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處樹葉比較茂盛的林子,是個不錯的地方,隐蔽性比較強。
我一屁股坐到地下,把背包放下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剛休息一會,天色便完全暗了下來,月亮也被雲遮了去,整個樹林瞬間陷入了黑暗。
隐隐約約中能夠聽見狼群的聲音,這大山裏邊,就算有狼群也不稀奇。而每天的這個時候,喪屍群開始活躍起來。它們的吼聲在大山裏此起彼伏,有遠有近。或是嘔吐聲、呻吟聲。就像拍恐怖片一樣。
盛夏,白天在山裏是十分炎熱的,但到了晚上,也十分涼爽。就是蚊子多了點,但現在一晚上下來,我身上也難得被咬出幾個包,它們似乎嫌棄我臭烘烘的。
對于這種種狀況,長期和師父躲藏在深山老林的我早已經習以爲常。十分熟練地爬上了樹,坐在了樹葉最爲茂盛的一根粗壯的樹枝上。背靠着樹幹,打算入睡了。
突然想打開背包把那兩本小說掏出來看看,用手電筒照着還是能看得清。那兩本小說是師父的,我給帶走了,以免自己趕路太無聊。
一本是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還有一本路遙的《平凡的世界》,删減版的。
雖然以前在學校看見書就頭暈,但每當黑夜來臨的時候,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我也想翻出來看看。
可是今晚月亮始終不出來,打開手電筒就太冒險了。我背靠着樹幹,沒有煙抽,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
一夜無事,天快亮的時候,我聽見一陣聲音,立馬警惕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喪心病狂的一幕。
“姐夫…不要。”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被一個男人強行抱着,男人的嘴往她臉上親來親去,那雙手可不老實了。
“姐夫…别這樣…姐姐會看見的!”女生稍有掙紮。
一大早就被這倆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吵醒了,我有點煩。不過這麽久沒見到過其他幸存者了,我抱着看熱鬧的心态,眼睛眯成一條縫,懶洋洋的看着他們。
女生開始用手推搡,可是哪裏是那男人的力氣,完全不起作用。隻好嘴裏輕聲嘟嚷着:“姐夫!不要!姐姐會看見的。”
“那賤人睡得像豬一樣。”男人說道,手開始伸進那女生的衣服裏。
卧槽,真勁爆啊。我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們,順帶吃個早餐,掏出個玻璃瓶,裏頭全是死螞蟻。當初我還不知道師父想幹嘛,罵他變态呢,此時自己卻吃得津津有味。
“不要!”女生還是沒有放棄抵抗的。
我看了看他們倆人的武器,都沒有槍,男人不過有一把雪鏟,女生也就是一根棒球棍。
突然,一個女人出現了,隻聽她大罵一聲,“劉江!你個畜生!!”
“精彩!”我小聲笑道,差點鼓起掌來,“捉奸咯。”
誰知那男人非但沒有停手,還張嘴就罵:“你個死賤人能不能聲音小點?要是沒有老子,你姐妹倆早死了,一大早你吵吵什麽?賤貨?!”
“姐姐。”女生開始哭着向女人求助,整個人還是被那個叫劉江的死死抱住。
這男人如此嚣張,我倒是見怪不怪,坐在樹上看熱鬧呢。
“你别碰我妹妹!!”女人提着一把柴刀就沖過來了。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姐妹倆長得很像,如果臉洗幹淨了,那一定都很漂亮。而那個男人,可真的是醜到家了,如果想知道他哪裏醜,我是真的說不出來,那家夥,渾身上下沒一處看得下去的。
臉腫得像頭豬一樣,下巴上還挂着個小瘤子,皮膚黝黑,又矮又胖我實在不忍心多看兩眼。不過看他渾身的肌肉,估計力氣還是不小。
見女人拿刀沖過來了,他隻好放開那女生,轉過身對着那個女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死賤人你想幹什麽?你聲音能不能小點?”說着就是一巴掌把女人扇在地上,便罵開始脫自己褲子。
“姐夫,快住手!”女生突然開始驚呼,“有…有…”
我擡頭一看,女生正用手指着我呢。
不料男人不以爲然,說道:“你别急,待會就到你了。”
女生指着我,我也不理,眯起眼睛看着她。
“樹上有人!!”
女生這一喊,正準備辦事的男人才回過神來。
緊接着,幾個人拿起武器站在樹下,像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看着我,“呀!真有人!”
我也懶得搭理他們,索性閉上眼睛。這幾個人我完全能夠看透,都沒有十分明顯的害人之心,不過那個男人需要提防。
師父說了,見了人,不要搭理。如果對方有槍,你就避開。
“小弟弟?”女人從包裏掏出一根火腿腸,遞給我,“别害怕,我們不是壞人。”緊接着她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已經過期了,但我們實在是沒什麽吃的了。”
人還不錯,我想。随手抓起一把螞蟻塞進嘴裏。有點鹹味,苦苦的。
劉江突然一把奪過那根香腸,瞪了我一眼,又扇了女人一巴掌,“死賤貨!我們自己都快餓死了,你還給他吃的幹嘛?!”
見我沒動靜,女生也朝我招了招手,“下來吧。”
下來你妹,說得老子很怕似得,我隻是不想搭理你們罷了。
下一刻,女人突然驚呼:“喪屍,劉江!喪屍來了!!”
我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就像個冷笑動物一樣,看見二十來隻喪屍陸陸續續朝我們圍過來。
又有好戲看咯,我想,我是絕對不會出手救他們的,看他們怎麽對付。
“死賤人!”劉江恐懼地看着四周湧來的喪屍,突然轉身扇了女人一巴掌,“就是你他媽嚷嚷!把喪屍引過來了,今天老子是要被你害死了!!”
“姐夫,别打我姐。”女生可憐兮兮地去拉他,緊張地說道:“快說我們怎麽辦吧。”
劉江神色有點慌張,同時眼神也一隻瞟着我這邊,“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讓着賤人去死好了,姐夫帶着你跑。”
女人被打了,也不敢還手,連嘴都不敢還,隻是緊張地看着喪屍群,握着柴刀的手在發抖。
“對了!爬樹爬樹!”劉江突然喊道,自己一溜煙兒跳到了一棵樹上,完全不顧兩姐妹的死活。
很快,兩姐妹也紛紛爬上了其他的樹。
我搖了搖頭,心想這下必須得出手了。這些人往樹上爬分明是想連我也一起害死啊。如果我還不跳下去,等喪屍圍過來了,我連逃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坐樹上等死了。可見那個叫劉江的男人完全沒腦子。
見喪屍群快要過來了,我瞪了另一顆樹上的男人一眼,把背包放在樹枝上挂着,跳了下去。
“小弟弟,快上來,别下去呀!危險。”女人對我喊話。
說實話,我讨厭别人叫我小弟弟。非常讨厭。當時就沒理她,握着砍刀,徑直朝着屍群去了。
突然腳一蹬,瞬間加快速度,整個人沖進屍群之中。當然,屍群并不是很密,喪屍大多離得很遠,所以我也不用擔心自己被困住。
我喜歡這種感覺,整個人在屍群中穿梭,如入無人之境,是不是迅速踢幾腳,在迅速收腳,躲避。
手中的砍刀手起刀落,切在它們的身上,砍在它們的脖子上。
那種腐肉被割開的聲音,還有膿血飛濺的聲音,讓我爲之着迷。
那種時候,我把一切都付諸腦後,心裏想的隻有一個字:“殺”。兩個字就是:“殺光”。三個字就是:“殺光光”。四個字就是:“殺光它們”……
王大爺的這把刀十分鋒利,也很耐用,這麽長時間了,刀口上雖然出現了幾個小缺口,但是并不影響其鋒利度。
很快,喪屍的屍體陸陸續續倒在我的腳下。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能夠站起來的喪屍隻剩下最後一隻了,我一腳踢在它胸口,把它踢在樹幹上。
“哈~!哈~!”它嗓子裏使勁發出吼聲,手往我的腿上亂抓,似乎不甘心看着近在咫尺的食物自己卻無法咬到。
我看着它的眼神,笑了笑,把脖子朝着它的嘴巴靠過去,它正想咬,我便立馬縮回來。
“想咬嗎?”我問它。
當然,除了它那惡心的呻吟,我是無法得到明确的答複的,不過它的眼神已經表示得十分明确,“非常想。”
當我再一次把脖子伸過去的時候,它試圖用手來抓,我砍刀一揮,直接砍在它的腋下,挑飛了整條手臂。
緊接着又是一刀砍斷了它的另一隻手。
還有雙腳。
……
結束了這場毫無懸念的虐殺,我緩緩走向自己睡覺的那棵樹。如果同樣是二十來隻喪屍,但十分密集,我也不會這麽輕松,甚至毫無辦法。如果再多一些,那我也隻能跑路了。
無意中瞥見那個男人驚恐的眼神,仿佛他眼裏的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人類。
見他傻傻的盯着我不放,我回瞪了他一眼。
隻聽見“唉喲”一聲,男人一不小心摔下樹來。
我拿下背包,把刀在草叢裏抹了抹,插進背後的背包。獨自走了。
感覺身後有人追了過來,我把手放在自己腰間的匕首上,提高了警惕。
“唉!你要去哪?”是哪個女生在叫我。
我沒理她,如果說我需要夥伴,這些人也沒資格。他們跟着我隻會成爲累贅。以前我認爲跟着隊伍走才能在末日中活下去,但和師父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裏,我發現,獨自一人在末日中活下去的可能性更高。
“唉!你叫什麽名字?”那女生仍舊追在我後頭,我的步伐很快,所以她隻能一路小跑才能追在我身後。
見她窮追不舍,我實在不耐煩了,停下腳步。
背後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我轉過身,瞪了她一眼,她直接傻眼了。
“管你**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