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傳來壓破身體的“吱吱”聲,碾碎骨頭的“嘎嘣”聲。
“哈哈哈!”“壓死他們!沖!”
我本有一個念頭,開着這輛車,老子可以拿着喇叭站在車頂上大喊:“你們來咬我啊,咬我啊~!”拿喇叭當然是爲了吸引更多的喪屍,我想就憑着幾輛車把整座城市清理幹淨。
但很快我就發現這根本行不通。喪屍都是吃屎的?它們此時也像是發現了竅門,一個個死死拉住車身,身子挂在車上,朝我們吼叫。
這種車本身速度就慢,要是多來幾隻喪屍拖着,或成堆的喪屍擋着,那還能開得動嗎?萬一它們要是攀上來呢?所以我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好在喪屍的速度更慢,我們終于甩開了喪屍的大部隊。
“哈哈哈,讓我也開開。”胖子在另一輛車上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要壞事,這胖子哪次給我省事了?
果不其然,胖子剛開沒多久,由于路面有點黑,沒看清楚的他直接把車翻進一旁的溝裏了。
“操!你會不會開車?!”好在沒有人受傷。
“快!前面就是精神病醫院,大家跑進去躲躲!”那位警察招呼道。我們齊齊向精神病院跑去,看着被甩在身後的喪屍群,竟然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要不是他們開來這幾輛車,我恐怕早就慘死在了公園的門口了吧。
......
精神病院的大門緊閉着,我們隻好沖進醫院門口的傳達室。
“關門!快!”
“把燈也關上。”我說。黑暗中,我們緊閉着呼吸,并不是在練閉氣功,隻是太緊張了,連氣都不敢出。
“額啊~”門外傳來喪屍的吼聲。
黑暗中,我在心裏大緻數了數人數,我,王大爺,二愣子,李茜,胖子,老成,建業,黃毛的五個兄弟,警察,還有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大叔和他被咬的兒子。
想到這裏,我突然驚呼:“被咬了?!”這才記起,在公園中他的兒子被咬了一口。
“誰...救救我的兒子啊,”我聽見大叔的哀求的聲音,“好多血......救救我兒子啊!”帶着沙啞的哭聲。
喪屍的還在馬路上晃着,但散去了不少。
“嘩!”警察掏出手機,借着手機微弱的光看了看那少年的傷勢,搖搖頭說:“沒呼吸了!”
那少年的胸口被染得鮮紅,肩上的衣服被咬破,露出一個血紅的口子。
那女人熟視無睹地坐在一旁,用手扇着風。突然,那少年睜開了眼睛。緩緩站起來,“哈~”
“啊!”女人驚呼一聲,慌忙之中拔出警察腰間的槍。
“砰!”子彈洞穿了少年的腦袋。而擠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的我們耳朵被這突然的巨響震得鼓膜發痛,腦子裏“嗡嗡”響個不停。
“你殺了我兒子!你殺了我兒子?!”大叔突然搶過女人手中的槍,對着我們嘶吼着。
“啊~”女人吓得一跳,躲在警察的身後。
但我們所有人還來不及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隻見大叔将槍口伸進自己的嘴裏。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聲回蕩的槍響,不會忘記那一道閃光和濺出的血紅。
門外的喪屍躁動了起來,貼在門上使勁拍打。好在是防盜門,它們也沒練成鐵砂掌。與此同時,我打開了燈,看了看地上兩具屍體。
沒人說話。突然,黃毛暴起,“我妹妹呢?!我妹妹呢?!”
“喂,你看到我妹妹了嗎?!”他跳到我身邊,問道:“你看到了嗎?”說着就要奪門而出,被我們攔下。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她...”
“她在哪?!”黃毛瞪大眼睛,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按在牆上。
“她...被車撞死在馬路上了!”
“誰?誰撞的?!!!”
“猴哥,冷靜點。”
“黃毛,你别激動。”胖子伸手去拉他,卻被他一手甩開了。
“從醫院出來的那輛公交。”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幕,她妹妹跟在我身後往醫院跑去,喊着:“等...等等我。”
“額啊!”黃毛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嚎聲,搶過胖子放在門邊的機槍,對着我們,“你們别過來!”
緊接着,他打開門沖了出去。
“回來!”我試圖沖出去拉住他。
“别去!”警察攔下了我,把門關上。
我們就這樣聽着門外的槍聲。
“猴哥!”他那幾個兄弟呼喊着,但槍聲似乎越來越遠了。直到消失。
“大家都靜一靜吧。從現在開始聽我的,我們一起逃出城去。有異議嗎?”
沒人回答。
他撿起地上的手槍,放回自己的腰間,再一次問道:“有異議嗎?”
我想,異議你妹!你都這樣說了我們還能有什麽異議?
“有屁就放吧,警察先生。”胖子心情不好,好不容易認識的好基友就這樣失去了,冷冷地對那警察說。
“我叫宋茂盛,大家可以叫我宋警官。”大家認識認識吧。
“我叫張建成,這是我弟弟張建業。”老成爲我們做起介紹,“他叫王小飛,那個是姚鵬......”
“我叫劉潔。”那個女人站起身來,屁股一扭,說道。深v的衣領似乎是嫌自己暴露的還不夠,做出很熱的模樣,把衣領往下拉。露出裏邊那白花花的肉來。
而黃毛那五個弟兄遲遲不願說話。
突然,其中一個開口了:“我們隻聽猴哥的。”
另一個也附和着說:“現在猴哥不在,我們就聽姚胖子的,他對我們挺好。”
“可是姚胖子聽王小飛的。”
“那我們就聽王小飛的。”
“所以你他媽滾蛋!”
這一連串唱雙簧似的回答令我哭笑不得,而那警察臉上的微笑也突然變得僵化。
“都一樣。”我想,暫時還是要團結一點,“大家都聽警察的吧。你們也介紹介紹,大家好熟悉一下,明天一早我們陪你去找黃毛,他不會有事的。”
他們感激地看着我,終于不再說什麽,紛紛自我介紹起來,但從他們的口氣與表情中能看得出,誰的心情都沒有平複下來。
“楊金鑫。”“席緒赫。”“王向展。”“李錫鵬。”“陸鑫碩。”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了。外邊已經大亮,昨晚的喪屍也漸漸散開。
“大家一起去裏邊找點吃的吧。”宋警官指着醫院裏邊提議。
“贊成!!”打盹的胖子突然從地上蹦起來。
“還有。”他對着我說道,“我不管你們的槍是從哪來的,雖然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沒法管你們,但是待會最好把槍都交出來。
“交槍?不可能。”建業捧着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步槍。
“就是,交了槍你他媽一個人去打僵屍吧。”胖子不滿地看着他。
“算了,算了。”宋警官無奈地搖搖頭,帶着我們一行人往醫院裏去了。
我們穿過前院,我透過大門望向外邊的街道,零零散散躺了幾具屍體。那黃毛也真他娘的猛,他會死嗎?
穿過一條陰森森的過道,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一陣陰風,頓時感覺褲裆有點涼飕飕的。醫院的廣播裏傳來一陣悠揚的,微弱的歌聲,“哦~呵呵呵呵......哦~呵呵呵呵~”
尼瑪!這是什麽歌?!我一陣無語,就算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環境裏呆幾天都會瘋的好吧......可是人都上哪去了?到現在爲止連隻喪屍的影子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