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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東西?”我問道。
張賀方看到我這副反應,自己也笑了,說道:“範先生,你現在一定覺得事情非常的混亂,現在,我來給你講述一下這其中的緣由,大概,你就可以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那太好了,我洗耳恭聽。”我說道。
張賀方醞釀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說真的,我其實也并不知道那個儀式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有效,但是,起碼,按照目前的形式發展,那個儀式的确有可能會喚醒那個人。”
接着,張賀方跟我講述了一個隻有南巫集團的少數人才知道的一個流傳千年的秘聞。他口中的巫宗,我更習慣稱之爲玄衣人。
張賀方說,在幾千年前,這個玄衣人的确曾經幫助過中國乃至世界的許多古文明的崛起。雖然說,這個玄衣人是以一種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但是,他既然尚有實體存在,就免不了接受生死輪回這一個事實。
這一點讓我感到很驚訝,我一度認爲,這個玄衣人,連自己的性别都可以随意改變,怎麽可能會被小小的生死之事所束縛呢。但是,張賀方告訴我說,這個玄衣人其實也并非永生不死,隻不過,他的所謂的生死輪回并不是如衆生一般的輪回轉世。他有着自己的一套輪回,也就是說,他爲自己創造了一套輪回重來的方法。
玄衣人的壽命很長,但終究有終結的那一天。
在雲南的石雕壁畫中,玄衣人曾經有六個侍者。這些侍者很容易讓我聯想到秦氏兄弟的那個古老的山村的青銅棺的擡棺人。但是,張賀方卻對我解釋道,這六個人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稱之爲玄衣人的“分魂”,在這裏,張賀方對我做出了很多的解釋,我聽了大半天才終于明白,原來,說白了,那六個侍者其實跟那個玄衣人一樣,或者說,是一種類似于玄衣人的分身一類的東西。
六個侍者可以被稱爲**或六禦侍者。一聽到六禦或**,我就很容易想到道教的一些理論。而張賀方确實也在解釋說道教中所說的無論是**也好,六禦也好,都與這六個侍者有關。
傳說,玄衣人每當要身死的時候,就會召集六禦侍者來到身前,将自己的魂魄分爲六個部分傳至六禦侍者之中,等到千年之後,六禦侍者便會聚集在一起,重新召回玄衣人,也就是将玄衣人複活過來。
說到這裏,我打斷道:“不對呀,按照你的意思來說,那如果說這六個人死了呢,那豈不是所有的儀式什麽的,都沒有作用了麽。”
張賀方搖了搖頭,說道:“這六個人将會一直存在下去的。”
“這話怎麽說?”我問道。
張賀方答道:“這六禦侍者均會以不同的形式長生下去。”
“不合理不合理。”我無法解釋這其中的邏輯,說道:“玄衣人能夠讓自己的侍者長生,卻不能夠讓自己長生,這怎麽能解釋得通?”
張賀方對我說道:“範先生,我想你也已經看到了老人洞中的那些人蛇怪物,在這個世界上,的确有長生之術的存在,但是,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長生之術。是**長存還是精神不滅,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你覺得六禦侍者好像很厲害,其實,他們也是相當痛苦的。”
“可是,你剛剛說什麽我是六禦侍者之一,可是,我怎麽沒有感覺?我沒有感到有什麽痛苦啊,而且,我并沒有什麽長生之術,我一直在一點點變老呀。”
張賀方又點燃了一支煙,對我說道:“我給你的x光片你不是也看見了麽。”
一聽這話,我心裏咯噔一聲,隐隐預感到了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來,或者說,是不敢承認。
張賀方接着說道:“你的确會變老,甚至死亡,但是,你的**是不滅的,至于原因,那很簡單,因爲你是‘皿’。”
“你還是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吧。”我說道。
于是,張賀方給我做出了如下的解釋。而對于這些解釋,我不得不說,我幾乎一點也不相信,那太不可思議了。
按照張賀方的說法。在x光片中,我的胃裏有一個模糊的小人一樣的東西,那個東西他稱之爲“本體”,也就是“皿”的一種别稱。
張賀方對我說,我的身體的長生之術就是所謂的**不滅的一種,也就是說,無論我的**收到多大的打擊,仍然會繼續存在。甚至我整個人被撕個粉碎,但是,我胃髒中的小人就像是一個小嬰兒一樣,當我現在的**毀滅以後,那個小人就會如同一個嬰兒一樣,一點一點長成我現在的模樣,生生不滅,一直等到新的輪回的出現。
我對這些說法抱有嚴重的懷疑态度。但是,張賀方卻無意向我證明什麽,看他那架勢,就好像是在向我表明,我隻是把事實陳述出來,至于相信與否,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
我靜靜地繼續聽着。
張賀方告訴我說,所謂的**,即是指六個方位,即東南西北和上下,也就是天地。
六禦侍者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六個方位的守護者。張賀方對我說,其實,蔔瑾也是六禦侍者之一,但是,她的長生方式與我不同,蔔瑾的長生方式是精神不滅。
這個時候,我打斷張賀方說道:“不對啊,按說,如果是蔔瑾精神不滅的長生方式的話,那麽,她的**應該會衰老才對呀,你知道的這麽多,相必對蔔瑾的情況應該也有所了解吧,她根本就沒有變老過呀。”
張賀方道:“範先生,你不要着急,聽我來慢慢給你講述。首先,有一點,你必須明确,那就是,蔔瑾并不是人。”
“我靠!”我有些惱怒地說道:“這句話我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那你到底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如果說蔔瑾不是人,那她到底是什麽,是鬼麽?”
張賀方搖了搖頭,說道:“她是蠱。”
一聽這話,我差點從藤椅上摔下來,連忙問道:“你、你說什麽?她是蠱?”
張賀方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人蠱。”
“人蠱?”我疑惑道。“人也能變成蠱?”
“萬物有靈,而人類作爲萬靈之長,自然可以變成蠱了。”張賀方回答道。
“我的天,制蠱竟然也能做出那麽完美漂亮的女孩兒,我還以爲人蠱會是僵屍一類的東西呢,怪不得她的身體總是冷冰冰的,而且肢體動作總是很僵硬死闆。”
張賀方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有錯,由于是人蠱,所以,在很多時候會有很多的不方便。”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我問道:“爲什麽那個神秘的老村長的青銅棺裏會出現蔔瑾呢?”
“那并不是什麽青銅棺,而是制蠱的器皿。”
随後,張賀方對我講述道,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而言,阿姝娜和龍蔔瑾其實就是同一個人。一開始,龍蔔瑾體内的六禦侍者(張賀方稱其爲地禦侍者)其實寄居在阿姝娜的身體裏的,也就是說阿姝娜就是那個地禦侍者。但是,因爲阿姝娜的身體在不斷的老化,所以,她的行動越來越不變,爲了找到一個永久性的宿主,阿姝娜必須要尋找一個能夠永葆青春的宿主。所以,她找到了那個神秘的村落,那個村落裏的村長在南巫界其實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制蠱者。他自然之道阿姝娜的身份,而且,那個時候,南巫的人都已經意識到現在應該是輪回重啓的時機了,所以,老村長答應了阿姝娜的請求,爲她做一個永久性的人蠱作爲地禦侍者的新的宿主。人蠱的制造非常困難,老村長甚至把自己也煉化進去了,然後差遣六個擡棺人,将制作好的人蠱送到了阿姝娜的苗寨。之後,阿姝娜就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時機到來,直到她最終做出了決定,之後,她才開始進行精神遷移,把自己的精神遷移到龍蔔瑾的體内,當然,這是一個十分緩慢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三十年的時間。這也就是爲什麽在我接出蔔瑾以後,阿姝娜沒過多久就死掉的原因。
我聽得後背發寒,說道:“不對呀,蔔瑾當時在老人洞裏還說過,我們騙了阿姝娜,如果說她知道自己跟阿姝娜其實就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她又怎麽會說那樣的話呢?”
張賀方耐心地對我解釋道:“我跟你說過,任何形式的長生都有其弊端。精神不滅的代價就是轉移宿主的時候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成功轉移之後,新的宿主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适應新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恢複原有的記憶。你以前一定好奇,爲什麽龍蔔瑾似乎對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好像曾經來過一般,其實,她的确去過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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