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剛才閱讀的留言裏攜帶了太多信息,而且這些信息牽涉到的人物位格太高,僅是讀完那條留言,西法的靈性就已經快見底了。
他無法再閱讀,也沒有心情閱讀其它信息,于是結束了召喚。
‘神秘之書’消失在眼前,房間的顔色恢複正常,但西法還沉浸在剛才那條留言所帶給他的複雜情緒之中,以至于卡戴珊什麽時候從衣櫥裏出來,西法都不知道。
黑發筆直,帶有異域風情的女子面無表情地看着西法:“怎麽回事,你的情緒怎麽變得這麽複雜。”
“憤怒.無奈絕望傷感”
“我得提醒你,太過激烈的情緒,特别是負面情緒,容易造成失控。”
聽到卡戴珊的話,西法點點頭,閉上眼睛,使用‘冥想法’,讓自己的心情一點一點平複,花了十分鍾的時間,他總算恢複平靜。
冷靜下來之後,西法考慮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做。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的話,他應該可以享受新年這段假期,可以搜集超凡材料,可以放松身心,爲迎接新年後的海上冒險做準備。
但現在,他無法坐視,特别是他曾經親眼見證過貝克蘭德東區的人們,以及廷根、恩奇鎮上那些有相似經曆的人們,他見證過這些人們的生活。
他看過這些人雖然過得很艱難卻仍然努力生活的樣子,他無法接受這些努力生活的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淪爲神明和上位者的犧牲品。
他無法漠視這些人像豬羊般任人宰割,他決定采取行動,不敢說阻止,但至少得做些什麽。
可如果這樣做的話,西法就得有所準備。準備一旦被魔女教派,被極光會,被喬治三世甚至是那位立于觀衆頂點的天使察覺。
那樣的話,結局如何,他幾乎可以預見。
所以,他不能自己站出來對抗,那樣非但無法阻止大霧霾事件,還會搭上自己,甚至牽連到家人。
因此,他隻能隐藏于暗中,通過各種渠道去想辦法将此事曝光,借助其它的勢力去阻止。
“說到渠道.”
“黑帆這個渠道肯定不行,它會把我暴露不說,而且起不到任何推動作用,畢竟黑帆的主人就是喬治三世,主人養的狗豈有咬主人一口的道理。”
西法梳理着自己所掌握的渠道。
“接下來稱得上有份量的,應該是亞伯拉罕,但這個家族已經走向式微,連存續都成問題,更不能指望他們管這檔閑事。”
“難道要依靠塔羅會?”
“上次已經用‘戰車’的身份,借助塔羅會的渠道送出了弗薩克人的奇襲計劃,如果再借助塔羅會的話,難保他們不會猜測我的身份。”
“而且‘正義’小姐是一名貴族,是一位真正的大貴族,如果她知曉的話,或許會讓王室發覺,從而提高警惕。”
“這樣一來,我剩下的渠道就不多了。”
“嗯,風暴教會算一個,也是有份量下場的勢力,我可以利用雷利的身份送去消息,但不能送到貝克蘭德的教堂。”
“對了,我可以讓奧斯維得的信使來辦這件事”
“另外,或許我不用太過拘泥于自己的渠道.”
随着西法認真思索,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從他的腦袋裏冒出來,讓他逐漸把握住方向,讓他對如何曝光大霧霾事件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卡戴珊看着這樣的他,聲音低沉地說:“直覺告訴我,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西法笑了聲,沒有回應,他拿出紙和筆,寫了兩封信。
一封是給目前仍位于西彌姆島的醫師寫的,讓他想辦法以不着痕迹的,将要傳達給風暴教會的信息送去海浪教堂,西法相信醫師能夠辦到這一點。
另一封則是寫給阿瑟萊德的,西法羅列了一些材料,以序列5的主材料爲主,加入了一些混淆目的的超凡材料,以免讓阿瑟萊德掌握到序列5收割者的魔藥配方。
把信裝進信封之後,西法先是召喚了奧斯維得的信使,讓它送信去西彌姆島,并支付了1枚金币。
緊接着,他忙碌地布置了一個簡單的祭壇,按照母親那張紙條上所提供的信息,拿出兩瓶精油和一些常見的草藥粉末。
“.遨遊于上界的靈體,喜愛郵遞的虛空生物,獨屬于阿瑟萊德.亞伯拉罕的信使。”
呼!
随着咒文的誦念,起居室内突然刮起了風,聲音聽上去仿佛有人在哭泣,燭火也随着搖擺不定并且染上了幽綠的顔色。
西法眼前的場景微微扭曲凸起,接着一雙半透明的手掌像是要突破薄膜般,從空氣裏鑽了出來,接着手掌攤開,掌心裏長着一顆大眼珠,它們滾動着,并注視着西法。
西法有記得《靈界見聞》裏提到過不要和靈界生物注視,雖然這是阿瑟萊德的信使,應該不會攻擊寄信人,但他還是小心地低下頭,并将信件遞出去:“請關給阿瑟萊德先生。”
僅有兩條手臂的信使輕輕拈起那個信封,又鑽進了空氣裏,消失了。
“呼”
“接下來”西法轉過身,看着卡戴珊笑眯眯地說,“你介意跑一趟嗎?”
卡戴珊認認真真地回應道:“我介意,非常介意。”
但最終,她還是化成一條血肉組成的地毯,鑽出了窗戶,按照西法的指示前往貝克蘭德的西區。
做完這一切之後,西法才換上正裝,帶着列夫托爾離開了卧室。
臨近中午的時候,西法才見到自己的養父,男爵拜森。
他真的很忙,昨晚深夜才回來,上午又早早地出門,直到現在才回來。
看到西法,拜森大步走來,一把将他抱住,并輕輕拍打着西法的後背:“幹的漂亮,孩子。昨天晚上我已經聽你媽媽說了,你現在已經是少校了。”
“很好,爲了慶祝,我們中午到外面吃飯,我已經訂好了餐廳,不會讓你失望的。”
于是他們一家乘坐馬車,前往西區,馬車上,拜森興緻勃勃地說道:“西區的因蒂斯塞倫佐餐廳,那裏有最純正的因蒂斯菜,而且我聽說,裏面不少招牌菜打着羅塞爾大帝的名号,說是從這位皇帝的宮廷内流傳出來的.”
西法聽得嘴角微微抽動,心裏在想,羅塞爾大帝應該不會還創造了什麽新奇的菜式吧,例如蘸着甜面醬的因蒂斯烤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