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西法來到二層。
他覺得奇怪，自己竟然沒被攻擊。
很快，他走進了莫德的卧室，那老式打字機還在那裏。
然而，它沒有一點異常。
西法小心地扯下一道窗簾，把它覆蓋到打字機上，但打字機什麽反應也沒有。
微微皺眉, 西法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
斯庫亞德已經離開了！
那老式打字機恐怕不是它的本體，而是借助某種聯系，暫時性地附在打字機上。
即便如此，西法還是小心謹慎地釋放出一個獵人投影，讓他把打字機拿起來放到了桌子上。
在這個過程裏，西法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但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獵人投影也沒有遭遇攻擊，沒被冰凍，沒被雷劈，沒被震碎。
這證實了西法的猜測。
“不過，斯庫亞德應該不是随便附着于打字機上，這在神秘學上說不通，兩者肯定有什麽聯系。”
他走上前去，檢查了下打字機。
果然，在打字機的底部，他找到了一個符号。
這個符号應該是用銳物劃刻上去的，它有火焰、閃電、狂風等象征意義。
西法找來紙筆，将這個符号拓印了下來。
他又看到了地上那張斯庫亞德留下的，打印有賓格小鎮天氣預報的紙張。
西法将這張紙也收了起來。
就在這時，下面有馬車的聲音響起。
西法迅速收回獵人投影，然後退出卧室，從屋後一個窗戶離去。
旅館。
奧斯維得坐在安樂椅上，端着一杯紅葡萄酒沒喝。
剛才的雷災，旅館奇迹地沒有受到破壞，不過有了這麽一次經曆，老人已經睡不下。
并且，他在等。
等‘公爵’回來。
突然, 敲門聲響起。
老人露出笑容, 起身道：“請進。”
門推開，戴着面具的西法走了進來：“你果然還沒有睡下。”
奧斯維得給他倒了一杯紅葡萄酒道：“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知道，睡眠的時間要比年輕時縮短了一大截。”
“另外就是，不想把太多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西法呵了聲，在一邊坐下，并拿出了那張拓印有符号的紙，推了過去。
他将莫德和打字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接着道。
“那個自稱‘斯庫亞德’的東西已經走了，或許将這個符号刻在别的事物上，能夠把它吸引過來。”
“不過，我不建議這麽做。”
“至少在弄清楚它是什麽，它具備哪些威脅，如何封印它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奧斯維得看了西法一眼：“聽上去，你不準備在這裏久留？”
“我明天要回貝克蘭德，我有别的事情要處理。”西法不想離開貝克蘭德太久，一來戰争就要爆發, 二來會引起王室懷疑。
奧斯維得點頭道：“好吧, 那我留在這裏, 看能否做點什麽。”
西法端起酒杯，揭開面具一角，淺抿了口杯中美酒。
然後道：“風暴教會已經盯上那屋子，打字機絕對會給帶走。”
“這個符号，我猜是莫德刻下去的，但不知道他從哪裏獲得這個符号。”
“并且，他已經死了，屍體應該也在教會裏，再加上時間的關系，已經無法對他已經通靈。”
“不過，在那房子裏，或許會有線索。”
“例如日記什麽的，但那裏顯然也不是我們能夠進去搜查的。”
奧斯維得呵呵笑了聲：“問題不大，我們跟三大教會都有些交情，風暴教會也不例外。”
“如果他們知道什麽，我會想辦法弄到消息的。”
西法也不懷疑這一點：“如果有消息，請通知我。”
他現在懷疑斯庫亞德既然不是‘天氣妖精’，也應該是與‘天氣術士’相關的事物。
否則無法制造異常天氣。
“沒有問題。”
得到老人的答複後，西法又道：“我阻止過拉金他們入屋，邁克委員可能會來跟你投訴。”
奧斯維得哈哈一笑：“小事而已，我非常擅長處理投放，交給我好了。”
又再交流一陣，西法便告辭離去。
第二天，他借助‘旅行者的風物志’，通過靈界返回了貝克蘭德。
夜深了。
淩晨的時候，貝克蘭德聖喬治區的一家成衣工廠中。
無人的廠房内，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十來位套着黑色長袍，頭戴兜帽的神秘人圍着一具深黑色的棺材。
這棺材看起來頗爲沉重，周圍擺放着不少有泥土痕迹的黃金飾品，一根根搖曳着蒼白火焰的蠟燭，以及許多頭骨。
那些頭骨有來自人類，也有屬于動物，有些極爲奇怪，畸形猙獰，不知道它們原本是什麽樣的東西。
在其中一個黑袍人擡起右手後，圍着棺材的神秘人開始扭動身體，動作略有抽搐，帶着癫狂，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這是‘靈舞’，是死神最喜歡的儀式方法。
舞者的靈性越強，效果越好。
“地獄深處的王；”
“奏響死亡樂章的天使；”
“冥河之上的主宰者。”
随着舞蹈的進行，那個似是首領的黑袍人埋低腦袋，用仿佛源自冥界的語言誦念起來。
頓時，地上那一個個頭骨逐漸染上了一層陰綠，變得極端瘆人。
片刻之後，那些頭骨一個接一個地飄浮起來，仿佛沒有實體般，穿透了蓋子，進入棺材内部。
冰冷、陰寒、高高在上的氣息開始從棺材裏傳出。
過了一陣子，裏面有個聲音響起。
這聲音蒼老冰涼，讓聽者的靈魂仿佛要擺脫身軀。
“做得不錯。”
“你最近在喚醒神的事情上有什麽收獲？”
接下來是一番對答。
那黑袍人首領如同向上司彙報工作的下屬，描述着自己的努力和用心。
“很好，繼續去做，我會給你支持。”
棺材裏的聲音略有停頓。
然後仿佛不經意般提道：“我先給你派一個助手吧，序列5的‘看門人’，讓他輔助你完成相應的事項，減輕你的壓力。”
随後，棺材中出現一扇布滿神秘花紋，難以描述具體感覺的對開青銅大門浮現。
吱呀一聲，大門裂開了一道縫隙。
一隻手掌從門裏伸了出來，搭在門縫上，用力一拉，讓一道身影從門口躍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