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心結


“子傑,是餘淺姑娘過來了嗎?”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頓,星眸轉向我,“你在樓下等了很久?爲什麽不打我電話?”

我下意識想去摸口袋,但手隻移了半寸,“手機忘在館場裏了。”除了這個借口,我沒法解釋甯可在樓下風口裏等着,也不打一個電話給他。

不打電話是因爲......不希望聽到他以某個理由來解釋他的晚歸,而那個理由偏偏與餘淺姑娘無關,那麽我聽着這樣的謊言是拆穿呢還是沉默?

他沒有再繼續追問,轉回視線凝目前方,低聲解釋:“若若跟子揚起了點紛争,剛做完月子就跑這來了,因爲身體還虛着,如此長途跋涉的,到了這裏就人不舒服了,所以我才......放心,子揚今晚就能趕到,後面也就不用我再照應了。”

嗯,合情合理,身體不适是得照應。但,爲什麽你要瞞着我?是像曾經小白那件事般度我,以爲我會對餘淺姑娘不友善?

忽略心頭的酸澀,假裝随意而問:“她是什麽時候來的啊,你去接的嗎?”本是極簡單的一個問題,身旁的人卻遲疑了下,轉而回:“嗯,下午到的,我去接的人。”

他在撒謊!下午才到的人,袁珺又怎麽會知道?而他連着兩天的晚歸,如果沒猜錯的話,餘淺姑娘至少是昨天就到了,中間也許袁珺跟着他做事,被她發覺了這件事,然後有了下午那一出的挑撥離間戲碼。

有人說:謊言和喝酒一樣,當你習慣了喝醉後的飄然,你會願意醉下去。當你相信謊話的甜蜜之後,你就不再願意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情願被它騙下去。

事實上,我也想這刻的我能夠笨一些,不要那麽清醒理智,那樣就不會覺得心痛了。可當經曆了那些悲苦後的我,哪裏還有不理智的資格,唯一的一次不理智與沖動,就失去了老爹,從那以後我告訴自己,我要清醒而理智地活着,不再做個糊塗蟲。

“子傑,知道我爲什麽會跑來這邊等你嗎?因爲白天袁珺暗示我過來,說可能會有‘驚喜’!連她都知道了的事,你還要騙我說餘淺姑娘是剛來嗎?我不知道你選擇隐瞞的原因,但夫妻間,不是貴在坦誠嗎?我也向你認錯,剛才撒謊了,手機其實就在我兜裏,并沒有遺落在辦公區。之所以不打你電話,是因爲不想你像現在這般,編着你認爲是對的理由來隐瞞我。”

吱的一聲,緩速行駛的車子被踩下了刹車。我往車窗外看了眼,原來是到家門口了。子傑解開安全帶,就轉身扣住我肩膀認真地看着我,“敏敏,你聽我解釋,之所以瞞着你是怕你誤會,我知道你心裏對若若存着結,這次若若突然趕過來除去與子揚起了矛盾外,主要是想來看你,可我怕她的出現,将我們好不容易修補好的關系又打破,所以遮着藏着不敢讓你知道。”

原來他知道我心中的糾結,可是他不知道結之所以成爲結,是因爲隐瞞。如果坦蕩蕩,又何來誤會,何來猜疑?這些話滾在唇邊,沒有說出來。

因爲眼前這個男人,滿目憂色中似還有着驚怕。他和我都像是驚弓之鳥,想要用盡全力停歇在一根樹枝上,但撩人的聲響一下一下鞭笞着各自的心,可能下一刻就有人受不住這恐慌而振翅高飛,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散在空中。

輕歎一聲,終究是妥協:“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車程表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九點,這麽僵着也沒意思。兩人心事重重回到屋内,我從浴室出來就聞到了香味,桌上放了碗熱氣騰騰的面。站在桌旁的男人神情頓卒,手指敲了敲桌面道:“你還沒吃吧,剛做的,我先去洗澡。”

待他進了浴室後,我坐進椅内,挑了挑碗裏的配菜,心道他倒是越加心細了。

這晚躺下後,他就變得特别浮躁,反反複複纏着,翻折着,但總不抵達頂峰,一次又一次索求着。我被他壓在身下,隻能跟着他沉浮,黑暗中仍能清晰可見他的眉宇始終緊蹙,眸中的星火明明滅滅。

一種壓抑的、桎梏的、逼仄的氣息,在我們之間悄悄展開。即使兩人抵死糾纏在一起,身體之間沒有一絲縫隙,也難消除心頭的不安。終于他低吼着在我身上輕顫,然後緊緊抱住不撒手,過了好一會我去推他,低聲埋怨:“很沉!”

他無聲地翻身而過,從旁緊摟住我,我再次掙動了下,小聲說:“放開啦,要去洗手間。”低笑聲從他喉間溢出,在我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才松開了手。

穿了拖鞋下地,也沒顧盼了,直接走入洗手間。待門關上後,就拿出藏在櫃子最裏面的小藥瓶,倒出一粒,用漱口杯裝了些水,正要準備吞咽,門忽然被從外面給打開了。一時驚吓,手顫了下,藥掉進了水池中,化了......

轉首就見颀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門邊,我的臉色頓然刷白。

他的視線從我臉上移轉到水池,再到旁邊還沒來得及放起來的藥瓶,然後凝目定住。下意識伸手想去藏起那藥瓶,但他快了我一步,目光滾過藥瓶上的字,他的眼神一寸寸泛冷。隻見他揚起手中的瓶子,寒着聲問:“這是什麽?”

我咬了咬唇,事已至此,被他當場抓包,就是想狡辯也難,隻能開口:“那上面有字,你應該看到了。”自兩人重在一起,他提出要個孩子後,我就開始服事後避孕藥了。雖然上網查過,易感體質也沒說會不會遺傳,但我的基因在那,或多或少會對孩子有影響吧。

最主要的是,我不适合懷孕。對普通人而言,懷孕是件幸福的事,但對我而言,就是一個不安定因素。極有可能會因爲懷孕而導緻免疫力下降,讓那該死的易感體質遭到病菌侵襲,然後一躺就是一兩個月,而病菌也會有損寶寶的健康,很可能會生出畸形兒。爲了自己也好,爲了子傑也好,這個孩子,我不能生,這也是對可能會出現的寶寶負責。

就算萬幸在懷孕期間,病菌都沒來找我,生育也将會是個關卡,很可能我會上了手術台就下不來。所以,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

但這些隐情,我不能說。所以,隻能看着怒意在子傑眼中浮現,咬牙切齒地問:“爲什麽?”如果原因可以講,我早在當初就講了,所以此刻隻能選擇撒謊:“我不想要孩子。”看吧,之前兩人的甜蜜隻是表相,矛盾根深蒂固存在着,就在同一天,他騙我,我又騙了他。

他怒喝:“你胡說!那時我說不要孩子,分明看到你眼中有受傷,你是想要與我生的。”

心上一顫,原來他一直心如明鏡,我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看在眼裏,但他選擇漠視。“哈!”我用尖銳的笑聲武裝自己,微仰了目光凝看他,“你也說了是那時,那時候我想要一個孩子,你騙說我還太小,等許家紛亂平息了再考慮,其實,你就是不想與我生孩子吧。”

緊凝的那雙眼眸内閃過愧意,可偏偏就是這愧意讓我更加心痛,因爲在證實着剛才那番話。孩子,一個本身就不被期待的生命,即便是現在他想要,哪裏還能回到當初啊。

垂眸而下,視線定在某處,輕聲說:“子傑,人是會變的,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我認爲這時候的我們,不适合要孩子。”這是實話,卻也不是,是可能這一生,我都不能要孩子。

“什麽叫不适合?這時候不适合,那什麽時候适合?蘇敏,你告訴我!”

什麽時候都可能不适合......我在心裏默默答。恍然間覺得,潛意識裏可能在等着這一刻,等着裂痕被剝開,等着......子傑對我心死。

那日的妥協是情到深處無法自已,可理智回歸,查着一項項資料,得出那許多結論後,心變得越來越荒涼。一個家,總要有夫有妻有子才完整,如果我沒法生養孩子,那麽我能留給子傑什麽?是留給他将來我故去後的悲恸嗎?那麽還不如早一些将他對我愛意的火苗掐滅,也好過他痛苦一生。

我的長久沉默,換來的是他憤然而離,很快外面傳來一聲巨響,門被重重甩上,震得整個屋子都顫動了下。一室寂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它。僵站了好久,才移動腳步出洗手間,躺倒在床時提醒自己明天早上記得去買藥。剛才藥還沒吃就灑落在了水池中,而藥瓶也被他給帶走了,這事不能存僥幸心理。

可躺下沒多久,忽然想到了什麽,一個拔身而起,大步沖到門邊,拉開門将院子裏仔細看了又看,連角落都沒放過,又不放心地穿過院子去大門外瞧了瞧,看到原本停在門前的車子不在後,才總算放了心關好門回到屋内重新躺下。

上一次實在太揪心了,不想早上走出門,又一次看到他脆弱的枯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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