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庭院。
已經關閉的參觀區域裏,一個個弗薩克警衛正快步行走,前往大門處集中。
這讓守着‘精靈花園’區域的兩名警衛十分緊張。
“你們兩個守在這裏,不要走開。”
一名負責管理他們的隊長如是說道。
兩個警衛裏,一個較爲年輕,棕發褐眸的年輕人問道:“隊長,發生什麽事了嗎?”
“星之上将和屠殺者出現在城裏,并且在酒吧中大打出手,城裏的警衛力量不足,請求支援。反正庭院晚上也沒有人參觀,所以上頭把人基本上都抽調了過去。”
有絡腮胡子的隊長說完就急急離開。
兩個花園警衛互視了對方一眼,然後小聲傾談起來。
“兩個大海盜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又不是海上,浮士德也沒有寶藏,他們跑這來幹什麽?”
“你問我,我問誰去。别管那麽多了,大海盜出現,自然有上面的人負責,我們隻要看好這裏就行”
“一個花園有什麽好看守的,還不如給咱們放放假呢。”
“别抱怨了,咱們好歹不用去城裏。我巡邏去了,你在這看着,有什麽事情就吹哨子。”
那個年輕的警衛看了眼放在胸口口袋的銅哨:“應該用不上吧。伊果,你記得快點回來。”
另外一個叫伊果的警衛揮着手說:“知道啦。”
他提着一盞煤氣燈,走進安靜的花園裏,這裏曾經是精靈的花園,種植着許許多多伊果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其中一些在夜間還會散發出色彩斑斓的光華。
精靈已經消失了,然而這些奇花異草卻仍保留了下來,時不時的仍有學者和植物專家來研究它們。
不過,花園裏最爲人稱道的,應該是一棵據說由精靈王親自栽下的黃金樹,這棵神秘的樹木從樹根到樹葉,均作金黃,如同由黃金所鑄。
甚至,它的樹汁也是金黃色的。
夜晚花園之所以要保留警衛,其實是爲了保護這棵黃金樹,因爲總不時有人偷偷溜進花園想要偷幾片黃金葉子,他們總認爲這些葉子是真正的黃金,可事實上已經有專家研究過,他們從樹葉中根據提取不到任何金子。
伊果提着煤氣燈,沿着平時巡邏的路線,行走在無人的幽徑上。
大概因爲今晚庭院的警衛都給抽調離去的緣故,這使得庭院裏遠比平時安靜,往常擡起頭看去,總能在那些優美清幽的高塔建立中看到燈光,但今晚,除了绯紅的月色大片大片灑在建築和地面外,就再沒有其它光源。
并且,今晚庭院無比安靜,一有風吹草動,伊果就會連忙轉身看去,卻連一道鬼影也沒見着。
終于,伊果看到了那棵黃金樹,這棵古老的樹木,樹幹粗大筆直,它有點像杉樹,但樹冠異常濃密,遮天蔽日,像是一把巨大的雨傘。
它在夜間微微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那些金光蒙蒙胧胧,凝聚在大樹周圍,并不外溢。
伊果擡起頭,每次看見黃金樹他都忍不住悠然神往,想像中古代精靈活躍的盛況,不過他聽說,在古代的時候人類是非常悲慘的,無論巨人還是精靈,都把人類當奴隸使喚。
想到這,伊果就輕哼一聲:“活該。”
這是對精靈說的。
突然他聽到一陣草叢晃動的聲音,伊果連忙轉過身,提起煤氣燈,但什麽也看不到。
警衛搖搖頭,轉身離去,按照巡邏路線行走,返回大門,接替同伴。
他們會輪流巡邏花園,按照不同的路線,以确保不會被小偷光顧。
可警衛不知道,小偷已經來了。
在一棵不知名的樹木後面,那裏黑暗扭曲,一個身影凸顯,那是個瘦高又蒼白的男士。
他臉頰皮膚近乎透明,鼻梁雖然高挺卻給人不協調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這是未來号的二副,希斯.道爾。
白天他脫離弗蘭克.李,潛入庭院之後,便一直躲藏于陰影中,并借助陰影穿梭庭院。
他一直在耐心地等待行動的機會,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希斯經過草坪,從鐵黑色的燈杆下走過,他始終循着陰影,有注意利用周圍事物遮擋自己的身形。
他小心翼翼,沒有因爲庭院警衛被調走而放松警惕,片刻之後,他來到了被一圈黑鐵欄杆保護起來的黃金樹。
注視着這棵周身金黃光華流轉的參天大樹,‘無血者’希斯眼珠動了動,然後拿出了一個星象儀。他往星象儀裏注入了靈性,星象儀上立刻出現一點又一點的星光,一些魔法标識亮了起來。
那些星少飄向了黃金線,在空氣中,凝出一條又一條縱橫交錯的光線,希斯知道,一旦觸動這些光線,就會引起庭院警衛的注意。
還好船長有提前預料到希斯融入陰影裏,小心地規避這些光線,潛入圍欄裏,卷起了幾片黃金樹葉,然後趁着星光尚末消失,仍然能夠提示着那些緩慢遊動的光線,他安全地脫離了圍欄,消失在一片草叢中。
‘深藍詠歎’酒吧裏,繼爆炸之後,槍聲和怒喝就沒有一刻停止過,似乎酒吧中正發生着激烈的戰鬥。
可這時,如果那酒吧裏趴在地上抱着頭閉上眼睛的酒保有些許勇氣,敢探出腦袋去看上一眼,就會看到星之上将和屠殺者兩邊都朝着空氣開槍,對着桌椅怒吼并将它們破壞。
他們就像幾個瘋子,又像馬戲團裏滑稽的小醜,正和空氣演着對手戲。
扔出一個火球,把一個窗戶炸飛,西法心想,應該差不多了吧。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針對自己的惡意,斷然撲離了原來的位置,便見一根由火焰凝聚的長槍破窗而入,釘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
那根長槍瞬間爆發,化成一條火柱往上沖去,将酒吧的房頂揭開,讓裏面的人可以看見夜空。
西法向嘉德麗雅看去,後者點了點頭,兩人便各帶部下,從不同的方向破窗而去。
一從窗戶出來,西法兩人落到一條小巷子裏,巷口傳來了腳步聲,屋頂上更有風聲急掠,弗薩克的官方人員已經介入。
但作爲曾經的‘陰謀家’和‘縱火家’,西法怎麽會沒有準備,他打了個響指,附近的房屋和街道立刻發生爆炸,赤紅噴吐,一棵行道樹被點燃,化成火炬,木制結構的大門、窗戶不是粉碎,就是燃燒,釋放出大量濃煙。
火光,煙霧,遮擋了視線,掩飾着西法兩人的行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