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着鬥篷,戴着面罩走在人群中,爲了掩人耳目,我快速穿梭在人群之中,朝着報名點走去。好在我的打扮并不是十分吸引眼球,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我敢保證,就算我把内褲套在腦袋上,都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
我在一塊告示牌前停下腳步,那上面寫着十場比賽中的十名獲勝者将獲得進入城市去的資格,受到城主的接待,并且在城市區進行最終決賽。
我歎了一口氣,對于自己的決定我是完全沒有把握的,可是卻沒有辦法。我不得不铤而走險。
無論是競技場外還是競技場内,都是熱鬧非凡。場外的人群擁擠不堪,他們搶着購票,或者是下注。我能夠從外邊看見裏面觀衆席,那兒人頭攢動,人們臉上激情洋溢。
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來看,似乎都是平民區相對要富裕的人了。他們渴望看見鮮血飛濺的摸樣,讓感官受到刺激,從而讓他們進入一種興奮的狀态。對他們來說,那簡直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家三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開始側着耳朵聽他們談話。
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在親吻着他的兒子,一旁站着的婦女似乎是他的老婆,此時臉色難看到極點。
男人把粗糙的手搭在小男孩的肩膀上,“等爸爸比賽回來,就有好吃的了。”
“爸爸加油!”小男孩憋着眼淚,把一條紅色内褲戴在他爸爸的腦袋上。
“必勝!”兩人擊拳,似乎達成了某種永遠無法實現的協議。理論上來說,那個中年男人是無法獲勝的,他虛弱得不行。
“祝你好運。”我自言自語道,發自内心的。
我不禁汗顔,ciao,想不到還真有人把内褲帶腦袋上......
我環顧四周,加快腳步朝着報名點走去。
在之前我對于這種比賽已經有所了解,所有參賽者都能夠獲得 0元的獎勵,算是犒勞那些赴死的人,讓他們心甘情願成爲動物園的猴子,互相厮殺供觀衆取樂。
當然,每場會有是個參賽者,但最終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獲勝者将獲得1000元的德天币獎勵,而失敗者,也就是死者,也可以獲得 0元的獎勵,但那些錢得讓他們的家人或朋友來領取了。
報名點是一個體态臃腫的中年女人,她縮在一張椅子上,我幾乎連她她的脖子都看不見了。小眼睛,但嘴巴很大,因此一張臉長得十分不協調,用四個成語怎麽形容去了?那簡直是慘不忍睹。
但更令人無發忍受的是,她說話的時候口水四濺。
“你真的要報名嗎?”她瞥了我一眼,唾沫星子濺在我的眼角。
我擦了擦眼角,“大姐,你别說廢話成嗎?我可沒有閑情雅緻來到這裏拿你尋開心。”
“我知道,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報名,是不能反悔的。”這一次唾沫星子濺在我的額頭。
我感覺自己快瘋了,那帶着股臭味的唾沫星子總是往我臉上飛。“大姐,你講話不噴口水會死嗎?給我報名就是了。”
她也不在意我這麽說她,隻是惋惜地看了我一眼,詢問道:“名字。”
我想了想,爲了不引起懷疑、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我不能用真名。可是我偶這人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想名字。上學時寫作文的主角也一直是小明,從來沒變過。後來老師找我談話。
她說她實在受不了了,問我能不能換個名字寫。于是以後我的作文裏常常出現小紅、小藍、小黃......簡直五顔六色。
我思來想去,這種名字是無關緊要的,因爲大多數人即将成爲屍體,沒人會記得你的名字。他們隻會記得誰的血噴得最高,誰的慘叫聲最悅耳。隻好歎了口氣道:“猴子清來的逗逼。”
那女人顯得不耐煩了,“我問你名字。”
“我的名字就是猴子請來的逗逼,你就這樣寫就行了。”我說,參與比賽的人常常會使用化名,甚至是外号。
她無奈地瞥了我一眼,在一張牌子上寫下我的名字,掏出一張表格讓我填寫。
完成這些後,她從一把上了鎖的抽屜裏夾出兩張百元大鈔,和我簽下的表格一起裝進一個文件袋。“說個名字。”
“啥?”
“你留幾個名字,萬一你死了,他們可以來領錢。”
我呸!說的什麽晦氣話,我瞪了她一眼,說道:“如果我死了,那些錢給你,拜托你喝點茶漱漱口。”
“第三場!”她不耐煩地說道,緊接着把一張寫有“猴子請來的逗逼”字樣的塑料牌貼在我的胸口上。
說實話,我佩服她的工作,每次都要看着這麽多人來報名,然後再看着這麽多人的變成屍體,有些甚至連屍體都不會剩下,被喪屍啃得一幹二淨。
完成了這些,我走向後場等待。我走過一條長廊,可以從那裏看清比賽場内的動向。
那些觀衆在呐喊,吼叫。一個平台上,幾個參賽者的身影在拼殺。而平台下,圍滿了喪屍,要是不慎掉落,那必然屍骨無存。
我很快我便來到了第三場的候場區,那間房子裏早已經有幾個人在等候。沒人說話,因爲在不久後,我們這些人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我看見一個兩米高的大胖子悠哉遊哉地坐在地上,完全不把我們這群人放在眼裏,衣服胸有成竹的摸樣。
我歎了口氣,靠到窗台邊上。看着比賽平台上的血腥場面,我看見一個大漢的肚子被劃開,流出滑溜溜的腸子。可是他竟然奇迹般地沒死,活生生用雙手把對手的脖子給扭斷了。
就在這時,那個戴着紅色内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望了望候場室門口的标牌,那兒寫了個大大的3。
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走了進來!
如果讓别人殺了他,我的心裏也許會好過點,至少不是我殺的,我沒看見。可是他偏偏和我在同一場。而我是絕對不能輸的。
看來上場後得避着他一點,我不想殺他。
隻見他畏手畏腳地走了進來,輕聲問道:“請問...請問你們誰是猴子請來的逗逼?”
原本這個不大的屋子裏已經火藥味十足了,被他這一問,那些面無表情的大漢瞬間就來氣了,一下子炸開了鍋。
最激動的還數那個兩米多的大胖子,一開始他正在喝着自帶的酒,似乎是不止一次參加過比賽了。一聽到内褲男的問話,連酒也噴了出來,站起來酒超内褲男沖去。
隻聽他勃然大怒道:“你什麽意思???”
男人蒼白的臉那個時候更加蒼白了,連忙求饒:“你誤會了你誤會了,我是在叫人。”
“你他媽叫誰啊??”“誰是猴子請來的逗逼?”“你他媽别嚣張,這還沒比賽呢?想挑釁是吧?上了場,看我不先拿你開刀。”“别以爲你頭頂内褲我就不打你丫的!”
這個時候我就站了出來,我說:“各位大哥息怒,其實...我的名字叫猴子請來的逗逼...你們誤會他了。”
那個大胖子瞪了我一眼,緩緩朝我走來,他來到我身邊,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大巨人一樣。“你他媽戴着個面罩幹嘛?”
“你管得着嗎?”
被我這一說,他瞬間就怒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我把我提起來撞在牆上:“你說什麽??”
說完他就試圖揭開我的面罩。
關鍵時刻,警衛沖了進來。警衛用槍指着那個大漢:“住手!再不住手就取消比賽剝奪居住權!!”
大胖子啐了一口,滿臉不屑地瞪了我一眼,把我放了下來。
我沉重地喘息起來,臉被掐得通紅。但面罩下的我,其實已經露出了笑容。總的來說,這個大胖子是這些參賽者中給我威脅最大的,看起來無堅可催,可是現在我已經發現了他的缺點,就是易怒。
警衛走後,那個一開始叫我的内褲男湊到我身邊,輕聲問道:“哥們,商量個事成不?”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腦袋上還頂着那條紅色的内褲,好像紅色真的能給他帶來好運似的。“嗯?”
“我打聽過了,裏面那些人以前都是參加過比賽的,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從死人堆裏走出來的,就隻有我們兩個是新手。”
“然後呢?”
“他們的經驗一定比我們豐富多了,如果單幹,我們很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你看這樣成不?一開始我們倆先聯手殺了他們,到時候兩個人再來場公平決鬥怎麽樣?”
“這樣也可以嗎?不犯規?”
“當然可以,除了不能用槍以外,沒有規則,随便怎麽幹都行。隻要觀衆們看得爽了,誰管你使詐不使詐。”
我想了想,這對自己來說卻是是個好辦法。
此時下方第二場的比賽已經接近尾聲。
我突然問道:“你的兒子老婆呢?”
男人一怔,“怎麽了?他們在外邊等我。”
“哦。”我應了一聲。
“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事,随便問問。”我說。
過了半響,競技場的大喇叭裏傳來第二場比賽結束的聲音,宣布獲勝者是某某啥的,還說他殺了幾個人之内的事情。
緊接着便宣布第三場比賽名單。
“第三場比賽即将開始,請參賽者xx、xx、...、猴子請來的逗逼做好參賽準備,立即入場!”
我開始檢查自己身上帶着的武器是否準備妥當。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過頭,看見了内褲男的臉。“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夠幫我把我的屍體踢進喪屍群裏,我不想...我不想讓兒子...”
我點點頭。
“小子,等着瞧。”那個大胖子瞪了我一眼,走下樓梯進入比賽場,當喇叭裏想起解說員對他的介紹時,響起了一陣熱烈的響聲還有呐喊聲。大胖子競技場已經很有名氣了。
緊接着我也走下那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