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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贊是所謂的預言之子?
聽到這個回答,我的心裏多少有些驚訝,可是,細想之後,又覺得如果是按照他們所說的情況推理下去,那麽,梁贊的确是這次儀式重啓中的那個預言之子。可是,我回首過往的經曆,無論怎樣,都覺得梁贊是在幫我,而不是在随意搗亂,更不用說什麽阻礙我們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張賀方和蔔瑾說了一遍,張賀方對我解釋道:“範先生,之前我不是已經跟你講過了麽,六禦侍者皆是不死之身,而那些法器一個個又都堅不可摧,他根本沒有辦法破壞,所以,與其現在就跟你們鬧掰,完全破壞我們的行動,那麽我們就會想盡一切的辦法去阻止他這樣做。要知道,無論如何,不管是梁贊還是範繼雲,他們到底還是一群少數人,而我們南巫,更不用說是政府組織的人了,我們的實力遠遠要超過他們,要想将梁贊擒獲,實在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張賀方道:“張先生,你認識一個叫秦爺的人麽?”
張賀方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我的人,從雲南開始,就已經在監視你們的行動了。”張賀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不得不說,那個梁贊真的很聰明,本來,我一開始是打算讓秦爺直接把你拐進我們一行中的,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梁贊巧妙将你帶走,一開始,我還以爲計劃全部都要失敗了,不過好在我事先準備的袁爺在裏面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你們在神農架原始森林裏走過的路,袁爺都爲我們的人做了詳細的标記。”
“那他現在在哪裏?”我問道。
張賀方說道:“在老人洞的任務結束以後,我把他暫時派到了良渚文明的附近爲我們做調查,範先生,你爲什麽突然要提起他?”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隻是我覺得有點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
“如果秦爺是你們的人,那麽,在雲南的時候,其實他就有機會殺死梁贊,既然梁贊會阻礙我們的行動,爲什麽當時卻沒有殺死他?”
張賀方有些無奈地說道:“範先生,恕我們無能,其實,在我們南巫流傳的傳說中,并沒有預言之子這樣的人物存在,我也是聽了龍姑娘的講述才知道這件事的。”
“那現在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了,你打算怎麽處置他?”我問道。雖然我現在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也知曉了梁贊其實是跟範繼雲一夥的,并且,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想要殺死我。但是,我對梁贊還是有感情存在的,雖然梁贊的最終目的是想要殺死我,但起碼在之前的一些經曆中,他救過我很多次,我有些擔心張賀方想要除掉他。
張賀方顯然是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含笑着問我道:“那範先生,按你的意思,我們應該怎樣處置他呢?”
我有些猶豫地說道:“按照你們的處事方法,你們應該會把他殺掉吧。。”
張賀方淡淡地搖着頭,對我說道:“範先生,你說的那種處事方法是政府的組織的處事原則,而并不是我們南巫的。。”
“那既然如此,你們打算怎樣處置他?”我問道。
張賀方說道:“我們南巫雖然名義上算是一個整體,但其實内部非常淩亂,不同的南巫之間有不同的選擇,比如說那個制蠱大師老村長,還有雲南苗寨的阿姝娜,他們都選擇避世隐修的方式。而我,作爲南巫,我不希望自己終日隐居在大山之中,我希望看看這個世界的文明已經發展到怎樣的一種程度。”張賀方繼續說道:“我說這些,就是想向你說明,雖然我們很多南巫之間的選擇、價值觀有所不同,但是,我們有一個自古以來就有的約定。”
“什麽約定?”我問道。
“那就是,無論南巫中的任何一個成員,他們在遇到六禦侍者的時候,都應該聽從六禦侍者的調遣,因爲,說實話,我們這些後世的巫師其實就是你們的附庸而已。”
我有些驚訝,指了指自己,說道:“你是說,你們要聽我、啊不,是我和蔔瑾兩個人的調遣?”
張賀方說道:“沒錯,而我最多也隻能充當一個軍師一樣的角色。”
我怔了一會兒,一想到自己也有機會統領一幫神秘莫測而又本領高強的人,我就有種無法言說的興奮感,但是,這種興奮感伴随而來的卻是一種我生平未曾感受過的壓力。
但是,在這樣長時間的經曆中,我已經變得不那麽容易輕易相信别人所說的話了。我有些猶疑地問道:“張先生,你難道真的就一點私心也沒有麽?”
聽到我的這番話,張賀方也不掩飾自己的私心,他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範先生,我可以說,如今的你就是沒有變化成最終的巫宗,否則的話,我心裏面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你。不過,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去掩飾什麽了,我承認,我的确是有私心的。”
“說說吧。”突然,我覺得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種感覺一時之間竟然讓我有些飄飄然。
張賀方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恭恭敬敬地對我行了一禮,說道:“張賀方不才,我想要成爲新一屆的六禦侍者之一。”
我怔了一下,旋即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原來,你也希望長生不死呀。”
張賀方說道:“長生不死,這也算是人之大欲吧。不過,成爲六禦侍者自然并非隻是長生不死那麽簡單的一件事,六禦侍者将會在巫宗的幫助下迅速獲得更高的巫力,而我也有機會向巫宗學習更高一層次的巫術。還希望您不要拒絕我。”
“六禦侍者皆由我一人決定?”我問道。
張賀方搖了搖頭,說道:“是你們,準确滴說,是當你們融爲一體以後。”
我看了看蔔瑾,她也看了看我,我們倆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倆自相識以來,唯一的一次默契。
張賀方也顯得很高興。
我接着說道:“現在,我們應該去找那個你所說的陸老闆了吧?”
張賀方道:“是的,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車已經準備好了。。”
“那走吧。”我站起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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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出張賀方的别墅,上了一輛奧迪轎車。發動機一聲響,我們便一路絕塵而去,重新返回武漢的市區内。
黑色的奧迪汽車七拐八拐,穿梭在武漢的都市森林之中,華麗炫目的車型引來不少路人的觀望。汽車經過武漢市中心以後,向北開去,路過老城區,來到了城市裏一處僻靜的角落。。
我們下了汽車,來到了一家看似是老茶館一樣的地方,我來到門前,發現這裏的裝潢十分古樸,木質的牌匾上面用綠色的墨水雕刻了一行行草,上書三個大字——醉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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