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的中午,破浪号進入一個港口進行補給。
在餐廳用過午餐後,西法來到船長室,敲門進屋。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肯.安格斯正站在窗戶旁邊,看着水手忙碌地将補給物資搬上破浪号。在他的桌子上,西法看到了一個杯子,那裏面是深紅色的液體,它散發着微光,像是翻滾的岩漿。
西法對它一點也不陌生,知道那是‘縱火家’魔藥。
“你的魔藥已經調制好了,喝吧,我在這裏看着。如果你有什麽事,我可以及時幹涉。”船長轉過身,對西法示意道。
西法點了點頭,走過去,拿起那杯魔藥。
雖然注視者已經告訴過他,再喝一杯魔藥也不會當場失控,隻是事到臨頭,西法還是有一些緊張。但落在肯的眼中,卻覺得很正常,每個升華者在晉升的時候都會覺得緊張,他也不例外。
調整一番後,西法仰起頭,緩緩喝下了這杯魔藥。
不知道是否因爲已經喝過一杯的緣故,這杯魔藥喝下去後,西法并末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充其量隻是精神有點恍惚,但憑借冥想,他很快調整過來。
“怎麽樣?”船長問道。
西法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新的力量,感受腦海裏多出來的知識,然後擡起手。
呼~
手掌上霍然騰起橘紅色的烈焰。
肯笑了起來:“很好,你成功晉升。那樣的話,你可以滾了。”
西法張開雙眼,收起火焰道:“我還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來熟悉‘縱火家’的力量,之後就會展開行動。”
“對了船長,我們現在的位置是?”
肯.安格斯随意地吐出一個單詞:“班西港。”
“哦,原來是班西港,船長,那我.”西法突然表情僵頓,接着叫起來,“船長,你說是哪?班西港?你确定是班西港?”
肯上下打量着他:“沒錯啊,是班西港,有什麽不對嗎?你沒事吧?”
不對!
太不對了!
班西港可是很危險的啊,不止一個注視者說過,不要在這個海島逗留!
“我,我沒事。”西法強做鎮定,“那我現在就下船了,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已經是‘黃金夢想号’上的一員,再見,船長閣下。”
一邊說,一邊往大門退去。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西法非但走出大門,而且把船長室的門順手關上。
肯摸着自己的寬下巴道:“這小子,走得那麽急幹什麽?”
蹬蹬蹬。
提着一個十分普通的皮革手提箱,西法踏上了班西港碼頭的地面,此時的他已經脫掉了黑馬甲黑長褲和條紋襯衣。他披着一條深色有淺灰條紋的帶帽鬥蓬,裏面是深藍色上衣搭配橙黃色短褲,腳下穿的也不是皮鞋而是方頭的短靴。
肩上還跨着一個背包,左輪則插在腰側,戴着一頂草帽的他,看上去像是一個冒險家。
西法下船後,目标明确,徑直往港口的船務公司走去,直接進入售票大廳,要了一張前往達米爾港的船票後,就在等候區坐了下來。
注視者說過,班西港在晚上才變得危險,現在才是中午,而兩個鍾頭之後就可以上船。也就是說,我能夠在日落前離開,所以也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
西法逐漸放松下來,然後思考加入‘黃金夢想号’的事情。
如果隻是上船卧底個一兩天,那麽我可以考慮戴上‘千面旅人’,以一張陌生人的臉孔加入冰山中将。我甚至可以用魔術指環,扯線木偶冒充‘占蔔家’途徑的非凡者。
但從船長的口氣看來,我估計得在‘黃金夢想号’上呆上一段時間,所以不能戴着‘千面旅人’,那樣會讓我徹底迷失。
這樣一來,那我隻能用本來的樣子加入冰山中将了,船長說可以不擇手段,隻要能夠取得那位海盜将軍的信任,甚至可以出賣他.
嘿,認真想一想,可以操作的空間挺大的嘛。
我可以繼續使用‘雷利’這個名字,至于身份,一個曾經在海盜船上呆過的‘縱火家’,一個當過海盜但其實更向往冒險家生活的男人就很不錯。
對了,我可以把那個從無名荒島上獲得的指南針帶在身邊,以加強我這個冒險家的說服力,畢竟那個指南針,可能指向某處寶藏。
如果是寶藏的話,說不定可以和那位女将軍找到共同話題.
身份可以就這樣确定下來,但還要考慮人設
這時,西法感覺到有視線在自己身上遊戈,他克制住回望的沖動,等這道視線離開了,他才看了過去。
他看到一位女性,年齡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橘黃色的頭發紮出兩條馬尾,穿着深棕色的外套,外套有許多口袋,能夠收納不少東西。她長相比較普通,臉上有些雀斑,正跟自己的同伴在聊着什麽,表情興奮,眼中有光芒閃爍,讓西法讀出了‘期待’、‘憧憬’這樣的字眼。
她的同伴有兩個,都是男人,正跟她聊天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身材均稱,着紅色長衣,裏面是白色襯衣,卻搭配一條深色短褲,露出兩條毛腿。
另一個卻是個壯漢,身材高大,已經是十月的天,卻僅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六塊線條清晰的腹肌。
這三人身上都帶有武器,那位雙馬尾小姐還拿出一張航海圖在指指點點,看上去,他們是真正的冒險家。
之前雙馬尾小姐會注意自己,應該以爲自己也是冒險家,所以多看了兩眼吧.西法收回視線,笑了笑,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可惜,我不是。”
“我隻是一個卧底。”
傍晚6點,西法踏上了達米爾港的碼頭,深深感到一陣放心。
“先找旅館落榻,然後去酒吧打聽消息,明天搜集木乃伊粉末,我就差這種材料,把‘怨恨手杖’創造出來後,就開始豐滿‘雷利先生’的人生吧。”
在港口附近找了一間還算不錯的旅館,丢下行李後,西法在旅館侍者的介紹下,來到港口附近一家酒吧。
“飛魚與酒.”西法搖搖頭,“這名字起得有夠随便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