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蘭德。
正在自己溫暖的床上,并似乎做着桃色之夢的佛爾思,鼻子微微抽動,臉上輕染绯紅。
額頭上微微析出了汗珠。
就在這時,她的耳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戰車’先生的聲音。
“.請代爲轉告‘魔術師’小姐,我已經獲得一隻半神層次的怪物,對應‘占蔔家’序列4。”
“請她做好接收的準備。”
一下子,佛爾思美夢裏那英俊強壯的男子身影不翼而飛。
她睡意全無地坐了起來。
頭發淩亂,睡衣肩帶滑落,露出光潔香肩的她打了個呵欠。
“‘戰車’先生都不用睡覺的嗎?”
“等等,祂已經獲得一隻半神怪物?”
“這才幾天,我們甚至還沒有提供任何情報。”
“‘戰車’先生這是在哪裏獲得這樣的怪物,‘戰車’先生真可怕啊。”
盡管已經是半神,佛爾思還是縮了下腦袋,然後不敢耽擱地起身,飛快地奔進盥洗室,将自己整理一番後,才向‘愚者’先生祈禱。
向‘戰車’先生提供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佛爾思就從床下拿出了一個行李箱,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音樂盒。
這是老師多裏安給與的物品,能夠催眠以及收容半神層次的非凡者或怪物。
可以利用這件物品接收‘戰車’先生提供的祭品!
拿起它,作爲‘秘法師’的佛爾思,迅速讓自己的身影變得透明,消失在房間裏。
貝克蘭德大橋區域。
一棟普通的兩居室房間裏。
佛爾思來到了這裏。
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窗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光線。
佛爾思也不敢點燈,擔心引來注意。
她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火光沒有任何溫度的壁爐,克制住了點一把火的沖動。
“真冷啊。”
“就算成爲半神半人,也一樣會感到寒冷,會感到饑餓。”
“哪怕現在這樣的寒意不會讓我感冒,就算不穿衣服在雪地裏奔跑我也一樣能夠保持健康。”
“但還是會覺得冷,會覺得餓。”
“大概隻有到天使,才能夠擺脫這些低層次生命的局限吧?”
佛爾思用帶有煙迹的手摸出一根女士香煙,找了個絕對不會被人在窗外發現的角落坐下,用火柴點着,吸了一口。
她徐徐吐出煙霧,想起自己的經曆,總覺得很不可思議。
從一個老太太那獲得非凡特性,一下子闖進了神秘世界的大門。
因爲‘門’先生的關系而頗受困擾,從而得到‘愚者’先生的庇護,加入塔羅會,成爲多裏安.格雷.亞伯拉罕的學生。
一路走到序列4,成爲半神半人的存在。
“簡直可以寫成一本小說,如果再來段浪漫愛情故事的話,肯定會很暢銷。”
佛爾思撣了下煙灰,抱着自己,看着四周:“我也改變了很多啊。”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想很多借口,拖延出門的時間。”
“當然,也因爲現在約的是‘戰車’先生,那位先生雖然沒有格爾曼,沒有‘世界’先生讓人害怕。”
“但我總覺得,他似乎在現實裏認識我,難道他是我的讀者?”
就在這時。
無人的黑暗角落裏傳出一聲幹咳。
佛爾思的香煙頓時掉到地上,手中也多了本銅綠色的筆記,眼中似乎有虛幻的書籍要形成。
“别緊張,‘魔術師’小姐,是我。”
在這樣的話語中,有微弱的火光亮起。
一點點火光像是螢火蟲般在房間裏飛舞着,這微弱的火光難以穿透窗戶照耀至室外,但足以讓佛爾思看到一位先生站在不遠處的沙發後。
佛爾思臉上不由一陣滾燙:“‘戰車’先生,你什麽時候來的?”
祂該不會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吧?
要是聽到就太尴尬了。
西法沒想讓氣氛變得太尴尬,于是道:“剛剛。”
“放心,我什麽都沒聽到。”
這句話讓佛爾思臉上的紅暈更明顯。
幸好房間裏光線不是很明亮,讓她少了幾分尴尬。
西法接着道:“你準備好接收了嗎?”
他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眼前這個完全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小姐。
當然,他知道佛爾思已經是序列4。
但由于這位小姐在塔羅會上一直不夠強勢,緻使西法對她的信心不是很足夠。
佛爾思對自己也不是太有信心,但還是點點頭:“沒,沒問題。”
西法微笑道:“我會協助你的。”
然後,他示意佛爾思保持距離,并用風推動客廳的家具,讓大概清理出一片空間來。
西法拿出‘舊日之盒’,指定了那片清理出來的空間,釋放出被冰晶之牆封鎖着的特莉絲投影和‘占蔔家’途徑的半神級怪物。
在房間裏多了一塊冰晶,并且看到那裏面有道少女的身影,以及一件仿佛被無形之人撐起的長袍後。
佛爾思連忙拿出那個音樂盒,指定了那明顯是怪物的一方,讓音樂盒裏響起輕柔的音樂。
那隻來自卡爾德隆城的怪物剛脫離玩具化的狀态,仍然動作僵硬,思緒遲滞。
沒來得及恢複,又聽到了那音樂聲,思緒就變得模糊,難以集中起來。
西法則趁機先回收了特莉絲,接着手中升騰着寒意,準備幫助佛爾思控制怪物。
但見佛爾思動作雖然不夠熟練,神情也不夠冷靜,可總體還算正常。
也就稍微放下心。
最後,佛爾思将初步被催眠的怪物暫時性地封印到音樂盒裏,把盒子蓋上,上好發條,讓盒子裏的音樂保持不停。
這位新晉升的‘秘法師’才抹了把汗,并對西法道:“可以了,接下來我隻要把這怪物送到老師那裏,就沒有我的事了。”
“幹得不錯。”西法随口說道。
佛爾思笑了聲,心裏有種被導師表揚的感覺,讓她不由挺起胸口。
“那麽,我先告辭了。”
“如果有‘學徒’或‘偷盜者’途徑的消息,我會再通知您。”
西法微微颌首:“可以。”
佛爾思便揮了揮手,接着身影變得透明,消失在空氣裏。
“總感覺‘魔術師’小姐每次都跑得飛快啊。”
西法摸了下鼻子:“我很吓人嗎?”
“我也不會吃人啊。”
“爲什麽她總是很怕我的樣子,就像怕人的小貓。”
搖搖頭,西法熄滅了那些用來照明的螢火,又處理了屋内的痕迹,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