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傷還沒好呢,别跑那麽急。”小雪緊跟在我身後,我的動作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家都摸不着頭腦,看着朝着樹林狂奔的我。
我猛然刹車,小雪一頭撞在我背上,随我一起愣在了原地。
地上有一攤血,還有被撕破的衣服,斷掉的手臂。難不成那兩兄弟...遇害了??事不宜遲,我立馬跳了出去,接下來看到的一幕令我終生難忘,看到一隻怪物。
那家夥四肢健壯,粗大的小腿上還有着觸目驚心的傷疤。駝背,所以雙腿和肩膀都彎曲了,但不管怎麽樣,看起來都是力氣十分大的樣子。
我斷定它是隻喪屍,變異喪屍。
雙手和腿上的皮膚龜裂,久而久之,渾身出現的裂縫越來越多,皮肉變成黑色,并且越來越硬,繼而化鱗。也就是說,它身上的皮膚就像黑色的鱗片一樣,一直延伸到脖子部位,并且還要往上生長。
而臉部也和一般的喪屍不同,它面色發青,脖子上鼓起兩根青筋延伸到後腦勺,十分恐怖。整個一看,就是隻青面獠牙的怪物。
我剛跳出去的時候,它正在掏着那倆保安兄弟的肚子吃着惡心的内髒,空氣中腥臭無比,那沾滿紅色血液的滑溜溜的腸子被甩在一邊,看樣子它是并不吃的,隻是掏着内髒和肉放進嘴裏咀嚼。
表情極爲享受,時不時還發出一聲低吼。
我能夠感覺到小雪的心跳聲,跳得特别的快,當然還有我自己的。今天早上才恢複的正常心跳,此時徒然加速,有種讓我五髒欲裂的感覺。
在那兩兄弟死不瞑目的臉龐上,我看見了十分扭曲地表情,眼睛依舊是大睜着,隻是毫無生氣。而額頭上,是幾個血淋淋的大窟窿。
這個怪物得有多快的力氣才能讓兩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喪命?畢竟我們放哨的人離這裏并不遠,隻要兩人之中任何一個人叫喚一聲,他們絕對是能聽見的。
而額頭上的傷口,又是被什麽利器所傷?我下意識地往怪物的手上望去,那哪裏還是手,手也是黑乎乎的,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小塊小塊的皮膚變成了黑色的“鱗片”。手骨從手指間刺出,化作五根利爪,白森森地閃着寒光。
說起來好似我觀察了很久似得,其實那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十秒,我們就被發現了。
當那喪屍擡起頭來的時候,正好與我四目相對,我看見它那冷冰冰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死亡。
我下意識地拉着小雪往後退,緩緩地,慢慢地,生怕驚動了眼前那随時會爆發的惡魔。我對眼前的這隻變異喪屍并沒有一點了解,我不敢輕敵。
自己以前隻見過兩種變異喪屍,一種是跑得快的,一種是蜘蛛俠,而這一種,不僅沒交過手,我是連看也沒看見過一回。
那怪物并沒有急着沖上來,而是轉過頭看了看,往樹林子裏看。
它在看什麽?難不成還有同夥?我也朝着樹林子裏看去,隐約看見遠處似乎站着一個人,穿着褴褛,撐着一把破爛不堪的黑傘。
當那人擡起頭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那壓根就不是人!自己原先離開農場之後總感覺被跟蹤,就是那家夥,後來在與建成的搏鬥中,我中刀倒地的時候,看見的也是它!
一下子我腦袋就懵了,這怪事真是一樁接一樁的來啊。
下一刻,那變異喪屍突然轉頭,對着我和小雪咆哮一聲,嘴角殘留的那些還沒舔幹淨的鮮血都濺了出來。
這一吼,吼得我心髒都差點從嗓子眼蹦跶出來了,要是個心髒不好的,恐怕當場就要斃命。
“怎麽了?!”“什麽?那是什麽東西!!”背後傳來一陣驚呼聲。
“我艹。”我苦笑幾聲,繼續緩緩往後退,“家鄉真是地大物博,衍生出這樣的混世魔王來,恐怕今天...一場惡戰是再所難免了。”
與此同時,樹林子鑽出越來越多的喪屍,估摸着數量少說也有三十隻,這隻是普通喪屍的數目,我還看見三隻“蜘蛛俠”正在朝我們爬過來,還有幾隻能夠奔跑的喪屍。
這看起來不像是變異喪屍的作風,一定有人在背後指示,這不單單是一場捕獵,怎麽看都像是有預謀、有計劃的陰謀。一定是有什麽的東西在背後指揮!就憑喪屍這些沒腦子的畜生,怎麽可能顯得這麽有計劃。是哪個東西?
突然,眼前黑影一閃,那隻鱗片喪屍化作一道黑影,飛快地撲向我。
利爪的寒光一閃,已到我跟前。
好快的速度,媽的,我在心裏感歎。自己都捕捉不到它的行動軌迹,可以想象是有多麽快的速度了。
我一時不知如何閃避,隻好拔出刀來,擋在面前。刀刃向上,左手持刀,右手手臂的肌肉緊貼着刀面,那樣可以增大受力面積,免得震傷了内髒。
隻聽見“哐當”一聲,我仿佛看見自己眼前出現了火星子,随機一股強大的沖擊力迎面撲來,我整個人連連後退,右手手臂完全麻木。不禁汗毛聳立,要是自己剛才沒用手臂貼着刀,恐怕得撞出血來。
同時,那些喪屍統統撲來,我被背後也響起槍聲。
這次來柳白也就帶着兩、三個人來sh市,槍不過才三把,這時一齊朝着喪屍群掃射。不少低級喪屍中招,而那些變異喪屍,也隻有一隻會跑的肚子上中了槍,雖然沒死,但對它們的速度還是有限制的。
誰料那隻鱗甲屍才撲了我這麽一下,突然黑影一蹿,閃到我身後去了。
“小心!!”我朝着大家大喊。
喊聲剛落,那幾個拿槍的紛紛倒地,要麽就是胸前,要麽是腦袋,都出現了血窟窿,被那鱗甲屍的利刃刺穿。
怎麽會這樣。我在心裏驚呼,那家夥竟然知道先幹掉有槍的?
“唉喲卧槽!”那老大哥見三個拿着步槍的全死了,身子一抖,把手中的小手槍往地上一丢,灰溜溜地往院子裏跑了去。
“都跑!都跑!”我朝大家喊話。
大家紛紛躲進地窖裏去了,留下張澳和陳雲鶴、還有個滿頭大漢的小羽,正在與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對峙。
那怪物看見他們,竟然轉過身朝我沖來。
“卧槽,這家夥是纏上老子了吧?”
又是奮力一撲,鋒利爪子扣在我的刀面上幾乎都射出了火花,我感覺胸口悶得慌,往地上一滾,才感覺好點。
“力氣真他媽大。”我吐了口口水道。
其他喪屍竟然也不管我,沖着陳雲鶴他們去了。這絕對是有預謀的!連兩隻低級喪屍也屁颠屁颠地從我身邊跑過,撲向陳雲鶴他們。
陳雲鶴在張澳和小羽耳邊嘀咕了幾句,随機拍了拍屁股,朝着院子後面跑去,三個人很快便分散開來,各自跑出我的視線。
我真爲他們感到擔心,那其中可是有幾隻變異喪屍啊,自己上次對上了也吃了虧。可是我哪裏還顧得上擔心他們?那鱗甲屍的攻擊又來了。
速度依舊絲毫不減,我除了正面擋住,竟沒有半點辦法。
那速度,簡直和子彈差不多,我隻能看見個黑色的輪廓,黑影就撲直眼前,同時傳來一聲巨響,我手臂吃痛,連連後退,差點一個釀跄給摔了。
一來一回打了近二十分鍾,我再次擋下它的一擊之後,實在撐不住了,胸部悶得厲害,從嘴裏噴出一口淤血來,全濺在了刀上,和自己的手臂上。
這淤血恐怕就是上次受傷殘留在自己體内的,承受了這麽多下撞擊,給吐了出來,非但沒有感覺難受,反而是舒暢了不少。
“哈~!!”那家夥見抓我不到,朝天吼了一聲。
我心想,你他媽是跟我在打架朝天吼個jb,莫不是要引下一道天雷,把自己腦袋劈劈個叉?
随機它又猛沖過來,我依舊無法撲捉到它的身影,隻看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正打算舉起刀擋,畢竟它隻會這一招,待會等它撲累了,老子給它一刀就算完事了。誰料背後突然一涼,我趕緊一縮屁股,往地上打個滾,躲在一旁去。
可背上已經傳來陣陣刺痛感,被抓住幾道痕迹來,好在自己躲得及時,不然這傷口非得從後背穿透到前胸。
看來它也不是隻會這一招嘛,我還是小心爲妙。
接下來,它都是朝我撲擊,有時候從身前,有時候從背後,或從背面,或一隻爪子抓腦袋,一隻爪子刺肚子。
我也在承受着常人無法承受的沖擊力。
并且沒有找到一絲下手的機會,自己除了躲,竟然半點辦法也沒有。一來二去,身上多了越來越多口子,每次都是差一點,差一點就得刺進我身體裏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砍它肩膀一刀,隻砍下黑漆漆的小塊,像煤炭一樣的小塊,對它完全構不成傷害。但我發現,那些黑色的像鱗片的東西就是它的皮肉,砍掉了,就露出裏面惡心的爛肉來。
那隻鱗甲屍見刺我也刺不死,撞我也撞不死,咬我也要不着,全被我驚險躲過,同樣氣得嗷嗷叫。攻勢越來越迅猛,力道也越來越大。
原本我想耗它體力,誰曾想弄巧成拙,倒把自己的體力消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