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放下了信件,暫時沒有去思考嘉德麗雅那個問題,他拿起一頁日記,閱讀起來。
“七月十九日,血月之夜。”
“‘門’先生的回答讓我确定了一件事情,在那個古老隐秘組織内,我看見的第二塊亵渎石闆,不是完整的!”
“按照‘門’先生的說法,第二塊‘亵渎石闆’與第一塊‘亵渎石闆’的主要區别不在于後者的許多序列名稱很奇特,在于前者多了很多東西,那是遠古太陽神晚年窺見的秘密,好吧,作爲一名真神,祂是沒有所謂晚年的,隻是從祂出世到隕落,以人類的概念劃分,那段時間确實算是晚年。”
“也就是說,第二塊亵渎石闆的制作者是遠古太陽神?”
“對于這個問題,‘門’先生做了幾乎肯定的回答,祂告訴我,遠古太陽神隕,‘亵渎石闆’生。”
“意思是,這算遠古太陽神的關鍵遺物?”
“那麽,第一塊‘亵渎石闆’的制作者又是誰?那位真正創造一切的最初造物主?而第二塊石闆上多出的知識又有哪些?”
“‘門’先生未做回答,隻是說這涉及太多隐秘,僅憑幾句話是說不清楚的,如果祂能回到現實世界,倒是可以詳盡地講一講。”
“呵,我會上當嗎?”
“因爲提及‘亵渎石闆’,我想起了很早前就困擾我的兩個問題,什麽叫符合時代的潮流?誰規定的時代潮流?”
“‘門’先生的反應很奇怪,祂笑了足足十幾秒鍾,然後告訴我,小心觀衆。”
“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麽必要的聯系?”
“借助祂的提醒,我認真回想了一下看到的第二塊‘亵渎石闆’的内容,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問題,作爲一名‘通識者’出身的非凡者,我的記憶力足以自傲,凡是看過的,就不會忘記,可是,我隻記得‘觀衆‘途徑的序列0是‘空想家’,對于它的成神儀式,一點印象都沒有!”
“其他二十一條途徑的成神儀式,我都記得很清楚,隻有它,我不僅沒印象,還下意識忽略了這件事情。”
“我試探着問‘門’先生,‘觀衆’途徑的成神儀式是什麽?”
“‘門’先生又笑了,以一種戲谑又悠然的口吻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這……‘觀衆’的成神儀式是,讓時代的發展符合自己的預想,然後在關鍵節點上,在規定的時代潮流中,服食魔藥晉升?”
“我覺得,這就是真相!”
“比起‘時代是最初那位造物主的一部分,隻有時代發展得符合預期,祂才能從中汲取到力量,複活過來’這種解釋,這更直接更直觀,呵,我就說那個古老隐秘組織的建立者裏,除了狂信徒,必然有爲自己計劃的存在!”
“仔細想一想,這真是一件讓人恐懼的事情啊,當你停留在中低層次時還好,可一旦身處高位,就很可能因爲某個想法、某個理念、某些想推動的事情不符合某位存在暗中的預定,遭遇不知不覺的引導或突如其來的摧毀……”
“小心觀衆啊!”
“我很好奇,‘門’先生爲什麽能知道第二塊‘亵渎石闆’和各種成神儀式?祂的回答是,祂看過完整的第二塊‘亵渎石闆’,和祂一起的是,所羅門、查拉圖、圖铎、特倫索斯特、奧古斯都、艾因霍恩、索倫、卡斯蒂亞、索羅亞斯德、斯蒂亞諾、康斯坦汀等人……這都是第四紀淩駕于所有非凡者之上的姓氏!”
這一頁日記所承載的信息量之大,秘密之多,讓西法懷疑自己如果不是已經成爲半神的話,會否因爲這些神秘的知識而失控。
這裏面,最大的秘密,自然是‘觀衆’成神的儀式。
‘觀衆’成神的儀式是讓時代的發展符合自己的預期?
這樣的話,那位天使之王現身,并且拿走了那支羽毛筆,是否就是在爲自己的儀式做準備。
‘愚者’也說過,時代因此而改變了,這說明時代的潮流,正沿着那位天使之王設計好的方向前進。
這可不妙啊。
從這頁日記來看,祂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着手準備,恐怕連喬治三世的成神,也是祂計劃的一部分。
時代的浪潮已經滾滾而來,短時間内難以更改,我能夠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爲礁石,讓自己不被淹沒,這樣才有餘力保護後面我想守護的人。
“除此之外.”
“第二塊‘亵渎石闆’上的秘密是什麽,難道它和第一塊不同,并非隻記錄了非凡途徑和序列魔藥?”
西法懷揣着這個疑問,看向第二頁日記,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三月十日,又一次參與了那個最古老最隐秘組織的聚會。”
“經過這麽多次的觀察,我越來越疑惑一個問題,什麽叫符合時代的潮流?誰規定的時代潮流?”
“如果真像他們宣稱的那樣,等到一切的終結出現,最初那位造物主将從死亡裏複蘇,從沉眠裏醒來,将所有都歸于自身,開創新的世界,新的曆史,那他們根本沒必然讓時代的發展符合潮流符合預期啊,快點策劃各種陰謀,挑起世界大戰,天使大戰,甚至神靈大戰,不就能更快達成目的了嗎?”
“或者說,‘時代’本身就是最初那位造物主的一部分,隻有‘時代’發展得符合預期,祂才能從中汲取到力量,複活過來?這,不科學……當然,我現在見到的,參與的,都不是那麽科學……”
“其實吧,按照我的想法,爲什麽要複活一個淩駕于衆人之上的造物主呢?大家做個樣子,意思意思,各自享受,自由無拘,不是更好?”
“據我觀察,嘿嘿,這裏不少成員和我的觀點類似,不過也有部分頑固死闆,嚴格遵循着他們的理念,也不知道該稱爲理想主義者,還是狂熱的邪教徒。”
“我最看不透的是那位神秘的首領,赫密斯老先生告訴我,這個組織最早就是他,應該是祂,與部分擁有同樣信念和目的人組建的,可是,祂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對許多成員借這個組織做自己的事情從不阻止,有的時候,我都會忘記祂的存在,祂似乎就喜歡坐在那裏,靜靜地看着大家對話。”
“但在一件事情上,我見識到了祂的權威,一位違背了他們口中時代潮流的高序列強者,在祂的推動下,隻用了三十秒,就成爲了清除對象,而我相信,那個可憐的家夥活不到今年的夏天。”
“祂究竟是誰?第二紀殘留的某位古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