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說話也不說個明白。”我腳一蹬,幹脆坐在牆邊,試圖理清思路。
他貌似很緊張,我也相信他絕對不是要害我,不然我早就死了。
但他爲什麽會說出那一番神神秘秘的話,讓我趕緊逃?這不是操蛋嗎,要是他一開始就從未出現過,我當然會逃,那還用他說?可是現在他出現了,不由分說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也無法抛下他獨自離開。
而且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建成是不是還活着。當初在學校他就過我,後來也幫過我不少忙,我王小飛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因此,我決定一定要找出真相,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算把這間鎮子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建業找出來。
我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自己也成爲某個居心不良的人一手策劃的死亡遊戲中的一名**絲玩家。
我腦海中突然記起建成慌忙之中跟我講的那句話:“boss正在收回喪屍群,你趁機逃出去!”
boss?喪屍群?趁機?
既然是遊戲,這會不會是個字謎?不會,建業那小子沒那麽聰明,我也沒那麽聰明。這點我完全可以确信。
與此同時,街那頭傳來一陣嘈耳的音樂聲。
聽到那種音樂聲,我差點就流出淚來,感覺咽了口口水。那是賣臭豆腐的推車常常響起的聲音,我突然好想吃臭豆腐。
我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朝聲音走過去。
......
我躲在牆角,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他媽簡直見着奇景了。
一大群喪屍的腹部都被鐵鏈綁着連成一條線。在它們面前,是一輛遙控車,車子上帶着個小喇叭,一直放着那音樂。
“哈~”喪屍群們面無表情地跟随在那輛車後背,被聲音吸引而去。
是誰在操控那輛遙控車?
我接着便看到喪屍們被引進了一間屋子。與此同時,不知從哪裏沖出來的一個黑影來到那屋子前把門關上,又飛快地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那人絕對十分熟知這裏的地形。
我更加弄不明白了,他們倒是是什麽居心?據我猜測,這裏似乎有一夥人,而且建業就是其中的一員。他們在這裏搞傳銷嗎?
我不知道,茫然地望向這個鎮子裏最高的建築,一個老式的鍾樓,坐落在鎮子中央。
這個時候我的肚子開始餓得發慌,街上彌漫着的臭味完全不能抑制我的食欲。
我來到一扇門前,門上畫着一把大紅叉,大門緊閉着。門鎖可以從外邊打開。我毫不猶豫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股臭氣撲面而來,裏面是個漆黑的大廳,除了門口那幾寸光亮,我什麽也看不見。
突然,我耳邊響起鐵鏈的聲音。
“哈~”喪屍們開始發出狂躁的呻吟聲,鐵鏈被扯動着發出更加劇烈的碰撞聲。
我知道自己進錯屋子了,連忙轉身跑去,二、三十隻喪屍被鐵鏈牽成一條長龍,向我追來,速度極慢,而且還有幾隻是在地上被拖着走的。我很快就把他們甩開了。跑進一間由紅磚堆砌地房間,在進門之前,我特意仔細看了看那門上,沒有任何标記。
我氣喘籲籲地關上門,直接坐到了地上。我的腦袋痛得厲害。
這一系列難以解答的問題使我困擾,這一幕幕無法解釋的現象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懼。我很想就這樣一走了之,我自己跑回去,丢下建業不管。但我做不到。雖然家裏的失态也很緊急,不知道宋警官會做出什麽事情。
當務之急我還是先找點吃的吧,我想,肚子飽了才有力氣救人。
但我很快便找遍了整件屋子,什麽吃的都找不到,連這戶人家吃完飯還來不及清理的桌子上,剩菜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像是某人特意清理過的。
最後我來到一間角落裏的一間起居室,這也是臭味傳出的源頭。
那白色的床單上染着一片黃色的液體,被子下蓋住了什麽東西。我謹慎地走上前去,拉開被子,裏面躺着一具腐爛得很嚴重的女屍。渾身已經發黑,在爛掉的殘肉旁,有那種黑色的殼殼,像是某種昆蟲的卵。
那是蛆留下的痕迹。
還有白色的一條條的東西灑落在一旁。
我趕緊閃到一旁,一隻手撐着牆,幹嘔起來。
“歡迎你來到死人谷。”不知道從房間的哪個角落突然傳來一個男人陰森詭異的聲音。
“什麽?”我驚呼。
但那頭似乎聽不見我的問話。
“歡迎你來到死人谷。”他說,“你現在是否感到饑餓、害怕、惡心、困惑?如果是,請鼓掌,如果不是,請撥打10086按零号鍵人工服務。”
“什麽玩意?!!”我開始滿屋子搜索起來,“誰?!!到底是誰?”我氣急敗壞地砸着屋子裏的家具。剛才什麽都沒有看見,到底是誰躲在暗處說話?
“你是不是想知道是誰在說話?你是不是正在找我?你是不是正在四處張望甚至氣得砸家具?哈哈哈哈......如果是,那你就中獎了,哈哈哈......”
我隻得絕望地坐到地上,一定是在那個地方安裝了個什麽東西,至于電,這着鎮子應該有水力發電的地方,或者其他方式。
“哈哈哈哈......”廣播裏的聲音還在幹笑,通常在宴會上,每當重要人物說了句不好笑的笑話,人們就會聽到這樣的笑聲。“哈哈哈...真是太逗了。”
于是我斷定,廣播那頭一定是個神經病,是個變态。
“還有!你是不是很餓?想不想吃東西?”他問道,“你應該很想吧,但我猜測你最想的還是逃出去,對不對?我猜對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咳咳...真是逗啊,你想逃出去?哈哈哈哈......”
“**你媽!!”我抓起一個玻璃杯就砸到牆上,玻璃碎渣濺滿一地。
“在這裏,隻有吃與被吃,逃出去?哈哈哈,你休想。”那人繼續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說這話,“如果想要吃東西,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就在那裏等着,我會派人來接你。哈哈哈哈...真是個逗逼,想逃出去,想逃出去哈哈哈哈...”
“休想!”我罵道,我才不會傻到等人來抓我呢。
時間已經接近下午,我偷偷溜出門去,試圖逃出去。對,是逃出去,至于建業的死活我已經無能爲力了,一切等到我先逃出去再說。
“哈哈哈......”這時,街頭又響起那個男人的笑聲。“你他媽還真的想逃出去,你逃吧,我看你能逃到哪裏去。”
我在街上狂奔起來。太蛋疼了,那人似乎看得見我的一舉一動。
“噓!噓!”突然,一個屋子裏傳來建業的聲音,我從那扇大開着的窗戶跳了進去。
“爲什麽你不走?!”黑暗中,建業問我,還沒等我回答,他又歎了口氣,“唉,也是,要是能逃走我他媽也早出去了。”
“告訴我,這到底怎麽回事?”
“你快走吧,他一定會讓我們來殺你。”他說。
“殺我?你們?”
“有個自稱boss的變态,他一手策劃的生存遊戲。而我們所有人,都是這遊戲中的一員。你别逃了,跟我走吧,說不定能活下來,不對,我都能活下來了,飛哥你一定能活下來。”
“跟你走?你什麽意思?”
就在此時,廣播再一次響起。“所有生存者注意了,殺掉一名身穿迷彩奶罩,迷彩褲和軍靴的小子,将進階一級,獎勵三天食物的地圖與武器的地圖各一份。”
我發現面前的建業似乎對這種條件心動了,不由得慌了神,“你想幹嘛?你想殺我?”
“飛哥,不會!我不會殺你!”他連忙搖手。
“你哥呢?是不是也被殺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說,“我們所有生存者都是不允許見面的,見面就必須要殺掉其中一個,然後奪取他手中的食物。幸運的是我一直沒碰到過我哥,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活着。”
我沉默。
“你快跑,無論遇到誰,殺掉他!”他說的很堅定,不再是從前那個黃毛小子了,這些天來,他絕對殺過人了,而且不止一個。
他把自己僅有的一把唐刀交到我手中,讓我離開。“違反遊戲規則是要遭到懲罰的,嚴重的會封号,要重新開始一切了,我已經違反了。”
雖然我還不完全明白這是什麽個情況,但我知道,建業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幫助我了。我隻好重新走上街頭。
剛一出去,我便聽到一陣粗礦的吼聲,“那個帶迷彩奶罩的小子!快來受死!”
“完了!你遇到了他,快跑呀!”建業在屋裏躲着,壓低聲音對我喊道。“八階的生存者!你快跑!”
我一怔,看了一眼向我沖過來那個人影。
他渾身用鐵鏈綁着,當然不是真綁,他利用鐵鏈來抵禦喪屍的撕咬。外邊套上一件袍子。
“你受死吧,哈哈哈。”那人喊着,腦袋上還套着個橄榄球帽,帽子上還綁着個鍋蓋。
“你他媽瞎了眼了吧!”我叉起腰來,擺上開罵的姿勢,“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子穿的是奶罩?媽的老子這是背心。”
我又瞥見他拖在身後的大斧子,瞬間矮了三分,氣勢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