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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贊聽了我的話,人一愣,但是并沒有流露出太多其他的表情,他隻是對我說道:“她說能摘下來,就一定能摘下來。”
這個時候,那帶着黃金面具的人已經完全準備好了進攻的架勢,突然之間,他猛地向梁贊的方向撲了過去。
梁贊倒也不去硬扛,他側身一閃,速度很快,那人撲了個空,趔趄了一步,但是,梁贊卻絲毫不給那人機會,右腳爲軸,身子一轉,整個人扭動着,一肘打在了那人的後脖頸子上。
長刀雖然對那人不起作用,但是,梁贊的拳頭卻對那人有很明顯的殺傷力,那人雖然力量很大,但是論靈活度,遠不及梁贊一半,登時被梁贊打翻在地。
那人想要迅速地站起身子,但是梁贊的動作一氣呵成,隻見他雙腳一用力,整個人騰到了半空之中,右手按住那人的後腦勺,膝蓋一撞,旋即就将那人頂倒在地,梁贊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那人的後背上。
但是,那人也沒有坐以待斃,他的頭直接轉過來,面向梁贊,張開大嘴,準備吐出那些八爪蟲子。
梁贊右手按住那人的腦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他随身攜帶的那枚古銅錢,似乎就等着那人張開嘴巴。果然,那人的嘴巴一張開,梁贊的手就像一道閃電一樣迅速将手指伸進那人的嘴巴裏,将那枚古銅錢塞進了那人的嘴巴裏。
那一瞬間,忽然,那人的身體停止了掙紮,變得十分安靜,整個人就如同死去了一般,一動不動。
我吃驚地看着梁贊,心說沒想到那枚他平日裏一直在手裏把玩的古銅錢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威力。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似輕松,但速度極快,而且,稍有閃失,後果将不敢設想,我看見梁贊的額角都已經滲出的汗珠。
他沖我微微一笑,道:“怎麽樣,搞定了。”
我無言以對,隻能說道:“你可真夠可以的。”
“那是。”梁贊道:“沒兩下子怎麽爲您保駕護航啊。”說完,他開始自顧自地哈哈直笑。
我看了看蔔瑾,發現她一直在死死地盯着梁贊看,一句話也不說。
我現在對她的印象很不好,但是,我又不能在這裏跟她發脾氣,埋怨她剛才不出手相救。
想了想,我也隻能歎一口氣,對梁贊說道:“好了好了,别廢話了,那你就趕緊想辦法把那面具摘下來吧。”
梁贊聽了我的話,伸手去摸那黃金面具,我原以爲他也會因爲找不到面具的邊緣而苦惱,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剛才費了那麽大的力氣都沒有摘下來的面具,在他那裏卻顯得易如反掌,那面黃金面具輕而易舉地被他摘了下來。
這樣的情況連梁贊自己都有些意外,他轉頭看向我,說道:“诶?佩玺大人,這也沒有那麽困難啊?”
我磕巴了兩聲,說道:“這、這怎麽可能?我剛才明明……”
梁贊沒好氣地說道:“會不會是你太笨了?”
“你丫的才笨!”我罵道:“我看八成是你把那家夥制服了所以才那麽容易地就摘下了那面具吧。”
“不是!”突然,一個冰冷異常的聲音從蔔瑾的嘴巴裏說了出來。
“啊?”我驚訝地轉過頭看向蔔瑾,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蔔瑾沒有說話,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住梁贊,而我發現,那眼神絕對不能說是一種善意的眼神。梁贊後來也發現了蔔瑾一直在盯着他看,不過,他倒是顯得很大方,被蔔瑾這樣一看,自己還傻了吧唧地嘿嘿傻笑,看着蔔瑾發呆。
突然,蔔瑾又把臉轉向我,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怪吓人的對我說道:“你是皿!?”
皿?
這是我又一次聽到這個字。我記得剛才我在深度的昏迷中,那個玄衣人對我說的第一個字,也是唯一一個字就是“皿”。
這是什麽意思?所謂的皿,不就是指盛放東西的器皿麽?難道說,我是一個人體皿?那也就是說,有什麽東西存放在了我的身體裏面,或者說,我的身體裏面已經存在了某種東西。
我就是這樣一愣神的功夫,蔔瑾突然之間,就如同觸電一般直撲向我,力道之大,絲毫不比一個正直壯年的男人差。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不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蔔瑾就一把把我推到石牆邊,一隻纖細的玉手死死地抵住我的脖子,瞪大了眼睛,閃出灼熱的怒火,對我喊道:“你欺騙了阿姝娜!”
“什麽?”我一下子慌了神,倒不是因爲蔔瑾這樣的反應,而是,蔔瑾的這一句話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同時還有一點擔心,于是問道:“你在說些什麽?”
蔔瑾不等我繼續解釋,她那一雙瞪着我的大眼睛,已經開始漸漸地發紅,我了解她,那不是哭泣的先兆,而是釋放蠱術的先兆!
“不不!蔔瑾,你等等!”我慌忙地說道,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但是,如果是平常姑娘,我倒是不害怕,可偏偏是這個蔔瑾,她若是翻起臉來,那可就不是生氣那麽簡單的事情了,她很有可能會在一瞬間要了我的命。
梁贊在一旁也吃驚不小,急忙大喊道:“佩玺大人,你倆怎麽了?”
“我***哪裏知道啊!”我哆嗦着說道。
“天威無極,乾坤道法!”
突然,一個無比洪亮的聲音從遠處的甬道傳來,那聲音洪亮剛猛,穿透力極強,似乎連石室内的石壁都跟着震動了一番。
我們三個人順勢向入口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人影大步流星地向我們走來,那人左手持法訣,右手舉着一面巴掌大小的八卦鏡,聲音舉止固然威風凜凜仙風道骨,隻是那一臉猥瑣的相容和标志性的八字胡卻使那人的形象大打折扣,他不是袁八千袁老頭兒又是何人?
“袁爺!”我驚訝地喊道。
蔔瑾也循着聲音向袁老頭兒的位置看去,隻是這一看之下,竟然好像渾身觸電,碰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吓得連連後退,捂上自己的眼睛,不敢直視袁老頭兒。
我一愣,心說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那八卦鏡是照妖鏡,能夠照出來蔔瑾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時候,袁老頭兒就道:“**八卦鏡,足以克制你那小小的巫蠱之術,雖說算是阿姝娜的傳人,但畢竟與阿姝娜的水準相差太遠,若沒有你胸前的汲靈妖玉,你也不足爲懼。”
一時間,我被袁老頭兒和蔔瑾夾在了中間,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無助,很迷惘,一路走來,無數的艱辛坎坷,可到了現在,我卻連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都搞不清楚!
老爸,這一次,你真的是要玩死你的寶貝兒子啊!
思來想去,我還是退到了梁贊的身邊,心說不管怎樣,剛才還是梁贊出手相救。
但是,這個時候的梁贊也是一臉嚴肅的表情,說道:“**八卦鏡!?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有意掩藏自己的實力,你剛才根本就沒有中‘閉覺術’!”
“‘閉覺術’?”我疑惑道:“那是什麽東西?”
梁贊解釋道:“閉覺術也是巫術的一種,其實,剛才我們所有的人都中了那種巫術,而施術的人,就是你的女朋友。”
“我靠,都***什麽時候了,還女朋友?”,,
“别打岔。”梁贊繼續說道:“閉覺術算是一種相當高深的巫術,它依靠施術者自身的本命蠱配合咒語,可以使中術者喪失所有感覺系統。我們剛才所有的人都中了這種巫術,而我們兩個都是被蔔瑾解術喚醒的,但是這個袁老頭兒,他卻是從一開始就沒有中招,而一直裝着被中招。”
“那蔔瑾爲什麽那麽怕那八卦鏡?”
梁贊苦笑道:“佩玺大人,看來我們這一路,能人異士真的不勝枚舉,這個袁老頭兒絕不隻是一個江湖術士那麽簡單,他身懷多少道法,我們都不得而知,施行巫術的人必須直視對方,而那袁老頭兒用自身的道法加上那**八卦鏡,卻可以将你女朋友的蠱術反制其身。”
我聽得目瞪口呆,再去看蔔瑾,發現她此刻已經恢複了常态,閃着紅芒的眼睛也變得如往常一樣平淡。我原以爲像蔔瑾這樣的人是永遠也不可能做出什麽沖動的舉動,看來我錯了。
這個時候,我隻聽那袁老頭兒說道:“龍姑娘,萬事切莫沖動,”說着,他擡手指了指我,道:“你若是殺了他,不光是我和我背後的人,就是其他的人知道了,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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