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爽朗的笑聲中斷了我的遐想,側頭去看,左韬與兩名我方組員正朝這邊而來。許子傑直起了身,眼睛微眯,隻聽左韬道:“子傑,你輸了,你方組員全部被殲滅。”随後贊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蘇敏,幹得好!若不是你引開了賊首,敵方也不會群龍無首四處亂竄,你犧牲得值啊。”
第一次聽着贊美的言辭,我心如泣血,爲啥?“賊首”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陰風陣陣!黑洞洞的槍對着我,大有再補一槍的意思。我在心裏把左韬恨了個半死,他這是往我傷口裏撒鹽啊。
最終成績:我方犧牲兩名組員,其中一個是我,而敵方全部殲滅,隻剩許子傑這個光杆司令。根據規則,組員全滅,比賽就結束。
可我高興不起來,不是因爲指揮官大人最後一槍把我給滅了,也不是他那帶着危險鋒芒的眼神,而是我那最後擊滅袁珺姑娘那兩槍,精準地射中了她胸嘛,結果把她原本a罩杯的胸打成了c罩杯,一下子變得波濤洶湧,奪人眼球。
回到集合點時,我以扭曲的姿勢撓了撓後背,灼痛依舊,暗暗朝許子傑的背影比了個中指,你狠!轉頭間,撞上左韬教官似笑非笑的眼,頓時一陣心虛,趕緊把手指藏在了背後。
忽覺某處目光射來,那個位置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我家大人了。可等我再轉眸回去時,卻發現他的目光已經抽離,且開始沉聲對剛才的比賽做總結。破天荒的,我受到表揚了。
常被罵有勇無謀的我,在這場兩方對戰演習比賽裏,居然被冠上了智勇雙全的名号,原因是我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将敵方主指揮也就是許子傑吸引開,從而留給己方足夠的空間發揮。
而他的本組隊員,都遭受到了嚴格批評,尤其是袁珺姑娘,罵她呼呼喝喝暴露目标,更沒有一點個人防範意識。她可就沒我皮厚了,兩句話一批評,那叫一個淚眼汪汪。我在旁看得幸災樂禍,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讓你小樣在頒獎會上得意,後頭日子還長着呢,有你丫哭的時候,且走着瞧。
确實後頭日子很長,每天都會安排一到兩次這樣的近戰演習,隻要我與袁珺姑娘不是分配到一組,就是我發揮神槍手所長的時候。論起神槍手的名号,還真不是我自己吹,打小起老爹就手把手地教我如何瞄準如何射擊。
之所以不愛擔當高位留守也就是狙擊手的位置,是因爲我這毛躁性子壓不住,總覺得找個點潛藏伏擊太沉悶,不如沖鋒在前那麽過瘾。但至從跟袁珺姑娘杠上後,我開始接受擔當狙擊手了,因爲我發現了這個職務的樂趣,特麽妙趣橫生!可以躲在最隐蔽之處,然後縱觀全局,冷不丁地給你放上一槍,絕對槍槍有效。
有人是這樣形容狙擊手的:如果你感覺到我的存在,請放心,你不是我的目标。
也就是說,真正最強的狙擊手,可殺人于無形,沒有人能夠感覺到你所在位置。而我更喜歡另外一句話:oneshotonekill(彈無虛發)。
我在每次的訓練中,在朝這個目标奮勇前進。于是,袁珺姑娘不知道犧牲在我槍下多少次了,到後來她抱着我哭得稀裏嘩啦,質問我爲嘛每次都打她。我說那是上級命令,任務需要。她又質問我爲嘛我和她是一組的時候,還是打她?呃,那是失誤......我瞄她已經瞄習慣了,都忘了她跟我分配一組這回事。
事後我也得到教訓了,演練完畢,我被許子傑拎到了别處,進行單獨“教育”!這種模式甚合我心意,抓緊任何可能之機與他單獨相處,是我每天的奮鬥目标。
因此,我不介意他對我再教育;也因此,我會努力地......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