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他受不了刺激,恐怕也會和衆人一樣,認定這人一定是抽風了。
當我的眼神随之上移,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一個性感美女的時候,便煥然大悟了。
那女人雖有幾分姿色,算得上隘口裏的中上水平,加之打扮出衆,顯得養眼罷了。其實也就是一胭脂俗粉。要是和奚琳比,恐怕還差了幾個檔次。可對于一個兩年都沒見過女人的人來說,也是誘huo十足的。
那女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穿一條超短牛仔褲,露出光滑的大腿來,看得陳雲鶴兩眼發直,伸出半條舌頭來喘氣。
上半身穿的是個什麽我不認識,但肚皮和腰部是完全裸露出來的。她手上夾着一根香煙,腰上插這一把短刀,饒有興緻地看着陳雲鶴。
屋子裏還站着其他五、六個大漢,此時站在一旁指着陳雲鶴發笑。
“我x!”我拍拍自己額頭,真想找個洞鑽進去,要是條件允許,我非得在胸前挂塊牌子,上邊寫上:我不認識這個傻逼!
正當我爲該不該去拉他而猶豫不決的時候,響起一個大漢的怒吼聲。
“滾開!”那大漢撥開圍觀的人群,沖上前去一腳把陳雲鶴踹了出去,那個女人摟住大漢的腰,小鳥依人般伏在大漢的胸口,fu摸那大漢胸前的胸毛。
“看什麽看?活得不耐煩了!”大漢沖着陳雲鶴大罵,“嗎的!”
人群中傳來一陣唏噓聲。
“他們都是獵人,這個大漢叫張三,現在是平民區數一數二的人物。”驿站站長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指了指倒在一旁的陳雲鶴,問道:“那是你帶來的人?”
“在你的地盤打架你不管管?”我問他,心想如果這事能夠簡單擺平,用不着打架就是最好的,畢竟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管不了他。”他說,“張三在隘口裏關系面很廣,我不敢得罪,唉,今時不同往日啊,我不再有勢力了,連外邊那幾個放哨的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我又有些厭惡自己眼前這個人了,他不敢管事,隻求自保的作風令我很是反感。
“瞧,怎麽不動了?”“不會一腳就給踢死了吧?”“張爺威武啊。”人群開始議論紛紛,對着地上的陳雲鶴指指點點。
當時陳雲鶴真的像死了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小聲說道。
“哈哈哈。”大漢被人一誇獎,得意地大笑起來,把懷中的女人摟得更緊了。
小羽氣不過,正想拔刀開幹。
“小羽!”我制止道,“你過來。”
“大哥,他們欺負雲鶴叔呢,你怎麽還不動!”小羽焦急地朝我喊話。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嘛。”我拉了拉帽檐,遮住自己的臉,“待會兒太血腥了,你這種小孩子會受不了的。”
“哦。”小羽摸不着頭腦,悶悶不樂地向我走來。
與此同時,地下的陳雲鶴才緩緩爬起來。
可以說,圍觀的人群是最盡職的解說員了。“還能爬。”“喲,起來了。”“唉,生命多麽脆弱,世界多麽危險。”
“哈哈哈。”大漢推開女人,捏了捏拳頭,衆人一起哄他就興奮起來了。
陳雲鶴緩緩爬起來,臉色陰沉,眼睛看着地面。撿起自己的帽子,用手拍去灰塵,再戴在自己的頭上。
“帥呆了。”小羽驚呼。
緊接着陳雲鶴的眼神突然一變,春guang蕩漾。隻見他對着美女吹了吹口哨,浪蕩地喊了一句“美女~”
“噗。”小羽笑噴,原本以爲他想幹什麽了呢那麽嚴肅,這會兒又讓人大跌眼鏡。
馬子被人當衆調xi,張三憤怒了。“擦!”他大罵一句,直接操起一旁的椅子就朝着陳雲鶴砸去,看着陳雲鶴那悠哉悠哉的樣子,我都不禁爲他捏了一把汗。
陳雲鶴腦袋一偏,躲過那一擊,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斧頭。
“美女,跳支舞給你看可好?”
于是,陳雲鶴手持斧頭,在大漢的面前跳起舞來,氣煞旁人。
女人也忍不住了,捂住嘴笑。
“你這朋友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站長問我。
“他就是個這樣的人,你看着吧。”
“賤人!你他媽笑什麽?”大漢怒不可遏,一巴掌甩飛了他身邊的女人。
突然,陳雲鶴臉色一變,斧頭脫手而出。
“噗通”一聲,大漢應聲倒下,小腿上被砍出一道大裂痕,鮮血淋漓。
張三正要爬起來,陳雲鶴早已來到他身前。“媽蛋!連女人也打!混蛋!王八蛋!畜生!變态!!”
……
過了半響,陳雲鶴才氣喘籲籲地放下自己手中染滿血迹的椅子,摘下帽子來扇了扇,朝着地上頭破血流的大漢啐了一口道:“打女人就是這個下場!!”
整間屋子瞬間一片死寂,陽光這個時候已經落在東邊的山頭上,酒吧裏也變得暗了起來,昏黃的陽光穿透玻璃灑在酒吧的地闆上,在地上印出座椅和酒杯的影子。
“小姐。”陳雲鶴一隻手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另一隻手朝着地上的女人伸去,“請。”
女人拉住他的手,陳雲鶴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擁至懷中,深情地對望。地上的張三呻吟不止,整個場面像電影一樣唯美而浪漫。
“走了!”我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催促道,“時間不早了!!”
最後我和小羽好說歹說才把他拽走。
“美女~再見~”陳雲鶴對着那女人來了個飛吻,戀戀不舍地看着她。
“去你大爺的,快走了!!”我一使勁,直接把他抗在肩上,朝着遠方的隘口狂奔而去。
“啊~愛情多麽美妙~”陳雲鶴在我背上嚷嚷道,“啊……”
……
直到我們來到檢查站外,他才恢複正常。
我把他從肩上扔下來,帶上帽子,兩人一左一右跟在我身後,朝着檢查站走去。那邊的哨兵早就發現了我們這行人的存在,太陽隻剩下半個腦袋,挂在那邊的山頭上。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走進檢查站,兩名持槍的哨兵把我們攔下。“什麽人??”
“獵人。”我随口應道。
“把腦袋擡起來,去那邊接受檢查!”他爲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分量與威懾力,加大了音量,在我的耳邊吼道。
“嘿嘿…”陳雲鶴在我的指示下,讨好似地靠近他們,把一沓鈔票塞進他們的口袋。“行個方便。”
哨兵面目喜色,往自己兜裏看了看,冷笑道:“快!去那邊接受檢查!”
“我去!你他媽不是收了我的錢了嗎?還要檢查??”陳雲鶴大驚。
哨兵一槍托砸在他的腹部,“誰拿你錢了??快給我去接受檢查!不然就地槍決!!”
“你…”
我走上前,一把冰冷的槍口對準其中一個的肚子,朝四周打量一眼,說道:“别說話。”
小羽也成功地用刀頂在另一名哨兵的背上。陳雲鶴奪下他們腰上插着的手槍,接替小羽的位置。
“别亂動。”我說,“帶我們去見陳站長。”
“好…好…”
在兩名哨兵的帶領下,我們穿梭在檢查站簡直暢通無阻。眼快快要到達站長的辦公室,又生變故。
“诶!你倆幹嘛??怎麽不去放哨??在這裏幹嘛?”有一個長官模樣的人呵斥道,“他們是什麽人??”
“說話。”我在哨兵背後低聲說道。
“啊…啊…王隊,陳站長叫我們帶這些人去見他。”
“見陳站長?”他朝我們走來,“我來看看。”
我低下了腦袋。
“那個人,把頭擡起來!”他指着我,快步向我們走來。
完蛋了,難道被認出來了??
……
“别說話!”小羽用槍指着那個王隊,“跟我們走!”
于是,在一個隊長兩名哨兵的帶領下,我們更加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站長辦公室。當時的站長辦公室正好在角落裏,外邊完全看不見裏面的景象。
陳雲鶴用槍托在他們後頸上狠狠砸了幾下,那兩人便暈了過去。
我學着他的樣子,一掌狠狠地拍在那名哨兵的後頸上。
哨兵悶哼一聲,遲遲沒有動靜。
“不倒?”我尴尬了,又在他後頸上砍了一掌。
“還不倒?”
“啪!”
“你他媽到底暈不暈??”
“大哥,快住手,人都快被你打死了。”小羽說道。
我一看,此時的哨兵鼻子裏嘴裏已經溢出了鮮血,眼睛通紅。
“你會不會啊?”陳雲鶴鄙視道:“你他媽沒打對地方。”
于是我又一拳砸上去。
“噗。”哨兵吐出一口血來,跪倒在地。
“你饒了我吧…”他哀求道,“求你别打了…我自己暈還不成嗎?”
他說着便自覺地往地上躺去,陳雲鶴把他抓起來,補上一拳。
我羞愧得滿臉通紅,看來力氣大也不是好事。
與此同時,辦公室裏傳來一陣陣謾罵聲。我們從窗口往裏望去。
陳站長此時正在對一個女人拳打腳踢。
隻見他罵道:“說了你他媽滾!還來幹嗎??隘口裏不需要你這種人!”
那是一個女生,隻是左臉完全被毀容了,像被火燒過一樣,留下觸目驚心的疤痕。看起來有點顯老。
她哀求道:“無論做什麽都行,求求你了,長官,行行好吧。我什麽都能做,求你讓我們進去,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一看,女生旁邊還站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臉上有點髒兮兮的。說來也怪,那小孩看着女生被打,也不哭不鬧,隻是撇着嘴,眼裏噙着淚水,憤怒地盯着陳站長。
“滾蛋!隘口哪有那麽多糧食養活你們?你一個殘疾能做什麽?再不走,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陳站長巴掌一揮,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女生被打到一旁,抓住陳站長褲腿的手上也全是燒傷後留下的疤痕。
這個時候,那小孩忍不住了,沖上前去撕扯陳站長的衣服。
“滾開!”
小孩被甩到一旁,還是不哭,一雙眼睛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