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首像有多大?
盡管隻是半身像,但已經有一米五六的模樣子,因此那對眼睛,自然也要比正常人類大上許多。這雙黑白分明的雙眼張開之後,船首像竟然扭動了起來,就像那嵌在船首的雕像要掙紮着離開。
咔嚓咔嚓、滋啦滋啦.
因爲船首像的‘掙紮’,那裏的結構遭到了破壞,穿着婚紗的‘新娘’竟然真的從船體中掙脫出來,它的下半身依舊和船身連成一體,但上半身卻能夠自如活動。
它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眼中湧動怒意和怨恨,看上去已經被西法的話給惹怒了。
它猛地向西法甩動手臂,看樣子像是要扇西法一巴掌,可它的手離西法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絕對不可能擊中西法。但在這時,它的手臂卻突然拉長,伴随着甩動的動作,化成一條黑色的鞭子,狠狠地抽向西法!
西法連忙一個矮身,讓這根‘鞭子’從自己頭頂上呼嘯掃過,徒然地抽在湖面上,抽得湖面激起一蓬水浪,化成漫天細雨落下。
船首像另一條手臂高高舉起,然後猛地掄下,這條手臂同樣發生了異變,它在甩落的時候手臂拉長,前端化成了刀斧般的鋒刃,帶着要把西法劈成兩半的氣勢,呼嘯着斬了下來。
西法早在它舉起手臂的時候,就往旁邊滾去,看着那記‘手刀’劈在堅硬的地面,劈得碎石飛濺,劈出一條淺淺的溝壑來。
他舉起了‘鮮血禮贊’,回敬那尊船首像,目标體型巨大,而且不會移動,這讓西法很輕松就擊中了它。
一顆顆子彈擊打得船首像木屑飛濺,但無論是被子彈犁出了口子,還是擊出彈孔,這些‘傷口’都很快恢複,但‘鮮血禮贊’的非凡效果已經發揮作用,隻是西法認爲,‘鮮血禮贊’的非凡效果更多針對的是生物,無論是‘鮮血流逝’還是‘劇毒血霧’,恐怕對船首像來說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沒有打完手槍裏的子彈,西法就把左輪給收起來,這樣空出雙手的他,在躲避着對面木鞭抽擊的時候,還能夠朝船首像丢出一顆顆橘紅色的火球。
火球有的擊中船首像,有的被它的鞭子淩空抽爆,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讓赤紅騰起,讓船首像燃燒起火焰。
無論它是什麽,但本質上,它是一塊木頭。
而木頭,是可以被點燃,可以燃燒的!
很好,就按照這樣的節奏,拖到杜瓦雷來到.西法剛升起這個念頭,突然眼前光芒爆發。那是比老舊型号的照相機還要閃耀刺目數位的光芒,一時不察的西法當下什麽也看不見。
耳畔,風聲激蕩。
西法連忙團身抱頭,就感覺到手臂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抽了下,整個人飛了起來,然後掉進了水裏去。
在水中,西法強忍着手臂仿佛被抽斷似的疼痛,立刻展開身體,遊出水面。生于海灣地區的他,自然擅泳,雖然無法和‘水手’途徑的非凡者相提并論,但遊回岸邊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當然。
那是指正常的情況下。
可現在他仍處于險境之中。
剛浮出水面,他摸了把臉,稍微辯别下方向,就聽到頭頂響起呼嘯的銳響。
這種聲音讓他想起了米勒主教的風刃!
西法當即手往上擡,在他身前升起了一面火牆,火牆裏立時出現了一道道既薄且細的縫隙,那是風刃擊打在上面遺留下來的痕迹。
顧不得剛才給自己設定的條件,西法朝岩邊扔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趁岩上火焰騰躍時,他使用‘火焰跳躍’,一下子回到了岸邊,這讓他躲開了一次‘風壓拍擊’。
看着湖面水花激蕩,被一股超絕的強風拍出一圈圈漣漪,西法暗自咋舌,這要不是他跑得快,這會估計得給拍回水裏去,運氣要是再糟糕點,恐怕還會給拍暈過去。
他不由看向船首像,他知道現在這個東西應該是被瑪妮亞影響了,縱使不是瑪妮亞本尊,也受到那位女士的操控。
但不知道瑪妮亞是什麽途徑的非凡者,剛才的風刃和風壓拍擊明顯是‘水手’途徑的能力。可讓自己暫時失明的‘閃光’卻是‘學徒’途徑的手段。
這時船首像的嘴巴張開,在那黑漆漆的嘴巴裏,西法突然看到有火光閃爍。下一刻,一股火流便從那船首像的嘴裏噴了出來,如同一條火龍般張牙舞爪地卷向西法。
這次是火焰的能力?
是‘占蔔家’途徑,還是‘獵人’途徑?
這位女士會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點?簡直就像一位多面手!
西法毫不退讓地升起一面火牆,這面熊熊燃燒的‘牆壁’替他擋住了船首像的火流,随後他釋放出七八隻火鴉,那些東西飛向‘黑色星辰’,靈活地避開兩條木鞭的幹擾,接二連三地在船首像上制造爆炸和火焰。
玩火?我可不怕!
趁火鴉轟炸着船首像,西法表現得就像一位正常水平的‘縱火家’,他擡起右手,手掌中霍然凝聚出一柄火焰長槍,長槍的尖端熾白且散發着高熱。
他助跑兩步,彎腰擺臂,用力将長槍投擲出去,那柄火焰長槍在空氣裏拉出一道火光,釘進了船首像的胸口,那柄長槍猛地一亮,随後産生猛烈爆炸,釋放出大量的火焰,其威力如同數十顆火球同時迸發!
船首像立刻被火焰籠罩,燒得噼哩啪啦,燒得木材塊塊剝落。
那個東西似乎就這樣被西法破壞、摧毀了,就此不動,沒有了任何聲息。
可這時,西法卻看到,甲闆上那些閃爍着綠光的‘人’這時往兩邊退開,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人物要出現,要經過。
接着,西法看到一頂裝飾浮誇,綁着綢帶的紗帽。
然後看到紗帽下一張蒼白的,但五官精緻,完全符合他審美的漂亮臉蛋。
再來就是複雜的,暗紫色的宮廷長裙,它們勾勒出這位女士驕傲的雙峰、驚心動魄的腰線以及平坦的小腹。
西法觀察着這位女士,并給予評介:“如果沒有散發着綠光的話,那就更好了。”
是的。
這位漂亮的女士,和甲闆上其它人一樣,身影有些透明,并用由内而外地散發着不真實的,虛幻的慘綠色光芒。
“晚上好,瑪妮亞女士。”西法手按胸口,朝甲闆上的身影,行了一禮。
雖然我嘴欠,但我還是一個有禮貌的紳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