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太好确定。”
西法看向了穿着古典長袍的‘占蔔家’道:“卡文,這裏有一些,你看看能否占蔔到什麽。”
卡文點點頭,已經是‘魔術師’的他走了過來,一手在地上抹了下,讓手指上沾着血漿并捏了捏。另一手解下了袖口内的銀鏈,讓占蔔用的水晶吊墜自然垂落。
他看向鍾表匠:“那位先生的全名是?”
“阿博特.裏奇。”哈利迅速回應。
卡文閉上眼睛輕聲道出占蔔語句:“這裏的血迹屬于阿博特.裏奇。”
“這裏的血迹屬于阿博特.裏奇。”
連續7遍之後,他睜開雙眼,看見靈擺在順時針轉動,速度不快也不慢,幅度适中。
“這看來确實是阿博特先生的血迹。”
卡文站起來,走向那張沙發說:“接下來,我嘗試用夢境占蔔的辦法找到阿博特先生。”
西法讓秘偶将沙發扶起來,同時心道:這就是有‘占蔔家’同伴的好處,在一些事情上可以節省許多時間。
卡文對列夫托爾說了聲‘謝謝’,便坐到沙發上,揉捏着指尖的血漿,輕聲道:“接下來請讓我獨處,我需要安靜的空間。”
西法點點頭,和秘偶往門外走,哈利連忙跟上,不時緊張地回頭看上一眼。
“你很擔心阿博特先生?你們看上去交情似乎不錯。”西法輕聲道。
哈利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迅速柔和:“阿博特先生雖然脾氣古怪,但平時很照顧他,我希望他不會出事。”
西法随口問道:“你上次來工房是什麽時候?”
哈利露出思索的表情并看向天空:“應該是新年之後的第一個周日,那天我給阿博特先生送來酒和火雞,這些都是鄰居送我的,但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
“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沒有,不.”哈利微微眯眼說,“那天阿博特先生說他剛養的狗跑了,繩子像是被人用刀割斷了,但我們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以爲是鎮裏的小孩幹的,他們非常淘氣。”
西法有些意外:“阿博特先生還養狗了?”
他記得之前來工房并末見到犬隻。
“是一隻流浪狗,前肢受傷,有些瘸了。阿博特先生說是在樹林裏發現它,覺得它跟自己很像,就把她帶回來養在家裏看門。”哈利緊張地看向西法說,“這是否是一種迹象?”
“有可能。”
“可能那個時候阿博特先生就給人盯上,切斷繩索,放掉看門犬,是爲了更好地接近他。”西法又補充了句,“或許當時,那隻看門犬已經被人棄屍山野了。”
“可憐的伯蘭特。”哈利‘哦’了聲解釋道,“這是那隻狗的名字。”
西法看向屋子裏:“希望卡文能夠找到他。”
昏暗的工房内,卡文坐在小沙發上,鼻端是青草和酒精并彙混合的氣味,他的身影半融于陰影之中,閉上了眼睛,呼吸悠長,逐漸進入沉眠。
恍惚中,卡文鼻端的酒精氣味變得濃烈,像是有酒鬼朝他吐着滿帶酒精的口氣。接着他又聞到了海水淡淡的腥味,感受到海風吹在臉上,聽到了喘氣的聲音,海水拍打岸邊的聲音,以及模糊的人聲。
他的夢境起初是灰蒙蒙扭曲的光影世界,不時會閃過一些光芒,漸漸的,他的夢境變得清晰,最後出現一些畫面。
在這些畫面裏,卡文的視線像是透過模糊的玻璃,又像是臉上被人蒙着麻布,使得視野不太清晰。
但還是可以看到一條被刷成白色的帆船,在船體上用黑色的顔料,勾勒出一隻黑色的烏鴉。
他看到了前方聳立的桅杆上懸挂着一面旗幟,那上面畫着一隻黑色的烏鴉,但烏鴉的腦袋隻有一個頭骨,并且眼眶裏有紅色的火焰在燃燒。
他看到了陰暗并擺放着許多木箱的船艙,看樣子像是哪個倉庫,有人出現在眼前,是個穿毛領長衣的男人,他的腦袋上一根頭發都找不到,但看不清樣子,卡文隻覺得他皮膚灰白,眼圈似乎很黑,而雙唇紅得吓人,仿佛塗着口紅。
片刻之後,卡文重新看到了工房,他已經脫離了夢境。
回憶剛才看見的畫面,卡文迅速把明顯的,關鍵的線索記下來。
他走出工房,對西法道:“阿博特先生被人捉走了,被關在一艘白色的帆船上,那條船的船體畫着一隻黑色的烏鴉。”
“他們看上去是海盜,他們的旗幟是一隻隻有頭骨的黑烏鴉。另外,我還看到一個男人,穿毛領長衣,光頭,皮膚灰白眼圈發黑。對了,他的嘴唇很紅,像是塗了口紅。”
聽着卡文的描述,西法迅速在腦海裏勾勒出這個人的形象,再加上卡文描述的海盜旗,西法立刻鎖定目标。
“‘黑鴉海盜團’,‘縱火家’弗裏曼!”
西法記得很清楚,他還在‘黃金夢想号’上的時候,他們要出發去尋找‘死神寶藏’之前,就發現弗裏曼的船在窺視着他們。
約德森帶着達尼茲和其它海盜襲擊了他的船隻,可惜讓弗裏曼跑了,不料潛伏了這麽久,他又出現,并且綁架了工匠。
看樣子從‘黑珍珠号’上的海盜聚會開始,弗裏曼就一直沒有放棄追蹤工匠,現在他成功了。
控制了一個工匠,弗裏曼以後便可借助阿博特斂财,而且他本人不會缺乏神奇物品,他的實力将會大大提升,運氣好說不定有機會成爲海盜将軍。
一個工匠,讓他有足夠的動機和動力這麽做。
西法迅速對鍾表匠說道:“你自己回去,我們去救阿博特先生。”
和一個工匠建立聯系,并且打好關系,對自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并且,通過這次的事件,西法希望可以說服阿博特加入探索号。
這是他行動的動力。
他們迅速回到碼頭,跟奈菲幾人彙合,聽說西法要營救工匠,自然沒人反對,但有一個問題,大海茫茫,誰知道弗裏曼現在在哪裏?
“我有辦法,你們在這稍等。”西法徑直來到碼頭的無人角落處,壓低了嗓音道,“卡戴珊女士,能否幫我詢問你的‘朋友’,或許它們剛好知道那條白色帆船的行蹤。”
西法身上的衣服,微微地蠕動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