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幫他們治療一下。”
安排大胡子兩人留在倉庫後,查爾德又朝倉庫深處叫了一聲,那裏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灰白的長衣,口袋裏放滿了各種東西。
被查爾德稱爲‘醫師’的人,長相冷淡,像是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他朝大胡子兩人走去,聲音和長相一樣清冷地說:“傷口。”
大胡子連忙脫掉外衣,露出那片讓火鞭抽出來的血紅痕迹,醫師看了眼,伸手覆蓋在其傷口表面。掌心散發出淡淡的,微弱的綠光。
大胡子便覺得原本灼熱且刺痛的地方,現在一陣清涼,并且有些發癢。過了一陣,醫師拿開手時,他那裏的皮膚已經恢複本來的顔色,脫了層皮,不過已經沒有流血,而且結痂,看上去不去管它,用不了幾天也會康複。
醫師用同樣的手段治療着另一個人時,查爾德走到了倉庫的深處,這裏擺放着桌椅,在地上盤坐着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
這個大漢有着高地人的血統,身上僅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外套,裏面沒有任何衣服,發達的胸肌和線條分明的腹肌在外套下若隐若現。
他即使盤膝坐在地上,也不比查爾德矮上多少。
聽到腳步聲,閉眼假寐的大漢張開眼睛,用低沉的嗓音道:“怎麽樣?”
“很順利。”
查爾德坐在一張單人沙發,翹起了腿,雙手交錯放在膝蓋上:“我們現在知道,雷利先生隻有一個人,沒有同伴。他是一名縱火家,對付起來并不困難。”
“縱火家古代又稱火法師,在序列7裏,他們的破壞力可不能小看。”大漢好心地提醒自己的同伴。
查爾德微微一笑:“這點你可以放心,别忘記我們手上有‘那件東西’,他恐怕沒有機會施展自己得意的能力。”
“不過,謹慎起見,我還是做一下準備功夫比較好。”
他從領口下掏出一條黃水晶墜子,将它垂放并完全靜止後,輕聲念道:“狩獵雷利會有危險.”
“狩獵雷利會有危險.”
重複七遍之後,他發現墜子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靜止。
大漢看着查爾德:“這代表着什麽?”
查爾德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呢喃道:“他身上有反占蔔的物品?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除,他使用的是僞造的名字,所以無法占蔔.”
很快,他恢複笑容:“别擔心,山迪。如果有危險,我會得到啓示的。當然,保險起見,呆會我用其它方法再占蔔幾次。”
“要不考慮放棄吧,兩千鎊而已,我們可以挑更穩當的工作來完成。”已經完成治療,天生長了張冷淡臉的醫師走了回來。
查爾德搖頭道:“爲了這件事,我已經拿出50鎊收買了海軍。那三個用來試探的冒險家花了我280鎊,我已經在這件事上進行投資了,如果就這樣放棄,我将損失330鎊。”
“更何況,重要的不是血之上将懸賞的兩千鎊,重要的是,我們可以通過這件事情,和血之上将發生交集。”
“我的材料,你們的魔藥配方。如果多一個渠道,而且是血之上将這種人物的渠道,收集起來将輕松很多。”
大漢山迪沉聲道:“我不覺得跟血之上将打交道是個好主意,不過如果你希望這麽做的話,我會支持你。”
查爾德微笑着拍了拍大漢的肩膀。
醫師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雪茄,但沒有抽,隻是放在鼻子間聞了聞:“血之上将爲這個叫‘雷利’的獵人開出了2000鎊的懸賞金,并且,班西港那邊有傳聞,雷利先生身上可能攜帶巨款。”
“當然,他可能已經将冒險所得的财富收藏在某處。如果順利狩獵他的話,查爾德可以通他的靈,這樣我們非但獲得血之上将的渠道和賞金,還可以拿到更多的好處。”
“唯一要注意的是,對方是能夠獨力狩獵一條海盜船的獵人,不能掉以輕心。”
查爾德往椅背靠了靠:“我們哪次不是小心翼翼地,何況狩獵‘血鲨号’不見得就真有那麽強大,那條船上唯一值得注意的,也就船長昆特。”
“聽說昆特擅長一些惡魔儀式,掌握幾種惡魔類法術,對付起來确實比較困難。”
“但也就僅此而已,别忘記,我們狩獵過比昆特更強大的家夥。而至今,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
他站了起來:“好了,我再用其它方法占蔔下,但我覺得,可能用處不大。可惜那幾個冒險家實力有限,不然,如果他們能夠帶回雷利先生的血液,我就有把握得到更精準的啓示。”
“去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大漢山迪做出保證,他揮了揮拳頭,他的拳頭就是最有力的保障。
火龍酒吧。
喝光了三杯啤酒,西法站了起來,離開酒吧。
他剛才丢給酒保的零錢,已經足夠買下三杯啤酒的了。
走出酒吧後,西法回憶着剛才酒保提供的信息,不時停下來找人問路,片刻後便找到了位于港口不遠的一座風暴教堂。
“礁石教堂.”看着教堂旁邊一塊指引牌,西法嘴上噙着笑容,“最近和暴躁老哥們走得有點近啊,不過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是風暴教會的‘線人’呢。”
他朝教堂裏走了進去,教堂裏人不多,西法徑直往奉獻箱走去,拿出身上的零錢,1蘇勒、5蘇勒、1鎊.數出大概有40鎊左右,西法把它們一口氣塞了進去。
這讓附近一位牧師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認爲西法是比較虔誠的信徒,随後他看到西法胸前的風暴聖徽,眼神又有所變化。
接着,他看到西法走了過來,牧師的表情變得柔和,且挂上微笑。
“風暴在上。”
西法對這句‘口号’說得越來越熟練了,然後壓低了聲音說:“我需要幫助。”
牧師再次确認了他佩戴在胸口的風暴聖徽,點點頭:“或許主教能夠幫助你解開疑惑。”
他朝旁邊的告解室看去,那裏的門敞開着,有幾位先生女士排着隊,大概四五人的樣子。
西法順着牧師的視線看去,點點頭,走過去自覺排隊。
大概10分鍾後,終于輪到西法。
他邁入大門,反手關上,頓時,眼前一片幽暗。
“孩子,你想說些什麽嗎?”主教的聲音,從木條制成的擋闆後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