對。

“你父親死,阿左比誰都擔心你,可是你叔叔不讓他見你。他除了悄悄躲在某個角落,别無他法,他突然失蹤了兩天,回來就讓我說那兩天我和他在一起,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你不見了,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他把你藏了起來。之後見他再也不提及你,我開始覺得你離開是件好事,卻沒想半年後他接了個電話人就不見了。等再回來時,他一頭栽倒在了我身上,嘴裏念着‘我害了她’就暈過去了。

等他蘇醒後,我問他出了什麽事,他卻閉緊了嘴巴一個字都不說。我是不知道他那句話涵義是什麽,我隻知道他自那以後變得更加沉默,眼中常常流露痛楚。像他這種病,除去治療外,還需要良好的心情,不用說,他的身體狀況在急劇下降。直到前不久,他又從你那邊回來,似受了什麽打擊,不得不去國外一趟進行治療。

因爲這件事是瞞着所有人的,包括他的家人,所以他又趕在年前回國。大年初一那天,他躁動不安之極,後打了個電話,我在旁偷聽到是打給旅行社的,在确認你仍在這吳市後,下午就找了借口出發了。我知道他又是去找你,卻沒想,這次你幾乎把他的命都索了。”

蕭雨說到這,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恨意刻骨成殇。

如果是我,也會恨。

從蕭雨對陸向左的執念可看出,她愛他,而且深愛。不管曾經她用了何種手段來達到目的,但她爲陸向左傾付的真心,日月可鑒。剛才那番話中,透露了一個訊息,她與陸向左走得很近,近到可能兩人有住在一起,否則她如何能知道那許多陸向左深夜的動向。

而陸向左對她也很信任,這應該是她多年付出換來的吧。

酸澀從心起,不是嫉妒蕭雨與陸向左的關系,而是感懷這麽多年蕭雨對陸向左的付出,感念陸向左對我種種深情而我卻不得知,等記起從前時,已物是人非,我心亦另愛他人。

心已淪陷,即使記憶恢複,想起從前我與他的種種,都沒辦法把對子傑滿滿的愛分一絲出來。所以我一步步退卻,将他推拒,可卻不知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将他生生拉入了萬丈深淵,如果不是跳入江中爲了救我,他是否......肺部不會凍傷,也就沒了後來這絕症?

陸昊問:“小雨,爲什麽這些事你不早說?阿左他......”

“早說有用嗎?早說了就能讓阿左放下對她的執念?你沒聽到嗎,這幾天他人在昏迷,口中喊的全是她的名字!他就是緻死也放不下她!”蕭雨聲聲凄厲,句句如斷腸。

我的心口又開始泛疼了,像種進了毒一般,很疼很疼,之前陸向左說我終于爲他流淚了,這一刻我是在爲他心疼。他怎麽就那麽傻呢?

在我還在凝神炙痛時,忽然原本對我滿載了恨意的蕭雨彎下腰鞠躬到底,“蘇敏,拜托你,去看看阿左。”我驚愣住,她這是做什麽?爲什麽要這般卑微地求我?忽然想到什麽,失聲而問:“阿左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醫生不是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蕭雨彎了腰不動,身體卻開始輕顫起來,我将目光轉向陸昊,卻見他雙眉緊蹙,眼中亦含哀色,他說:“阿左至今都未蘇醒,他除了偶爾會喊你名字外,一點動靜都沒。我們想請你去看看他,可是幾次都被......你丈夫拒之門外。雖然知道你傷得也很重,但至少......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可阿左已經被醫生下了通牒,說如果二十四小時内再不醒來,就......”

他再也說不下去,别開了臉,不讓痛色盡顯。

我的臉色一寸一寸變白,子傑騙了我,他說陸向左脫離生命危險了,他說陸向左醒來了,他在騙我,不光是他,就連來病房爲我換點滴的護士都在騙我。我以爲犧牲換來陸向左的生,是值得的,可是現在他們卻說,陸向左根本就沒醒來!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門口一聲厲喝,側轉目光就見子傑滿臉怒容站在那。他沒有看我,大步走進,伸手就去拽陸昊的領子,要把他推出門外去。蕭雨面露驚恐,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我的手,急聲道:“蘇敏,求求你去看看阿左,你不去他會死!過去的那些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你要怎樣都行,求你去看看他。啊!”

随着她一聲尖叫,原本抓住我的手松脫了去,人也被子傑一把推開。我再也忍不住,嘶啞着嗓子吼出聲:“子傑,你住手!”他本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震驚地回眸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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