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用‘鏡面幻術’投射出去的身影觀察着四周。
他看到，眼前這條河流異常模糊，難以看清。
這是因爲，它周圍還籠罩着一片灰白的霧氣。
這淡薄的氣，如同屏障般遮擋着河流。
不過。
這條河流有一部份河水穿透了灰白霧氣，并且河水和霧氣産生了一定的融合，使得這部分河水一會漆黑，一會蒼白。
這段支流的河水不斷卷起，然後傾瀉而下。
支流的兩側，有許多巨大蒼白的石柱高出河面，仿佛在支撐着什麽，不讓那未知之物塌下來。
在這些石柱之間，在那支流的邊緣，有數不清的顯得模糊的半透明身影在來回走動着。
這些身影緩慢地徘徊在這條‘永暗之河’的支流旁邊，但它們都沒有停下來休息。
似乎會永遠地，這麽徘徊下去。
就在那些身影中，西法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它有時走入支流深處，有時又轉身返回，但無論如何都無法脫離河水。
這道巨大的身影和周圍的石柱差不多，它身上披有深沉的黑袍，側面臉容蒼老。
似乎察覺到西法的存在，它突然轉過腦袋，看了過來。
西法由此也看到，這道身影的臉龐有明顯南大陸特性，但臉龐極度腐爛，并且長出了一根又一根沾染着淡黃油污的羽毛。
雖然沒有見過，但西法肯定，這道身影就是第四紀的‘死神’，又或者稱爲‘冥皇’的薩林格爾！
果然如惡靈弗裏緊所言，薩林格爾尚未完全消逝，祂在永暗之河中留下了唯一的‘死亡烙印’。
看樣子祂已經在這裏徘徊了很久，但無法脫離永暗之河，無法真正複蘇。
薩林格爾看了西法一眼後又收回視線，似乎西法不難引起祂的興趣，那蒼白火焰随時會熄滅的眼睛，再次看向了支流的深處。
昔日的‘死神’發出低沉的吼聲，這聲音回蕩在支流的上空，讓西法感覺到地面有明顯的搖晃。
薩林格爾重新向支流深處走去，祂雖然對西法不感興趣，但祂的吼聲讓永暗之河這段支流的河水突然高漲。
河水迅速地湧向石制階梯的盡頭，在這個過程中，這些虛幻的潮水與灰白霧氣結合得更多，從而讓河水呈現出灰白。
灰白的洪流洶湧而來，西法不敢大意，退上台階。
然而那高漲的潮水正在迅速上升，逼得西法隻能退往高處，他看到支流兩側那些徘徊的模糊身影，有很大一部分讓高漲的潮水卷到了支流中央。
那些身影在河水裏沒有掙紮，但全都沉進河底，像冰霜一樣融化。
西法相信，要是自己給卷進去，肯定也很難看。
而且就算是一道投影，也有可能會影響到遠在卡爾德隆城外的本體。
于是他讓前面築起了一面面冰牆，試圖阻擋那些‘潮水’。
當潮水拍上冰牆的時候，西法那原本帶有‘凍結’概念的冰牆，卻在這灰白的潮水中迅速地‘死’去。
眼看潮水就要湧上，難以阻止，西法當機立斷，解除了這道投影。
卡爾德隆城外，西法借由與‘士兵’間的聯系，送出了讓他們返回的命令。
其中，那些末持有封印物或神奇物品的‘士兵’，都讓西法提前回收。
剩下的都是半神或天使，回程上的怪物根本攔不住他們。
很快。
他們和西法彙合。
西法收回所有物品，再回收了這些時光投影，就直接用‘舊日之盒’返回現實世界，再讓X先生使用‘傳送’回到了亞比多斯。
回到亞比多斯的時候是夜晚。
這次探索，花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收獲還是不錯。
至少證實了卡爾德隆城的底部有‘永暗之河’的支流，還見到了‘冥皇’薩林格爾。
但因爲有‘永暗之河’存在，西法也無法接近薩林格爾，無法确認那道身影中是否容納有‘紅祭司’唯一性。
“弗裏曼說過，那座宮殿裏有薩林格爾的唯物，或許可以利用。”
“不過，就算是拿到‘紅祭司’唯一性，從薩林格爾的狀态來看，必然受到污染。”
“這點正如注視者所言。”
“所以現在，倒是不用急着去确認唯一性。”
“在此之前，我可以嘗試找到并容納另外兩位‘序列1’非凡特性。”
“那樣我會比現在更強大，再去獲取唯一性或者容納唯一性，都會比現在更有把握。”
西法坐了下來，思索起兩位序列1特性。
“注視者們提到過，剩餘的兩份序列1特性。”
“有一份會由阿蒙交給梅迪奇，那紅天使惡靈将憑借這份唯一性達到序列1的水準。”
“雖然麻煩，但并非不可戰勝，而且祂原本三個靈魂，被‘風暴之主’打散了一個。”
“祂的架構肯定會受到影響，祂會比往更加不穩定，更容易失控或發瘋。”
“找到祂并不困難，卡特琳娜知道祂的尊名，我可以利用祂的尊名鎖定位置。”
“不過，這始終是一位‘征服者’。”
“最穩妥的做法應該是找到另一份序列1特性，先容納提升實力後，再去找梅迪奇的麻煩。”
西法用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注視者說，另一份序列1特性有可能在鐵血十字會手裏，看來我得去一趟因蒂斯。”
做出決定後，西法開始處理亞比多斯的事務。
現在城中居民的情緒基本穩定，也願意爲西法服務，願意參與各種工作。
另外，‘風暴教會’和‘戰争教會’的兩座教堂已經動工修建。
如果沒有意外，兩到三個月後就可以投入使用。
‘戰争教會’的教義和教條基本上已經确定，權力架構也搭建好了，現在已經開始向亞比多斯的居民傳道。
而首批‘戰争牧師’是從亞人和軍隊中挑選出來，由信仰堅定者擔任。
所以西法真正要處理的事務并不多。
在這裏面。
最重要的，自然是離開亞比多斯，向星星高原後面遼闊的天地發起探索。
因此。
西法打算成立一支探索隊伍，這支隊伍将由戰士、非凡者和‘戰争牧師’組成。
在探索的期間，還将散播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