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低了低頭,借此避開他的親吻。
秦楠倒也沒有勉強,或許因爲這裏是醫院,他不敢亂來,他可是想當院長的人,自然是不想破壞什麽形象。
氣氛有些尴尬,我開口打破了沉默:“秦楠,你看下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和媽一起吃個飯吧!”
“和媽一起吃飯?”秦楠驚訝又疑惑的看着我。
“我覺得,爸爸這樣的事是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家人可以先商量一下,你覺得呢?”
“有道理,好,那就這樣,明天中午,我約好媽之後給你打電話。”
“好。”我點了點頭,随後又說道:“對了,這幾天的午飯和晚飯讓保姆做了送過來吧,我不太想吃醫院的飯,而且,自從流産後,我覺得身體酸得很,你讓保姆幫我炖點湯。”
“家裏的保姆已經被媽辭退了,你要是不想吃醫院的飯,我回去做了送過來給你。”
“辭退?爲什麽?”這麽着急着把保姆辭退,是害怕事情敗露吧!
“我媽聽說爸爸是因爲飲食不當而引起的心髒病複發,一氣之下就把保姆辭退了。”秦洛擡頭撫了撫我的腦袋,微笑說道:“放心吧,有我在,你想吃什麽都有。”
“不用了,你每天那麽忙,怎麽能給你添麻煩,放心吧,我自己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就在外面買吧!”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照顧你,我覺得很開心、很幸福。”秦楠捋了捋我垂下來的頭發,好似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先去處理事情,這裏辛苦你了。”
“嗯。”
秦楠起身走了出去,我回頭看着秦文山,他真的睡了,再也醒不來了?
心裏的無助多餘惶恐,我現在這樣,連個幫我的人都沒有,我真的有能力和秦楠鬥麽?此時的情況,如果我輸了,就不是我一個人死那麽簡單了。
可現在,除了勇敢的去接受,我已經沒有再拒絕的餘地。
心裏想着秦文山的事情,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一個下午,晚飯是秦楠送過來的,他真的回去炖了湯,我本不想喝,可最終還是咬緊牙關喝下去了。
吃完飯,秦楠叫我再看會兒,他忙完了就過來替我,我答應了,可秦楠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他讓我回去歇着,秦文山他來照顧。
我點頭,說明早過來,走了幾步又擇了回來:“秦楠,爸媽那邊的鑰匙你有嗎?”
“有啊,怎麽了?”
“我想過去看看媽,爸爸突然變成這樣,媽一個人在那邊我有點不放心。”
“媽對你那麽兇,你就一點點都不讨厭她嗎?”
我微微笑了笑:“她是婆婆,我能讨厭婆婆嗎?何況,婆媳關系都是這樣,沒幾個處的好的。”
秦楠緩緩朝我走來,輕輕握住我的雙手:“難爲你了。”
“隻要爸爸快點醒過來就好。”
“會的,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爸爸治療。”秦楠傾向前,在我額頭上吻了吻,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遞給我:“今天太晚了,估計媽也睡了,明天再過去吧。”
“好,我知道了。”我微笑點頭。
秦楠撫了撫我的長發,緩緩放開了我的手。
我轉身離開,臉上的笑容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僵硬住,隻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出了醫院,我直接打車回了家,去浴室洗了澡就躺床上了。
這個時間,秦洛和樂樂應該已經安頓好了,我拿出手機給秦洛發信息:大寶貝,小寶貝,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秦洛很快就回了信息,他說那邊很好,樂樂休息一兩天就可以手術了,叫我好好照顧自己,和秦楠保持距離。
我說好,讓他發張樂樂的照片給我看。
秦洛憋嘴表示委屈,說我隻想看樂樂的照片,不想看他的,他不想理我了。
我無語,隻好哄着他,說大寶貝和小寶貝的都要。
秦洛這才松口,發了一張兩個人的合照,樂樂調皮極了,還朝我做鬼臉呢!
拿着手機看着父子兩,微微揚唇笑了起來。
今時今日,也隻有看到這兩張臉,才能讓我放松,讓我覺得人生還有價值和意義。
我對着手機屏幕,在兩個人臉上各自吻了一下。
随後又和秦洛聊了許久,直到深夜,我才放下手機睡覺。
秦文山的事,我一字沒提,我不想讓他擔心太多,如果他知道秦文山出事了,一急之下跑回來了怎麽辦,所以暫時還是不要讓他知道,讓他安心的接受治療。
再苦再難,爲了秦洛和樂樂,我都會努力撐下去!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的飯局,心裏有些不安,想來想去,我給周文輝發了個短信。
雖然不是很想麻煩他,可眼下我也沒有别的辦法,我身邊除了陳可欣就隻剩周文輝了,陳可欣是女孩子,很多事情他不能做,但是周文輝不一樣,女孩子不能做的事他能做,而且,他很能打。
周文輝回我信息叫我放心,他會極力幫助我。
有他幫助,我心裏也踏實了許多,躺了一會兒就模模糊糊的睡過去了。
早上醒來八點多了,我立即拿出手機給周文輝發短信,問他搞定了沒有,他說沒問題了,我這才删掉信息起床梳洗。
稍微梳妝了一下就出了門,在外面吃了早飯,我去了工藝品市場,在那邊找了一個配鑰匙的,把秦楠給我的鑰匙配了一把。
本不想去文莉那邊,可擔心秦楠起疑心,一萬個不願意,我還是去了。
我沒有敲門,直接用我配的那把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屋,文莉穿着睡衣剛從樓上下來。
見到我,她一怔,臉色立即冷了下來:“你來做什麽?”
“秦楠不放心,叫我過來看看。”
“放心吧,死不了,你記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你不許踏進這裏半步。”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不要我來?我還不樂意來呢!
“等一下!”
“怎麽了?”
“把鑰匙留下。”我點了點頭,把秦楠給我的那把鑰匙放在了茶幾上,轉身走了出去。
就知道文莉會是這個态度,我也不跟她計較,我的主要目的是拿到這裏的鑰匙,現在我已經拿到了,何必再跟她生氣。
到醫院時,秦楠在病房守着秦文山,或許是一夜沒合眼,他顯得很憔悴。
他真的一夜沒合眼?
“瑤瑤,你來了。”
“嗯,累了吧?你回去休息吧!”
“好,這裏就麻煩你了。”
“别說這些麻煩不麻煩的話了,我這個做兒媳婦的照顧爸爸是應該的,對了,你去媽那邊吧,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媽沒有爲難你吧?”秦楠急着問道。
“沒有,就是......媽叫我以後不要去那裏了,我把鑰匙給她了。”
秦楠輕輕撫了撫我的肩頭:“瑤瑤,委屈你了。”
我輕微搖頭:“沒事,你一夜沒睡,趕緊回去休息吧!”
秦楠點頭:“你昨天說吃飯的事,我回去跟媽說一下,中午打電話給你。”
看着他走出病房,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靜靜等候中午的到來。
心裏盤算着事情,接到秦楠的電話後,我叫來護士就出了醫院。
我并沒有去秦楠所說的餐廳,而是已最快的速度到了秦文山和文莉的别墅,拿出鑰匙打開門,屋子裏靜悄悄的,我徑直往二樓走去,找到秦文山所說的房間,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擺設的很簡單,一張床和一個櫃子,應該是一間客房,我拉開櫃子,裏面果然有一個小盒子,準确點說是一個迷你版的保險箱,我伸手拿了出來,按照秦文山給我的密碼輸入進去,打開了,裏面放着繼承權的協議書,上面有秦文山的親筆簽字,而繼承人的的确确是秦洛。
我把協議出拿了出來,把保險箱放回櫃子裏,正準備出去,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我整個人一愣,腳步倏地頓住,男人?!
聽聲音不是秦楠的,可這個房子裏,除了秦楠,還會有誰?
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口,我似乎聽到心跳“撲通撲通”的聲音,在喉嚨口徘徊,呼之欲出。
我緊緊握着協議書,背靠着門扇,等待男人的聲音消失。
屋子裏至始至終都是男人一個人的聲音,很明顯他是在講電話,可是,這個男人是誰?他又在跟誰講電話?
我豎起耳朵傾聽,男人的聲音有些粗,或許是隔得太遠,我聽得不太清,逐漸的,聲音越來越小。
外面的男人走了?我又等了片刻,直到沒有任何聲音了,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正準備開門看看,一陣手機鈴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裏,我吓得差點叫出來,用力捂住嘴,拿出手機調成了靜音。
是秦楠的電話,我遲遲沒有過去,他肯定打電話催我了,怎麽辦?手機鈴聲有沒有驚動外面的人?!
我努力控制住急促的呼吸聲,聽着外面的動靜,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與我越來越近。
怎麽辦?該怎麽辦?我緊緊握住協議書,連連往後退。
情急之下,我撩起衣服,把協議書放進衣服裏,用褲子把衣邊紮住,不讓協議出掉下去。
這樣子,就算被抓到了,他們也不會發覺我衣服裏有重要的文件。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退到床邊,趴下身鑽了進去。
我緊緊咬住唇,注視着外面的一舉一動,片刻過後,房門漸漸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