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集合的尖嘯揚起,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場上。這回師兄們被許子傑和左韬批得一無是處,堂堂五個男人,居然輸給女組員,尤其是那個被我說動的師兄,他最慘,受到全隊的指責,還被罰十公裏負重跑。
受罰前,他朝我這邊飄了一眼,那小眼神特哀怨,看得我特心虛。
師兄們垂頭喪氣地回營地了,指揮官對我們姑娘的“有勇有謀”表現,表示嘉獎。還特意點名稱贊了......袁珺姑娘,據說她在近身搏鬥中勇猛之極,因爲我們五個人中,她的格鬥技巧最好,就是胸小也無腦!後面那句話是我對她的評價。
如此一折騰,大半夜過去,一聲解散,各自往帳篷走。我卻被許子傑喊住了,暗自竊喜,難道他要乘夜黑無人時,私下裏對我表揚一番,然後再發展發展私人感情?
卻聽他沉着嗓子問:“蘇敏,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我茫然困惑,就着月光看他酷俊的臉,眨了眨眼,暗示他給點提示。他勾唇一笑,語聲婉轉又輕柔:“任務之前我說了什麽?”
順着他的提醒,我開始回想,任務之前......呃,十公裏負重跑?“指揮官,能不能看在我立了大功的份上,把這罰抵消了?”
“你立什麽大功了?”
我有點憋屈,指揮官大人你不能把我的功績全抹殺了啊。于是我爲自己分辨:“最後關頭,我用計誘惑那師兄,讓他放棄追捕我們,赢得了關鍵性的勝利。”這是鐵铮铮的事實,有人證可詢,不比那袁珺姑娘功勞大?
卻聽許子傑輕哼了聲道:“什麽計?美人計?蘇敏,我看你是皮癢了,這點事還敢跟我邀功?還不去背負重,是打算磨蹭到天亮再跑?”
“......”
天底下再沒比我更苦命的人,大半夜的剛動過一場武,還沒喘口氣,又開始受罰。吭哧吭哧跑了會,就開始覺得艱難了,不是我體力不支,而是之前被師兄扭到的腳開始隐隐作痛。身上背了負重後,更加劇了腳的受力程度,每一步跨出去都開始覺得揪心。
這情形不妙啊,可别十公裏跑完,我這腳就廢了。
左右看了看無人,于是緩下身來,心道反正無人監督,幹嘛要那麽實誠。可走沒多久,突聽許子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腳怎麽了?”
一滴冷汗從額頭滾下,整個人都有發毛的感覺。不是我膽小,這夜下黑漆無人,突然身後冒個人聲,哪怕嗓音好聽,也真真吓人啊。
轉過身,挑高的身影在離我十幾米遠處,快步朝這邊邁來。
清冽氣息逼近,與四周的芳草泥土氣息融合在一起,月光打在他背後,将他的臉隐在了暗處,而眸光卻在浮動。我有片刻的愣神,等反應過來時,他已蹲下身探手摸向了我腳踝,指尖的微涼透過襪子傳到我皮膚裏,“這裏疼?”
點點頭,發現他低着頭看不到,于是應聲:“嗯。”
“什麽時候受傷的?爲什麽不早說?你是想腳傷加劇逃避訓練?”
......
指揮官大人,不帶你這樣的,爲嘛什麽事都能把我想成是别有動機?心裏這麽想,嘴上卻隻是小聲分辨:“你沒給我機會彙報呀。”他直起了身,朝旁指了指,“去那邊坐下再說吧。”那個位置有棵大樹,地上鋪滿了樹葉,坐下時還軟軟的。可因爲枝繁葉茂,遮住了頭頂的月光,此處變得特爲陰暗。
剛坐定後,許子傑就擡起了我受傷的腳到他腿上,然後輕按傷處。動作稱不上溫柔,卻讓我心跳如雷,耳畔是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又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