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西法全身的肌肉繃緊,差點就要拉出投影軍隊,全力爆發,嘗試幹掉那個站在路中間戴單片眼鏡的本地人。
因爲那是阿蒙!
是‘亵渎者’!
是天使之王!
不過西法很快冷靜下來,根據之前塔羅會上成員們的分享,特别是‘太陽’的講述,阿蒙的本體目前不知所蹤,隻有他的分身在神棄之地活動。
所以西法認爲,現在這個阿蒙,不大可能是本體,應該僅是一個分身。
另外,自己和阿蒙沒什麽交集,這個‘欺詐之神’在此地不大可能是爲了針對自己,應該僅是偶遇。
大概是自己身上‘偷盜者’途徑的物品‘克裏斯蒂夫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這是在鬧市,在魯恩的殖民地,這裏有‘風暴教會’,有‘黑夜教會’,阿蒙不大可能在這座城市裏做什麽。
當然,隻是可能性較低,不代表沒有。
畢竟那是天使之王,哪怕是一個分身,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些念頭在西法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繼續看着那個阿蒙,盯了有一秒左右,就連奈菲也察覺到自己船長的不對勁,不由也朝阿蒙看了眼。
然後她不解地問:“老大,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在殖民地上看到東拜朗的猴子敢大搖大擺站在路中間,讓我有種被挑釁的感覺。”
西法一邊回答一邊繼續前進,并且徑直朝那個阿蒙走去,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西法壓低了聲音,微擡起下巴,用一種輕蔑,讓人想揍他的表情道:“到一邊去。”
戴單片眼鏡的本地人笑了笑,側開身讓出路來,目送着西法一行經過。
等到看不見西法時,這個男人才按了下單片眼鏡道:“呵,不愧是魯恩人,還以爲他認識我呢,盯了我足有兩秒鍾。”
“不過,一個‘獵人’途徑的半神,一個‘旅行家’秘偶和一個‘黎明騎士’,的确有叫人讓路的資格,畢竟我隻是個地位低下的本地人。”
“這個半神還真不簡單,身上有不少物品啊,甚至有‘偷盜者’半神層次的東西。”
“而且,還有一位老朋友‘注視’着他,真有趣。”
“算了,我還有别的事,暫時不去管他了。”
這個本地人低着頭向前走了一段路,突然他停了下來,他看向後方:“不對,他果然認識我,他看到我的一瞬間就想錯開視線,但後面反而故意盯了兩秒鍾,這是爲了讓我相信他接下來的表演。”
“呵呵,這些‘陰謀家’真是狡猾,看來這位先生的身份并不簡單,也是,若非如此,又怎麽會被那個家夥‘注視’着。”
“暫時我還不想出現在那個家夥的視線裏,嗯,先觀察這個‘獵人’好了。”
話音一落。
古拉因城裏,一隻從集市上空飛過的海鳥,一隻從巷子裏鑽出來的老鼠,一條在草叢中蠕動的青蟲,這些動物都有了個明顯的黑眼圈,并且都朝一個人看去。
西法!
西法和奈菲兩人一秘偶正走在前往某個酒吧的路上,這時他們往旁邊讓了讓,有幾個人擡着一具黑色棺材路過,這棺材的蓋比比正常的輕薄,西法看着那幾人擡的棺柩在不遠處的道旁放下。
蓋子打開,裏面一個躺着的人站了起來,穿着白襯衣黑馬甲如同北大式的紳士般,快步地走向附近一處房屋。
“老大,那那東西的作用怎麽跟馬車一樣?”奈菲第一次見識到南大陸這種詭異的風俗,女孩臉上的表情不太好。
西法的心思還在剛才遇到的阿蒙身上,聞言也僅是本能地笑一笑道:“南大陸有崇拜死神的習俗,因此而延伸出種種不同于北大陸的風俗習慣。”
“在東拜朗,‘棺’是一種最爲流行的交通工具,這裏的人将棺柩視爲能夠帶來安甯和平靜的物品,跟北大陸的解讀完全不同。”
“這些‘棺’有兩人擡、四人擡、八人擡,甚至有馬匹或獨角羊拉動,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嘗試。”
這些知識,是他從書本上讀來的。
奈菲打了個激靈,連連擺着手道:“我還是甯願用兩隻腳趕路,也不想躺進棺材裏,一秒都不想。”
西法笑了笑,沒再言語,帶着奈菲和秘偶走進目的地,位于前面一座廣場的酒吧。
他推開酒吧沉重的木門,擠過一個個醉鬼,找到張位于角落的桌子,拉過椅子落坐。
叫了啤酒和食物後,西法站了起來表示要去一趟盥洗室,看着X先生跟随而去,奈菲搖了下頭道:“看來老大的前列腺系統不太好,他應該讓醫師給看看。”
鑽進盥洗室裏,西法立刻低聲頌念:“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愚者’先生,我遭遇了阿蒙,那應該是他的一個分身!”
祈禱之後,西法決定,等會再去黑夜教會和風暴教堂,他要進行捐獻!
重新回到酒吧裏,剛落坐,西法的靈感就有所觸動,一個個子不高膚色略棕,耳朵上穿着黃金耳釘的本地男子擠過酒鬼走了過來。
他把一個卷宗袋放到西法的桌子上,就從後門區域離去。西法拿過卷宗,那上面有黑色帆船的圖案,他打了開來,看到裏面有文件有相片。
收起卷宗袋,西法照常喝酒,用餐,過了一個鍾頭後才離開。
就像他之前計劃的,他分别去了黑夜和風暴兩個教會的教堂,做了一定捐獻,赢得教會牧師和主教柔和的目光。
最後才找了個旅館,開了兩個房間,他和秘偶一間,奈菲獨得一間單人房。
進入房間,剛要看卷宗袋裏的文件資料,西法眼前就湧起濃郁的灰霧,看到了坐在高背椅上的‘愚者’先生。
“我知道了。”
‘愚者’先生看似随意地淡淡說道,然後身影和灰霧便迅速消失,很快西法眼前已經恢複如常。
“這樣一來,如果阿蒙要寄生我的話,應該就會像小‘太陽’那樣被‘愚者’先生察覺,并且清理掉。”
得到‘愚者’的回應,西法總算放下一層心事,不再擔心自己被莫明其妙地寄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