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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青銅古劍的首領沖我奔殺過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沖到了我的面前。
原本我以爲我是不會受到攻擊的,但是,事實的情況是,那首領的青銅古劍一下子就插進了我的腹部,我眼睛一黑,登時跪倒在地。
等我再一次站起身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剛才的那塊巨大的廣場之上,有那麽一瞬間,我還以爲自己已經回到了蛇口洞穴的現實之中,但是,眼前的景象告訴我這仍然隻是一種幻境。
因爲,此時的廣場之上,所站着的士兵一個個都是活生生的人,這些士兵似乎是剛剛打過一場戰争一般,正在整頓之中。
與此同時,我看見在廣場的前方,那個玄衣人正面無表情地直勾勾地站在那裏,而在他的面前,是另一個将軍模樣的人。那人劍眉星目,身材魁梧,眉宇之間時時刻刻顯露出舍我其誰的霸氣,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此時此刻卻跪倒在那玄衣人的面前,不停地磕頭,似乎是在乞求着原諒或是其他的事情。
但是,玄衣人仿佛把他當做空氣一般,隻看他一聲令下,廣場上所有的士兵都整齊劃一地站成立定的姿勢。緊接着,那玄衣人雙臂高舉,四周響起了嗡嗡的頌咒聲,沒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士兵的身體無火自燃,一支規模龐大的軍團一瞬之間就化爲灰燼。
而那跪在他面前的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絕望的神情,跪在那裏,低下頭,一動不動,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然後,那個玄衣人再一次走到我的面前……
……
我緩緩地張開眼睛,山風習習,我身體的感覺正在一點點地恢複。
我遲緩地站起身子,發現蔔瑾此刻正站在剛才的那個緩台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面前的峭壁觀看。
我走到梁贊和高鵬的身邊,叫了他們兩聲,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複,不過看到他們呼吸平穩,我的心裏也就安穩了不少,大概他們也隻是處在深度昏迷之中吧。
至于陳兵、袁老頭兒和舒景成三個人,此刻也都各自靠在一邊,一動不動。
我的嘴巴很幹,雖然我很清楚,剛才的那一切不過都是一些幻象,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我卻感到十分疲勞。
我艱難地走到蔔瑾的身後,說道:“蔔瑾?”
蔔瑾的身子一怔,隔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轉過頭來,她眼睛上的血已經不再流了,但是整個人看上去仍然非常虛弱,臉色極度蒼白。
“蔔瑾?”我看着蔔瑾的眼神又一次流露出無助的眼神,心不知怎麽,一下子又軟了下來,不禁問道:“你怎麽了?”
蔔瑾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轉過頭去。我跟着走到她的身邊,一股熟悉的香味又飄然而至,這味道讓我有些癡醉,但當我順着蔔瑾的眼神看向對面的時候,這種沉醉的感覺馬上被現實的沖擊壓倒。
我看見,剛才被蔔瑾召喚過來的那些半透明的人蛇,此時此刻又從對面峭壁的密密麻麻的崖洞裏鑽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那些人蛇的嘴巴裏都咬着一條大鐵鏈,然後,這些人蛇咬着這些鐵鏈開始沿着峭壁再一次往下攀爬。
它們的速度不快,但是,這些大鐵鏈卻似乎非常堅固,整個山洞裏又發出了巨大的鐵鏈拉動時的“咯噔咯噔”的轟鳴聲,直覺告訴我,這是一處機關,而這些人蛇,很有可能就是爲了啓動這個機關而存在的。
“他們在幹什麽?”我問蔔瑾道。
“搭橋。”蔔瑾淡淡地回答道。
搭橋?我因爲沒聽懂這句話的含義,剛一皺眉毛,忽然之間,就聽到整個對面的峭壁突然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隆”聲,一瞬間,無數細小的石頭從對面的峭壁之上滑落下來,我下意識地還以爲這裏就要坍塌了,後來才發現,事實的情況并非如此。
突然,我眼前的那原本連成一片整體的峭壁中央原本平滑的石壁忽然之間出現了四條裂縫,顯露出一扇石門的形狀。
面對眼前的情況,我驚訝得瞠目結舌,雖然我已經料想到着一定會是一個機關,但是我沒有想到,這個機關竟然這樣的巨大。
漸漸地,對面的峭壁就如同古時候護城河的城牆大門一樣,在上面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後,巨大的石頭門闆緩緩地地垂下來,不偏不倚,剛好搭在我和蔔瑾所站在的緩台之上。
“轟隆”一聲,一切重歸安靜。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搭橋,這個機關就是将這兩面峭壁連接起來。而這條石壁搭成的石橋的對面,赫然是一條黑乎乎的甬道。
蔔瑾回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道:“佩玺,跟我來。”
佩玺,跟我來?我還是頭一次聽到蔔瑾這樣親切地喊我的名字,雖然我知道這并不代表什麽,但是,我的腳步還是不自覺地跟上了她。
“那他們怎麽辦?”我指着梁贊和高鵬一邊走在蔔瑾的身後,一邊說道。
“我們去去就回。”蔔瑾說道。
“那個……”我趁着蔔瑾談性正盛,緊跟着問道:“他們、啊不,我們剛才的……狀态,呃……是你做的麽?”
這一次,蔔瑾沒有理會我,她隻是繼續往前走,等到我們走到石橋的正中央時,我心裏多少有些害怕,畢竟,這機關最少也存在着幾千年了,天知道它會不會年久失修,忽然之間就坍塌呢?
但是,蔔瑾并沒有立即走進那條甬道的入口,而是站在石橋的中央,停了一會兒。
這個時候,我聽見橋下發出了幾聲嘶鳴,低頭一看,不禁頭皮發麻,隻見剛才啓動了機關的那些半透明的人蛇此時此刻都盤踞在谷底,仰頭看着我和蔔瑾兩個人,發出低沉的鳴叫,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寵物在做了什麽事情之後,跟自己的主人讨要獎賞一般。
我轉頭看了一眼蔔瑾,隻見她已經雙臂舉起,嘴裏念起了頌咒聲,我幾乎已經能夠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隔了一會兒後,谷底的那些半透明的人蛇一個個全部都如同被抽幹了血液一樣,變得異常幹癟,就在一瞬之間,全部都失去了生命力。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一股寒風從谷底扶搖直上,在蔔瑾的身邊旋轉了兩圈之後,才緩緩地消失不見——又一次地汲取靈魂麽?
我跟着蔔瑾的腳步,繼續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甬道的入口。
當我走到洞口的時候,我才驚訝地發現,這條甬道的内部竟然若隐若現地在向外散發出微微的光芒,雖說光芒不大,但是,在漆黑的甬道裏卻顯得異常醒目,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的是,那光亮并非常見的黃色火光,而是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
我一下子想起了許多古墓中所說的長明燈,我曾經在一本講述古代傳說的讀本中看到過,古時候許多墓主人希望自己的墓穴能夠萬年長明,所以就在墓穴裏安放了許許多多的長明燈。而長明燈之所以能夠燃燒百年,甚至千年不滅,其主要的原理在于其中的燈油。
按照傳說中的說法,帝王陵寝中的長明燈的燈油都是由來自東海的黑鱗鲛人的身體裏提煉出來的油脂。這些油脂不但燃點低,而且異常耐燃,可以燃燒千年而不滅。
但是,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黑鱗鲛人這樣的生物,人們還不得而知。
的确,現在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看到真正的黑鱗鲛人,而科學的理論似乎也無法論證這世界上有黑鱗鲛人這樣的生物存在,但是,同樣的,我們不能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見過一種生物就認定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這種生物。
有時候,我的确曾經對現有的世界觀産生過懷疑,說來也有些不可思議,幾千年前,東西方隻見幾乎沒有什麽過多的交流,但是,東西方卻都出現了有關于半人半魚的生物的記載,這能隻說是巧合麽?
一想到這裏,我不禁心裏緊張,心說,這條甬道的内部究竟會是什麽東西呢?難不成裏面就有一條黑鱗鲛人的屍體吧?這個想法有些扯,但,若非如此,那麽,這條隐秘的甬道裏面又隐藏着什麽不爲人知的秘密呢?
我跟蔔瑾往裏面走去,而我越走越發現,甬道裏的光線越來越充足,那的确是一盞盞挂在牆壁上的長明燈,燈光是黃色夾雜着綠色的青綠色,讓人看了覺得有些瘆人。
不過,這一條甬道本身卻并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甬道很整潔,沒有任何的異味,一路上也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詭異的危險。
走了兩隻煙的功夫吧,前方的光線驟亮,一個模模糊糊的巨大黑影從甬道深處投射出來,覆蓋在青石闆的甬道地面上,看那影子的形狀,似乎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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