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藥物所緻。”
“藥？”我沒吃什麽藥啊！怎麽可能是藥物所緻？
“這隻是我的初步判斷，具體的還要等檢查出來再下結論。”秦楠似乎蹲在了我面前，輕輕握住我的手：“瑤瑤，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
“謝謝你，秦楠。”除了謝謝，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還是等我治好你的眼睛了再說謝謝吧，來，我們過去。”秦楠扶着我站起身。
擔心撞到什麽，我沒辦法大步往前走，隻得小心翼翼的挪着。
我不敢想象，如果......如果我的眼睛治不好，以後的日子我該怎麽辦？我的孩子怎麽辦？
“瑤瑤，我抱你吧？”或許是我走的太慢，秦楠看着着急。
“我想自己走走。”
“好，慢點兒，小心。”秦楠沒有勉強我，扶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隻聽見有開門聲響起，秦楠問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周文輝回答。
“瑤瑤，我們去那邊坐。”秦楠扶着我坐在了椅子上。
我伸手摸了摸，前面好像是一台儀器，至于是什麽，我不懂。
秦楠把我的腦袋放了上去，我感覺有強光在照射我的眼睛，很難受。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秦楠輕輕按着我的肩頭：“瑤瑤，忍一忍。”
過了好一陣子，周文輝說可以了，秦楠扶起我，抱着我回了辦公室。
“怎麽樣？知道什麽原因了嗎？”
“應該是藥物導緻的，而且是慢性。”
“瑤瑤，你最近吃過什麽藥嗎？”秦楠起初的判斷得到了證實。
“沒有，我很少吃藥。”我雖瘦，可我很少生病，就連感冒什麽的都比較少。
“我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兩種食物合用成毒，第二，被人下了藥。”周文輝分析說道。
“合用成毒應該不可能，我是一名醫生，我知道什麽東西能吃，什麽東西不能吃，而且，樂樂在的時候我就和樂樂一起吃飯，樂樂不在了我就和可欣一起吃飯，一個人吃東西的時候幾乎沒有。”我是被人下了藥麽？會是誰？爲什麽給我下藥？
“排除這種可能，那就隻有被人下藥了。”
“文輝，你說這種藥是慢性，如果藥性發作，最快會幾天？”是秦洛麽？是他那天灌給我的那碗藥麽？不，我不信，我不相信，即便他不要我了，他也不會這麽對我，他不會！
“這個得看個人的抵抗能力，弱的一兩天，強的一個星期或者更久。”
“一兩天！”我想一想，秦洛給我灌藥是前天早上，以我這抵抗能力，能抵抗兩天已經很不錯了。
是他！真的是他麽？他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不信，我不相信他會對我這麽狠！他不要我了，難道還要毀了我麽？除非他親口承認，不然我不會相信的。
“怎麽了，瑤瑤，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秦楠急着問道。
“沒有。”我不能說，如果我說了，他一定會去找秦洛的。
“科主任，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現在沒有查到是什麽藥導緻瑤瑤眼睛失明，我們不能斷然手術，明天我請幾位專家過來看看再說，周醫生，你去開點藥拿過來。”
“好。”周文輝起身走了出去。
“秦楠，你實話告訴我，我的眼睛......還有得治嗎？”如果治不好就算了，何必費神費力，我不想欠他那麽多。
“瑤瑤，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如果治不好，我就把我的眼睛挖出來給你。”
我一怔，轉過頭去看着他，隻可惜，我什麽都看不到，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此刻的樣子，不知道他的話是玩笑還是認真。
如果是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如果是認真，我想給他一巴掌，把他打清醒。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現在也不早了，我叫護士給你安排Vip病房，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秦楠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
“我想回去，可以嗎？”
“怎麽了？”
“讓我回去，好嗎？”
“好，一會兒周醫生把藥拿過來了，我就送你回去。”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坐了一會兒，周文輝就拿藥過來了，秦楠開車送我回了公寓。
他抱着我放到沙發上，又燒了熱水讓我吃藥。
我汩汩地喝了兩大杯熱水，心是冰涼的，恰好用這熱水來暖一暖！
我不相信秦洛會那樣對我，可我找不到理由來說服我自己，或許他是無心之失，他隻是想拿掉我腹中的孩子，并沒想過要傷害我的眼睛，然而，事實就是這麽陰差陽錯！
“瑤瑤，你慢點兒喝，别噎到了。”生怕我噎着，秦楠急忙輕撫我的後背。
“秦楠，你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好？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包袱，一個累贅嗎？”這不是我聽說的那個秦楠，我聽說的那個秦楠是個放縱不羁的纨绔子弟，會傷害自己的親弟弟，會玩弄女孩子的感情，會做一些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沒有爲什麽，我就是想對你好，我......”不知道什麽原因，秦楠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點都不像你......”
“每個人都會改變的，爲了某些事，爲了某個人，我......願意爲你改變。”秦楠的口吻很輕，但是很穩。
“我不值得。”他不應該爲我改變，即便要改，也應該是江羽晨，她是真的愛他，是真的對他好，而我，很可能會傷害到他。
“我心甘情願。”
“秦楠，其實......”
突然響起的門鈴打斷了我的話，秦楠起身過去開了門，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來這兒做什麽？”
有高跟鞋踩在地闆上的聲音響起，有人走了進來：“我來看看秦大少爺在做什麽好事。”是江羽晨的聲音。
“你出去，這個地方不歡迎你。”
“這又不是你的地方，你憑什麽叫我走？”江羽晨輕哼一聲：“我聽說蘇醫生眼睛看不見了，特意過來看看她。”
“謝謝江小姐。”我輕聲說道，她真的是來看我的麽？
“你不要想太多，你要相信秦楠，他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他是醫生，你是病人，他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你可千萬不要多想。”江羽晨的話輕飄飄的，似乎笑着說的這番話。
“江小姐放心，我從來沒有多想過。”多想？她所說的多想是什麽？
“我就知道蘇醫生是聰明人，況且，你曾經幫秦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就看在那件事上，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你就放心吧。”江羽晨在我肩頭拍了拍，轉身對着秦楠說道：“秦楠，時間也不早了，你留在這裏好像不太适合，我們回去吧！”
“跟你有關系嗎？”
“秦楠，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最好不要翻臉不認人，否則，你别怪我說些不中聽的話。”江羽晨的口吻帶了許多威脅。
“你給我出去，立刻，馬上！”
“我偏不，我到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出去。”
“秦楠，你怎麽那麽不要臉，你就那麽喜歡你弟弟的女人嗎？是不是他有一個你就給他搶一個？你喜歡女人你自己不會去找嗎，搶别人的算什麽？”江羽晨終是失去了耐性，聲音提高了許多。
“我沒有搶。”秦楠的口吻很沉，似乎在壓抑什麽。
“沒有搶？是啊，你沒有搶，她是秦洛不要的女人，說你搶實在不适合，不過，我真的不明白，連秦洛都不要的女人，你還要來做什麽？她若是個清純玉女，你拿來玩玩也就罷了，可她都是當媽的人了，你不覺得髒嗎？”
“滾！”秦楠真的生氣了。
“别生氣啊，我說的都是事實，不過也對，你沒有資格嫌她髒，你上過的女人比你穿過的衣服還多，她髒，你也幹淨不到哪兒去。”
“我叫你滾！”
“行，我滾，秦楠，我告訴你，我得不到你，你也休想得到她。”高跟鞋聲音響了兩下又消失了，江羽晨對我說道：“蘇瑤，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秦洛爲什麽要跟陳思涵結婚嗎？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拉着他問清楚。”
隻聽“砰”的一聲，門扇重重地摔在了門框上。
問清楚？怎麽問？他對我所做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問了，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他不要我，我會過得更好。
誰說離開了男人，女人就沒辦法生存，我偏不信！
“瑤瑤，江羽晨胡說八道，你不要往心裏去。”秦楠的口吻有些着急。好似怕我誤會什麽！
“放心吧，不會的，秦楠，你不用照顧我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怎麽行，我走了你怎麽辦？”
“我沒事的，這屋子就這麽大，不會出什麽事的。”
“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萬一跌倒了怎麽辦？你跌了是小，傷到孩子了如何是好？”
“可你總不能一直陪着我吧，晚上你也得休息，這裏沒有空餘的房間給你了，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就是不顧及自己，我也得顧及肚子裏的孩子呀！”我微笑說道。
“那這樣吧，我打水來給你洗漱，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不用了......”
“你坐着别動，我去打水。”
我想叫住他，可他根本不聽我的。
秦楠打來熱水給我洗臉。
“我自己來吧！”我想拿過他手中的毛巾，可怎麽也摸不着。
“坐着别動，我來。”秦楠寬大的手掌按住我的腦袋，溫熱的毛巾就蓋在了臉上，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走。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我似的。
心裏一陣感觸，眼角有點酸，莫名其妙的。
有些慌亂，我摸索着脫掉鞋子，正要把腳放進地上的水盆裏，秦楠溫熱的手握住了我的足尖，我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