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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清楚那些密密麻麻的帶有熒光綠顔色的小斑點是什麽東西,但是,在這蛇口山洞裏,本能告訴我們,這些東西一定不是什麽善類。最讓人抓狂的是,在昏黃的河水中,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一些什麽形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此時還沒有受到那些東西的攻擊。
我看到洪毅拉上槍栓,神色緊張地瞪大了眼睛盯着水面觀看,看他那樣子,我真的很擔心他會不會突然開槍走火。
相比之下,陳兵和劉易兩個人最爲冷靜,尤其是那個劉易,隻見他于陳兵對望了一眼,旋即竟然把手探入水下,朝靠近自己的一個小斑點摸去。
黑暗中,我看不清劉易的面目表情,隻聽見他“啊?”的一聲,似乎有些詫異,旋即就聽見嘩啦一聲水響,其他人便紛紛打開手電筒朝劉易的方向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那熒光綠小斑點的真實模樣的确讓我們大驚失色,隻見那東西跟一個人的腦袋一邊大小,通體半透明,從外型上來看,跟水母别無二緻,但是,與水母不同的是,這些東西并沒有觸須,他們是一個完整的,封閉的蛋形物體,隻有中間的位置散發出兩處指甲蓋大小的熒光綠小斑點。
“這是什麽東西?”洪毅見這東西沒有獠牙也沒有觸角,似乎不會對人造成什麽傷害,頓時臉色輕松了不少,便如是問道。
劉易沒有立即回答,他端着那個蛋形物體,左右端詳了一會兒,說道:“這好像是顆卵。”
“卵?”我們所有人,包括見聞頗廣的袁老頭兒都很驚訝。
劉易點點頭,他拿着自己的手電筒照着那蛋形物體,說道:“你們看,這裏面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我們幾個人聽言上前觀看,隻見那蛋形物體中的的确确有一條如小蛇一般的條形生物在緩緩蠕動,而那熒光綠顔色的小斑點,正是這蛋形物體内的生物的眼睛。
“不對呀,”洪毅疑惑道:“如果說這是卵的話,那麽他們怎麽會動呢,我明顯能感覺到這些東西在往我腿的位置鑽。”
袁老頭兒在一旁發出不屑的聲音,說道:“孺子不可教也,我們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各種各樣的怪事見得還少?在這裏,我們就不能用常規的角度看待問題。”
陳兵随聲附和道:“袁爺說的沒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用常規的角度來看待問題隻會誤導我們。”
“等等,有些不對勁。”劉易突然說道。
“怎麽了?”雖然劉易的聲音不很大,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一聲突兀的歎息都足以讓我們幾個人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你們看,”劉易解釋道:“這卵裏的生物似乎在掙紮,好像就快要死了一樣。”
我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那蛋形物體内的生物由一開始的緩緩蠕動,此刻已經變成了迅速的攪動,似乎是收到了什麽驚吓,但又不像,隻見劉易手中的蛋形物體突然之間變得很不規則,一會兒這邊隆起,一會兒那邊凹陷。
“**,裏面那東西不會是要出來吧。”洪毅緊張地端起了沖鋒槍。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那蛋形物體“撲哧”一聲響,伴随着一聲還很稚嫩的尖嘯聲,一顆長着兩顆螯牙的小腦袋一下子竄了出來。
就在那一瞬間的同時,還發生了另外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舒景成幾乎是閃電一般地拔出了腰間的手槍,一下子對準了劉易手中的蛋形物體,另一件事情是陳兵突然大喊一聲,“别開槍!”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劉易也受到了驚吓,但是,他到底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人,并沒有如普通人一般一遇到這種危險,立即就把手中的東西丢進水中。當然,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爲那半透明的生物鑽出來以後,似乎很痛苦,它掙紮了兩下很快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似乎是死掉了,而與此同時,它那發着熒光綠的小眼睛一下子也失去了光亮,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烏黑色。
大家仔細在看那長條的生物,隻見它的腦袋有些像蜈蚣,身上有一些細小的鱗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的生物。
衆人的眼中皆掠過一絲錯愕,大家都不明白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雖然有驚無險,但是大家還是心有餘悸,就聽洪毅說道:“吓死老子了,我說劉易,你的手怎麽這麽臭,這麽多的蟲子卵,你怎麽就抓了一個便孵化出來了。”
手臭?我大緻掃了一眼身邊的水面下面的情況,這裏少說也有成千上萬個小斑點,說劉易手臭,在這麽多的蟲卵中就抽到了一個恰好要孵化出來的蟲卵,未免有些牽強。這其中一定有着一些原因。
“依老夫來看,到不一定是劉易的手臭。”袁老頭兒拿腔拿調地說道。
陳兵一聽這話,情不自禁地揚起眉毛問道:“袁爺,這麽說,您認識這種東西?”
“不不不,”袁老頭兒慌忙解釋道:“老夫和你們一樣,都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生物,不過,你們看,這周圍有這麽多的蟲卵,要說劉易的手臭,未免有些牽強。”
我漸漸感到自己的大腿處又鑽過來了許多蟲卵,突然,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我脫口而出,說道:“是溫度!”
衆人回頭看向我,他們都不是愚蠢的普通人,我這話雖然隻說了三個字,但是,就在這一點撥之下,他們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陳兵一拍手,說道:“對啊,這些蟲卵拼命地靠近我們,但是卻沒有攻擊我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爲我們身上的熱量,這黃水如此冰冷,我們的溫度對于這些蟲卵來說,很可能是幫助它們孵化的必備條件。”
“啊?”洪毅一聽這話,臉色大變,說道:“那照這麽說的話,我們身邊的這些蟲卵不就馬上都要炸開鍋了麽。”說罷,他端起沖鋒槍對準水面下的熒光綠小斑點,但旋即又把槍放了下來,說道:“用槍也沒有用啊,這些東西太多了。”
“光!”劉易說道:“這些蟲子怕光,剛才那隻蟲子之所以那麽快就死掉了,依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爲它害怕我們的手電筒發出的強光。”
我一聽這話有些道理,因爲,長期生活在黑暗環境中的生物,它們的眼睛的感光度會變得非常敏感,這個時候,用強光對準它們的眼睛,幾乎可以在一瞬之間就把它們弄瞎,而我看這些生物的身體都呈現出半透明的樣子,看上去也是經不起什麽強光的照射。
就在我還在遲疑猶豫的時候,我忽然聽見自己的大腿根的附近發出了“撲哧”一聲響,我心中暗叫不好,慌忙去用手電筒照向水面,但是水質是在太過渾濁,簡直如同泥水一般,連穿透力極強的狼眼手電筒也照不清那水中的蟲子。
這個時候,我聽見陳兵沖我大喊道:“把手電筒按在水裏,這是軍用手電筒,放水的。”
我信了陳兵的話,把手電筒按在了水裏,水面上發出了淡淡的光暈,雖然我還是看不清水下的狀況,但是,我的感覺并沒有喪失,在那一瞬間,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大腿輕松了不少,但是,手電筒畢竟隻能發出有限的光亮,而且在這渾濁的河水中的作用又極其有限,所以,沒等我高興呢,身後就有另一批蟲卵沖我蜂擁而至。
也許是因爲我們的存在緻使我們周圍的水溫有所升高,我漸漸地感覺到,周圍的蟲卵正在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朝我們靠攏,洪毅在一旁再也把持不住,開始拼命地朝水下的熒光綠顔色的小斑點掃射,但是,他這種瘋狂的舉動很快就被陳兵所制止了。
制止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沖鋒槍所發出的的子彈除了有極強的破壞力以外,其本身也帶有相當程度的熱量,如果照洪毅這樣漫無目的地随便開槍,其破壞的蟲卵的數量也許遠不及幫助孵化的蟲卵的數量。
“哎喲诶!”我聽見袁老頭兒皺着眉頭喊道:“他***,老夫被那蟲子給咬了。”
這時候,誰也沒有功夫幸災樂禍,因爲很快,我的大腿小腿處也開始感到一陣陣尖銳而劇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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