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的目光朝自己看來的時候,灰霧之後的克萊恩糾結了起來。
他想着應該裝作不在意地承認一下,還是什麽都不說,回憶了下‘愚者’的設定後他迅速有了決斷。
“卡維圖瓦是依靠‘天災’高希納姆的遺物成爲半神的。”
他輕笑一聲,語氣不甚在意,完美契合‘愚者’的設定。
‘天災’高希納姆?
聽上去像是上位精靈,而且名字也很有精靈的風格。之前‘倒吊人’提到拉蒂西亞發現一座古代精靈的居所,所以卡維圖瓦很可能是直接吞食了某種特性才成爲海神的.西法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在心中做出判斷。
在衆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好一陣子之後,‘世界’請求‘愚者’先生的幫助具現出了一張圖像,向左右兩側展示并道:“你們有誰認識她?”
西法擡頭看去,着實愣了下。圖像裏的女子頭發豔紅,容貌明豔,有一雙如同寶石的碧綠眼眸,膚色雖然不夠白皙但很健康。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西法認識她。
伊蓮!
那個被‘疾病中将’囚禁在船上,似乎是被特蕾茜喜歡上的女子,西法把她送到了蘇尼亞島,之後就沒有再聯系。
可沒想到,現在她居然會被‘世界’展示。
因爲知道‘世界’是克萊恩,西法相信他不會做出傷害女孩的事情,便坦然道:“我認識她,她是‘疾病中将’特蕾茜的俘虜,那位海盜将軍似乎很喜歡她。”
“但我聽說,這位小姐已經脫離了特蕾茜。”
坐在另一邊的‘隐者’女士也語氣沉穩地說道:“紅發的伊蓮,有因蒂斯索倫家族的血統,破落的貴族小姐。”
“她有做過海商,但聽說被特蕾茜俘虜,就像‘戰車’先生說的那樣,但我不知道她已經脫離了特蕾茜的控制。”
說着,嘉德麗雅朝西法望去,心裏微有想法。
‘戰車’看上去像是魯恩的貴族,但他海上的消息似乎十分靈通,就連一名海盜将軍的私事也知道得這麽清楚,他會是什麽人?
請教了衆人之後,‘世界’沒有任何後續,對于克萊恩來說,初步掌握了伊蓮的信息就已經足夠了,知道她和‘疾病中将’的關系有利于他接下來的行動。
而這時,‘正義’小姐開口道:“我最近在追尋心靈巨龍的蹤迹,去了一個有崇拜巨龍風俗的地方。”
接下來,‘正義’小姐簡單地提及了那首古老的歌謠,但沒說出具體的内容,西法認爲這是‘正義’小姐怕被人通過歌詞判斷出具體的地區,從而猜測到她的身份。
這位貴族小姐雖然天真爛漫,但該有的謹慎還是有,并非那種傻白甜。
“我在淩亂的夢境中行走着,來到了本身意識的‘邊緣’,然後按照‘愚者’先生學來的‘具現法’,制造了一條層層往下的階梯,逐步深入水下冰山一樣的的自身潛意識領域”
聽着‘正義’小姐的描述,西法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他雖然不是‘觀衆’,不精通精神領域。
但他也知道,人的意識最是變化無常,在那種地方沒有身體的保護,如果遭遇攻擊,後果不堪設想。
接下來,‘正義’小姐還提到了一條從集體潛意識大海内飛過,擁有灰色岩石般鱗片的巨龍,更是讓西法感歎她的大膽。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有什麽建議?你們認爲巨龍的‘奇迹之城’利維希德也藏在這集體潛意識大海裏嗎?”
“如果我想繼續探索,需要注意什麽?需要提前準備什麽?”
‘倒吊人’不知爲何地看了眼‘隐者’,然後才道:“我認爲你不應該繼續探索。”
西法輕輕颌首深感贊同。
‘隐者’嘉德麗雅也點着頭給出類似的建議。
‘正義’小姐略感失望但還是衷心地接受大家的意見,接下來,‘月亮’和‘太陽’又在白銀城的曆史上展開了辨論。
在他們的言語中西法知道了‘豐收女神’原來叫歐彌貝拉,接着‘隐者’又指出歐彌貝拉是第二紀的‘豐收女神’,也是巨人王庭的王後,這位女神傳聞在第二紀的末尾隕落,但無法證實。
嘉德麗雅不愧是‘神秘女王’的養女,在神秘學,在隐秘的曆史知識方面确實知道得很多.西法看了看對面的‘隐者’一眼,想起這位女士船長室裏那一櫃子的書籍。
又交流一陣後,這周的塔羅會宣告結束,衆人起身行禮,身形陸續消失在古老的宮殿之中。
未來号。
回到現實的嘉德麗雅看了眼書桌上那個破碎的星象儀,認真地回想剛才聚會裏發生的事情,她沉默了十幾秒後,拿出紙筆,書寫内容。
‘最近有人在有意識地搜集大帝的日記。’
她寫好并折疊,然後跟上次一樣,拿出一個精緻的黃金口琴吹了下,桌上那封信就詭異不見了。整個過程隻有短短兩三秒,而她并末發現有信使的到來。
探索号。
西法忙碌布置祭壇,獻祭了分别支付‘隐者’和‘世界’的金鎊,片刻之後,便陸續收到由‘愚者’先生賜予的‘樹人根莖’以及‘信使召喚咒文。’
拿到東西後,西法收拾了下房間,先把卡文叫了過來,把‘樹人根莖’給他,讓他盡快晉升‘魔術師’。
接下來他開始準備召喚靈界生物的儀式,按照‘世界’所提供的方法,他布置了一個祭壇,讓船長室裏充滿了草藥和精油的香味。
他建立了靈性之牆,點燃了象征自己的那根蠟燭,腦海内流淌過‘世界’提供的三段式咒文,并且重溫了整個流程。
确認沒有出錯之後,西法深深吸了口氣,後退一步,用古赫密斯語道。
“我!”
“我以我的名義召喚。”
““徘徊于虛妄之中的靈,可供驅使的友善生物,願意成爲我信使的獨特存在。”
呼!
靈性之牆内刮起了強風,吹得西法的頭發全都往後飄,吹得他幾乎要透不過氣,這時,燭火搖搖晃晃,霍然轉青,船長室裏湧起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霧,就像海上的晨霧般,在房間裏緩緩彌漫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