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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仔仔細細地對那些石雕人像做了很長時間的檢查,但是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些石雕人像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石頭,除了石材比較特殊,通體成黑亮的顔色以外,并沒有其他的不同。
看這些石頭人像并沒有要再蘇醒的迹象,我們的警惕心理也漸漸松懈了下來,我們上前仔細去查看那石雕人像,發現整體的藝術風格頗爲抽象,身體消瘦修長,赤身**,但是卻沒有生殖器官,也沒有任何其他方面能夠判斷出性别的人體特征,這些石雕的身體雕琢得非常模糊,但是,對眉目的雕刻卻都十分精緻傳神。
我很難去形容那一張張面容,雖然他們之間略微有一些差異,但是,整體上來看,跟我們在正常生活中所見到的人有着很明顯的不同,其中最爲顯著的就是那一雙雙其大無比的眼睛,就好像是卡通漫畫裏的人物一般,其次就是這些人像的鼻子很大,但是卻并沒有鼻梁,大大的嘴巴和兩片厚厚的嘴唇就好像兩章大餅黏在嘴巴的位置上,沒有下颌,整體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袁老頭兒看着這些人像,他感到很詫異,但是自己又解釋不出來其中的原因,他隻是喃喃道:“我怎麽感覺好像是在哪裏看見過這樣的人臉呢?”
陳兵去詢問,但是袁老頭兒想了一會兒說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老了,記性也不好,話就在嘴邊,可是卻說不出來。”
接下來怎麽辦,我們所有人都一籌莫展,陳兵轉而問我和梁贊,雖然我們兩個并沒有跟他們提到過姜道臨的狀況,但是,他一路跟蹤我們,發現我們計入了神農架原始森林腹地,顯然我們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沒有人會願意在這裏瞎轉悠。
我和梁贊四目相對,我腦子反應慢,一時間也沒有什麽主意,我隻感到線索在這裏已經中斷了。
最後還是梁贊提醒道:“前面應該有一條河。”
我這一下子才想到當時姜道臨所說的那一句話——過冥河。
冥河是什麽河?我想,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但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冥河麽。從字面上理解,所謂的冥河無非就是來自冥界的河流,如果這種推測屬實的話,那麽過冥河,那麽不就代表着要死掉了麽。
所以,我認爲,所謂的冥河一定是一個隐晦的比喻,這其中一定有其他一些詭異的現象。
陳兵和他手下的幾個人在周圍張望了一陣子,說道:“這周圍也并沒有什麽河流啊。”
這個時候,那個劉易突然趴在了地面上,把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地面上,靜靜地聆聽了一會兒,示意我們不要說話,隔了很長時間以後,劉易才站起身,說道:“有河,但是離這裏很遠。”
高鵬有些詫異,說道:“這你也能聽到?”
劉易說道:“一般情況下,如果是附近有河流的話,會很容易就能聽見,但是,這條河流離我們很遠,而且,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奇怪?”陳兵反問道。
“聲音聽起來有些空。”劉易解釋道。
陳兵畢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他想了一會兒,說道:“也許是地下暗河,也有可能是來自山洞裏的河水。能判斷出具體的方向麽?”
劉易搖了搖頭,說道:“太遠了,隻能模糊地聽到轟隆聲。”
“一群笨蛋。”梁贊突然插進一句話,說道:“人像就在這裏呢,用聲音判斷幹嘛?”
我們沒明白他的意思,梁贊解釋道:“我們剛才光是檢查這些石雕人像的模樣姿勢,但是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們做這些姿勢的含義。”舒景成冷不防地說道。
梁贊一聽這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到底還是有聰明人,你說的沒錯,就是這些姿勢的含義,當然,我也是體内的巴冉提醒我的。”
我們重新查看了一下那些人像的姿勢,在我看來,那就是一個祈禱甚至是乞讨的姿勢,尤其是那手型,總像是在期待别人的施舍一般。
突然之間,我靈光一閃,既然是祈禱或是乞求施舍,那麽就一定有一個對象,于是,我開始順着那些石雕人像所仰望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隻見那些石雕人像所仰望的方向那邊有一座高山,高山的整體形狀離遠來看就像是一條昂首吐信的毒蛇一般。陳兵等其他人顯然比我都先發現了這一點,他們此刻也正在仰望着那形态怪異的山巒。
陳兵嘴裏咕哝着一聲,說道:“應該就是它了,我們走。”
“等等等等,”袁老頭兒說道:“那這些石雕人像怎麽辦?老夫從來沒遇到過這麽詭異的事情,我們就這樣離開,不會有什麽事吧。”
洪毅這個時候不滿道:“你這個老東西成天就知道危言聳聽,你那個時候還說什麽山魈會來報複我們呢,這都多少天了,也沒見到有什麽怪事發生,我看,你别老這麽大驚小怪了,不過是一群石頭人而已,大不了我洪毅把他們給砸了不就行了。”
陳兵伸手阻攔道:“别,我們這一次是來執行任務的,組織上面說的很清楚,神農架原始森林詭秘之事甚多,若是遇到突發狀況,能不動則不動,否則高出什麽事情來,我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袁老頭兒轉過頭來看向梁贊,說道:“梁贊小兄弟,你與巴冉簽訂了鬼約,你問問他,這些石雕人像是怎麽回事。”
梁贊一聽這話,不僅笑道:“袁老先生,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晚輩還沒有那種與體内魂靈溝通的能力,巴冉先人不說,我也問不出來,不過,他既然沒提醒我們會有什麽危險,我們放心大膽地走就行了。”
袁老頭兒還是有些猶豫,但無奈在一個隊伍之中,你不能靠一己之力改變整個隊伍的決定,最終,我們還是選擇繼續趕路。
由于我們已經一夜沒有得到休息了,所以,這一路直走到上午九點鍾,我們就被迫停下來休息,嚼一點幹糧,喝兩口水,小睡一會兒後,繼續趕路。
我們睡得十分不好,由于下了一整夜的雨,地面非常潮濕,我睡前把鞋子脫下來,就是害怕自己的腳會被雨水泡爛。
直到下午一點鍾的時候,我們才繼續趕路,隻是,這個時候,天空又響起了悶雷,似乎,大雨又要随時而來了。
幾天以來,連續的趕路已經讓我們身心俱疲,我們行走的腳步也越來越慢,即便是訓練有素的陳兵、舒景成等人的步履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高鵬走了沒兩步,就覺得後背涼涼的,有些發癢,伸手一摸,竟然從自己的後背裏摸出一條十幾厘米長的大蚯蚓,大概是在下午睡覺的時候趁機鑽進高鵬的衣服裏的。高鵬一看那蚯蚓,立即撇道地面上,狠狠地踩了兩腳,但還是惡心的直皺眉。
我們幾個一看高鵬的遭遇,也都不自覺地檢查自己的身體,不檢查還好,這一檢查,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裏到處都有各種小蟲子的屍體,我自己的後背不知道被什麽蟲子也是咬得青紅交替。
整理完衣物以後,我們繼續朝前趕路,直到将夜的時候,我們終于聽見了“嘩啦啦”的河流的聲響,一行人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但此時,大家也都已經非常疲累了,陳兵說道:“繼續走,到了河邊今晚再休息吧。”
大家都表示同意。
我們經曆了上坡的艱難之後,又順着濕滑的下坡路向下走去。
天黑的時候,一條昏黃的河流橫在了我們的面前,我已經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什麽事情也不想做,隻想倒頭睡覺,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并不是一條大河,寬度不過十米左右,不過似乎很深,河道很直,流向濃林掩映的密林之中。
陳兵走到河邊,看了看河水,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非常昏暗了,他嘟囔了一句,這河水太髒了,用不了。緊接着,他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詭異的事情,然後掏出口袋中的指南針,一對照,他不禁皺了皺眉,說道:“這是一條倒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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