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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自己拿狼狽的裝備包,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想笑的沖動,畢竟這樣的事情顯得太過于滑稽,隻是,在這樣的場合中,我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的。
張賀方說道:“看來情況很明顯,那隻靈彌應該是石門外面的時候就已經鑽進了你的背包裏了。”
“可是,那我怎麽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我回想起之前的經曆,實在是記不得自己什麽時候有讓一隻怪物鑽進我的背包裏面。
寶爺看了看那靈彌的屍體,思量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這東西有可能是在鲛人的巢穴裏鑽進你的背包裏面的。你忘了麽,我們第一次下水的時候并沒有帶上背包,隻是去探查一下,我們第二次下水的時候才帶上了裝備包。我們破壞了鲛人的巢穴,很有可能是我們在水下的時候,那靈彌在山間行走落入巢穴,然後發現你的背包裏有吃的,就鑽了進去,然後跟着我們一路走了過來。在黑澤湖畔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把裝備拿出來晾曬,但是你因爲處于昏迷之中,所以你的背包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
“那你的意思是說,因爲當時在鲛人的巢穴裏,光線太過于昏暗,我沒有看清楚就拉上了背包,結果這鬼東西跟着我們一齊進入了水下,然後還活了下來?這、這也太不靠譜了吧。”我看着地面上那靈彌濕漉漉的身體,雖然理論上寶爺說的情況的确有可能存在,但這還是太扯了,我不大相信。
這個時候,張賀方道:“行了行了,我們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面糾結下去,現在正是争分奪秒的時候,眼前發生的許多事情我們現在并沒有必要非得出一個解釋不可,别忘了,老鬼他們現在還在外面呢。”
衆人點了點頭,思來想去也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必要深追究下去,隻是那背包,我是說什麽也不願意再背了。我把裏面的一些必要的裝備藥品拿出來揣在兜裏,反正背包裏也沒有食物了,索性就丢在了這裏。
我們往前走了兩步,到了剛才張賀方停下腳步的地方,往下一看,原來,這裏已經是甬道的盡頭,而下面是一條深不見底的石階。
往下走之前,我們爲了節省手電筒的電量,所以大家一行人隻開了兩隻手電筒,以防電力耗盡以後,我們将完全置身于黑暗之中。
我們的隊形依舊沒有變化,斌子和廖哥提着微沖鋒走在最前面,隻不過,這一路過來,他們手中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了。走在斌子和廖哥身後的是老幺和張賀方,我和蔔瑾、小夏三個人,走在最後的是老蟒和寶爺。
走了沒兩步之後,我們突然驚訝地發現,在石階兩側的牆壁上,竟然擺着兩隻未點燃的火把。衆人一愣,我心說這是怎麽一回事?祭司的葬坑裏面竟然會有火把?難不成是專門爲我們這群不速之客所準備的麽?
張賀方拿起牆上的一直火把,然後把火把的頂端湊到鼻子前,仔細聞了聞,然後擡頭對我們說道:“是黑鱗鲛人所連成的油,應該可以使用。”
果然,打火機的火焰以觸碰到那火把,火把撲騰了兩下青綠色的火苗之後,就燃燒成了正常的黃色火焰,一時間,整個石階走廊被火把的暖光所覆蓋。火不愧爲人類最原始的崇拜之一,這并不僅僅是因爲火焰能夠将食物烤熟或者是擊退野獸那麽簡單,在幾千年的人類的進化過程之中,人類的确已經不需要火來保護自身的安全,但是,古老的血液在人類的身體中流淌,一看到火光,人就會有一種發自内心的安全感,這是手電筒所無法給予的。
大家看着火把被點燃以後,四周也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于是老幺也拿了另外一隻火把,将其點燃,這一下子,四周的光線更加充足了,我們也就都把手電筒關掉了。
這一路雖然沒有遇見任何的危險,但是,我們幾個人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地放松警惕,因爲我們剛才已經看到了那隐藏在這裏的巨大的怪物,雖然此時此刻,我們找不到那怪物的身影,但是,我們很清楚,那怪物就在這裏準沒有錯。
走了很長時間以後,石階終于走到了盡頭,我們來到了一處全新的石室。
讓我們多少有些吃驚的是,這一處石室并不幹淨,所謂的不幹淨并不是指這裏有多少灰塵,而是說,這裏的地面上竟然堆滿了森森白骨,無一例外,那些都是人類的骨骸——起碼看起來像是這樣。那些骸骨全部都東倒西歪,淩亂不堪,可以想象,這些人肯定死的很不安息。而在石室的盡頭,分别有兩條不同的甬道入口,在兩條甬道的入口前各擺放了一座與真人同等身高的石像。
我們衆人走上前去,現實在火把的光亮的照射下檢查了一下那些白骨。經過一番仔細地查看之後,我們發現,這些看似淩亂不堪的白骨其實是有一定的規律在擺放的。例如,在靠近石室左側牆壁的那些白骨之中常常混雜着一些青銅武器,如刀劍、盾牌,甚至有些白骨上面還有青銅铠甲,而另一側的白骨群中就沒有任何的青銅器。
小夏在鑒定死屍和草藥方面是專長,她檢查了一下石室右側的那些白骨群,發現那些遺骸上面有許許多多的刀傷,而那些刀傷的痕迹很明顯就是由另一側的白骨群中的青銅武器所造成的。
“這裏的白骨好像并不是同一夥人。”小夏檢查完白骨之後,站起身,說道。
張賀方點了點頭,道:“這一點可以看出來,這些骸骨的年代呢?”
小夏毫不猶豫地說道:“最少也得三千年前了。”
衆人一愣,但是也沒有露出太多驚訝的表情。我想了想之前李忠凱教授對我講述的有關古蜀國的曆史,說道:“三千多年前,那應該正是古蜀國最鼎盛發達的時候啊,再加上地形的險要,根本沒有外來的勢力可以攻擊他們的,怎麽可能在祭司的葬坑中發現兩夥人呢?”
張賀方搖了搖頭,說道:“範先生,你也許不知道,在古蜀國之中,一直以來都是由兩種權利并行存在的。”
“兩種權力?”我一愣,說道:“難不成古蜀國的時候就施行了黨派制度啊?”
張賀方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你看這裏,也是有兩條甬道的入口的,再看這些白骨,他們很明顯發生過沖突。”
我看着左側牆壁的那些白骨堆,說道:“那這麽說來,這邊的白骨一定就是古蜀國的士兵們喽,那對面的那些白骨又是?”
我剛說完話,就看見蔔瑾走到了對面的白骨堆中,在牆角的白骨堆中翻騰了一會兒,然後在白骨之中取出個什麽東西,回頭給我們一看,竟然發現,那赫然是一隻金色的蠍子一樣的蟲子。蔔瑾淡淡地說道:“這是野道,也就是說,另一夥人都是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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