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還真你爲你能射飛機啊。”胖子在一旁嘲笑道。
“你他媽厲害你拿錘子把飛機打下來試試?!”黃毛推了胖子一把,“從哪個電影裏學來的傻逼玩意兒!”
“你再說一句試試!你才是傻逼玩意兒!别以爲你拿把弓弩就成弩哥了,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猴樣。”
“**你以爲自己很帥?一副**樣……”
直升機早已消失在夜幕裏,胖子和黃毛還是吵個沒完沒了。
王大爺默不做聲地走到他倆身後,在他們屁股上狠狠踢了兩腳。
争吵聲戛然而止。剩下我們驚魂未定的喘息聲,灌木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風在樹林子裏呼嘯。
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就像是無數惡鬼在黑暗中呻吟,哭嚎。
大家齊刷刷望向天空,那兒并沒有直升機飛過的痕迹。沒有星星,月亮陷于陰霾。
這自上古時期以來就充滿謎團的星空似乎在向我們這群幸存者暗示這什麽。
“事情解決了嗎?”我突然發問,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喪屍都幹掉了,屍體全堆在坑裏找個時間燒掉把。”浩南說道,“門也重新攔上了。”
“門口有人守着嗎?”
“小王和跑酷在那守着呢。”
我松了一口氣,但胸口懸着的石頭還沒有落下,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喪屍已經幹掉了,爲什麽我那種不祥的預感并未因此而減輕?反而漸漸加重?
“爲什麽今天突然有這麽多喪屍呢。”我感慨道,我省略了一句話,我沒有把浩南發現的異樣告訴大家。
我不想引起大家的恐慌。
“不對勁,越來越不對勁。”王大爺說,眉頭緊鎖。
不對勁的事情太他媽多了,細數起來,真他媽絕了!
老子好不容易沒逃課,想安安靜靜聽節課睡睡覺,結果同學暴死!
又他媽突然複活把老師給咬了,然後這操蛋的生化危機便正式拉開序幕。
我逃,又總是遇到怪人。先是作死的嶽青,天台上的白大褂,地下室裏的三隻jb玩意兒,直升機上下來的狠毒軍官……到現在出現的這個神秘的美國中校。
真他娘的像寫小說一樣!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月亮緩緩穿過雲層,把我們所在的小土堆照亮。
一件不尋常的物品映入眼簾。
在我們前方不遠處,很顯然那個艾倫在那裏躲過,等直升機也需要一段時間,隻怪自己暈了太長時間。
在那個草地上,一個黑色的長方形大鐵箱出現在那兒,草地被砸得凹陷了一塊。
應該是從直升機上扔下來的。
“那……那是什麽?!!”
我們沖過去,鐵箱上用黃土塊壓住一張紙,紙上全寫着英文,看字迹應該是匆匆忙忙寫上的。
那紙下壓着一張中國地圖,就是在他包裏出現過的地圖的其中一張。
我把地圖拿起來,用手電筒照了照,上面被人用筆圈圈點點畫了些什麽。我之所以沒去那張留言條,是因爲自己拿了也沒用,我看不懂,但地圖我還是看得明白的。
“使勁!”
我還在琢磨地圖的時候他們已經打開了大鐵箱。
鐵箱開了,我趕緊把地圖折起來塞進自己褲子口袋。湊上前一看。
“哇~”胖子兩眼放光,口裏幾乎要滴出口水來。
我也同樣,我感覺興奮得即将死去,差點癱倒在地上。
“這丫的!”m4從浩南手中滑落。
“有槍了!!!我們有槍了!!!”我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歡呼了起來。
“哥!有槍了!”胖子把錘子背到背後,雙手使勁拉扯我,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哈…”我看着箱子裏邊,“是啊,有槍了。”
是那個艾倫中校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嗎?我想,看來…看來這人不錯。
“還是95用着趁手!”浩南捧起一把95,那箱子裏竟然全是槍!
我們興奮地呐喊,紛紛在箱子裏搜尋着自己趁手的武器。
我撿起浩南扔下的m4,感覺這槍應該也不錯。
那些槍很快便被一搶而空,胖子一個人身上就背了三把步槍。
“你他媽是要去賣槍嗎?誰讓你拿這麽多的?”我罵道。
“嘿嘿,哥,我是給放哨的那兩個小子準備的!”
“準備你妹啊。”我一腳踢過去,他倒機靈得很,一溜煙跑下山去了。
……
又是江老頭的房間裏,幾大把蠟燭齊齊點燃,把房間照得通亮。
正中央的桌子上,一個杯子壓着中校留下的信。
幾個女生正捧着字典積極地進行着翻譯工作。
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真可惜我們其中沒有一個精通英語的學霸。
也許狀元有這個能力,但他如今已經不是狀元了,他的腦袋已經秀逗。
“嘿嘿…嘿嘿…”黃狀元在一旁傻笑。
我走過去,很爽快地扇了他一巴掌。他捂着臉躲開,很快又叫着爸爸湊上前來。
王大爺翹着二郎腿,懷裏抱着已經睡着的二愣子。
我總有一種熟悉的幻覺,我感覺王大爺抱着的不是二愣子,我感覺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個冬天,他抱着的是我。
“行了!”李茜如釋重負地歡呼一聲,女生們完成了翻譯工作。
他們把翻譯過來的信寫在另一張紙上,呈現在我們眼前:
謝謝你們,十分幸運自己落在你們這群善良的人手中。
出乎意料,從你們眼中我并沒有看到災民們慣有的眼神。
沒有恐懼,絕望。是一種出乎我意料的平和,堅定,堅強!
很抱歉我把你們其中的一員打暈了,我是迫不得已,那是機密文件,我也不能打開。如果我能夠,是很願意把真相拿出來與大家分享的,但我不能,我有任務在身。
我是一名軍人,我爲國家工作。非常不幸的,我的國家也遭受了同樣的災難,比想象中要嚴重需求被。
殘餘政府正試圖改變現狀,他們正在努力,美利堅和衆國的所有士兵都在努力。
你們的國家也是一樣,他們并沒有放棄你們,這一點你們必須堅信。你們的國家似乎與我的國家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甚至還有更多的國家也參與了進來。
穩定局勢,救助更多的災民,研制抗病毒血清,重建。
這份地圖,上面我已經明确标注了軍事基地,幸存者組建的避難營,重要隘口的位置。
香港。你們去那兒!或者往南走。
願上帝與你們同在。
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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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封信,我感覺這人也不是挺壞,自己被他切後頸所積累的怨氣也沒那麽重了,也沒氣得想要淌過太平洋去砍他了。
但我心中仍然有太多疑問,那種不祥的預感依然存在于心頭。
“怎麽辦?”有人問我。
“飛哥是頭兒,讓飛哥說幾句吧。”胖子說道。
“什麽怎麽辦?”我問道。
“他說的什麽軍事基地,還有香港啥的。”黃毛問我,“我們要不要去?”
“去什麽?就在山上待着,這裏還不夠安全?你難道真的相信他?避難營?扯淡!什麽都沒有了!人全死了!”我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的情緒有點激動,也許是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的原因。
“對,暫時我們不能去,先在山上。我們的車過不了收費站,如果要繞道,那要很遠,我們沒有充足的食物。”江老頭說。
“而且不确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能貿然出去。”浩南說。
王大爺也咳嗽一聲,他壓低聲音,生怕驚醒了懷中的二愣子。“總之先過了這個冬天,先在山上熬過這個冬天。”他說。
是的,冬天快來了,不知道環境會變得多麽惡劣,在野外逃生也變得十分困難。
“沒錯,在山上待着吧,我們現在也有槍了,不要再怕那什麽劉豪的威脅。”胖子應和道。
“王大爺,我們去教教這群小子怎麽用槍吧。”浩南建議道。
“這麽晚了,明天吧?”我對他說,“差不多快淩晨了。”
“就是現在,快點。”他說。
“咳咳……”王大爺把二愣子遞給李茜,“行吧,臭小子們,跟我走吧。”
他們去教胖子他們用槍,隻是簡單說說,不會真的試開,以免引來屍群。
我知道浩南的意思,最近不太平,喪屍活動十分活躍,早點簡單學習下還是很有用處的,說不定就能即使派上用場。
我沒去,李茜抱着二愣子也沒去。其他人不論男女都去了,江老頭也扛着旱煙看熱鬧去了。
我點燃一根煙,營地這麽多人,我一定要盡力保證他們的安全。同樣的,壓力也很大。我這個時候終于能理解他的心情了。
好在他們十分理解我,也相信我,并且總是給我支持與幫助。所以我才沒有崩潰。
突然,李茜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手。“沒事的。”她說,“一切都會好起來。”
“嗯。”我欣慰地應道,正想趁機拉住她手的時候給她抽了回去。
“卧槽握一下又不會死。”我調戲道。
“這又不是大冬天的,這麽大的人了握什麽握。”她紅着臉說道。
我趁機抓住她的小手,她沒有反抗。
一陣風吹來,門“砰”的一聲關上,風從窗戶灌進來,蠟燭紛紛被吹滅。
我的嘴巴悄悄靠過去,想親上一口就立馬閃人,别看我是個混混,其他的事兒我也沒膽做。
我親到了!“哈哈”我暗笑。
“papa…”二愣子喊道。
“你親他幹嘛?把人家吵醒了!”李茜罵道。
“卧槽!怎麽親到它臉上去了?”
“那你想親誰臉上?二愣子,快打流氓!”
“啪!”二愣子很聽話地給了我一巴掌,開心的笑了。
我不甘心,慫恿道:“二愣子,打她!”
“啪!”二愣子又很爽快的給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