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在打聽自己的事，西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海倫。畢竟自從上次在她那買了面鏡子後，西法就再沒跟他聯系。
并且，他也沒有搬到綠翡翠大街，或許因爲這個，海倫來酒吧打聽，這很合理不是嗎？
西法不動聲色地問：“女的？”
老帕克停下擦拭桌面的動作，看了他一眼，才繼續幹自己的活：“不要高估了自己對女性的魅力。”
你就直接說我不要臉吧。
西法呵呵笑了聲：“那是誰在打聽我，難道是我的仇家找過來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
帕克先生一邊擦着桌子一邊說：“我是聽守門人說的，那兩個人在酒吧裏打聽你的事。”
“他們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一個很高，聽口音是北部人士；另外一個矮些，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留着山羊胡。”
“哦對了，守門人還留意到，那光頭右手掌背上有紋身，似乎是某個組織的标志。”
西法愣了下，老帕克的描述讓他立刻想起了兩個人。
八月初，他還在恩奇鎮時，就有這麽兩個人在海怪酒館裏，想請自己喝一杯酒，結果被包括桑奇在内的十幾号人，舉槍歡送了出去。
當時酒保還說，這兩人同時在打聽那個賣給自己‘暗影手套’的布裏奇，不知道又因爲什麽，而找上自己。
現在，他們居然找到廷根來了？
“帕克先生，我能夠發布一個委托嗎？”西法擡起頭，微笑詢問。
帕克先生停下手上的工作，熟練地從抽屜中拿出筆和記錄本，沒有言語，看向西法。
“我想調查你剛才說的那兩個人，嗯，僅限調查，不需要做其它額外的事情。”
“我希望能夠知道，他們兩人的落腳處，他們經常會去哪裏，如果能夠知道他們的名字或其它相關的信息，那就更好了。”
西法攤了攤手道：“我還是第一次發布委托，你覺得酬金應該給多少比較合适？”
老人一邊記錄一邊十分專業地回答：“調查地址2鎊，調查經常去的地方額外追加3鎊。獲得名字和相關信息，另外支付5鎊，我覺得就差不多了。”
西法想了想道：“那就照你說的做，另外再加一條，如果感覺危險，可以中斷任務，我會根據他們提供的線索，支付對應的酬金。”
老帕克看了他一眼後，點點頭，收起了記錄本和筆。
西法朝他笑了笑：“這就完了？”
“嗯，完了。”
“好吧。”喝光杯裏的酒，西法跳下椅子，把帽子戴上去，“祝你晚上愉快。”
他又朝大廳裏還在練劍的姑娘打了個手勢，就離開了酒吧。
碼頭區。
一輛沒有任何标志的馬車停在了路燈下，車門打開，一個男人略顯吃力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穿着長風衣，領子高高立起，擋住臉頰。他戴着帽子，帽子拉得很低，幾乎要遮住了眼睛。
他走到路燈裏，擡起頭四處看了看，煤氣路燈的光華照亮了他的臉，看得出來，他已經不年輕了。
甚至長風衣的腰帶，也要束不住他那圓滾滾的腰部。他摘下帽子，理了理頭頂上那日漸稀疏的頭發，才重新戴上帽子，眼角和額頭皺紋随着擰眉的動作而加深。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麽，快步離開路燈，在馬夫的注視下橫過街道，走進對面一座倉庫旁邊的巷子中。
那個巷子裏，有微弱的紅光在閃爍着。
小巷子中，有人小聲地問道：“俱樂部的主管沒有出現嗎？”
“是的，先生。”摘下帽子的肥胖男士擦拭着額頭的汗水，恭敬地回答，“我已經等了他一個鍾頭，他都沒有出現。”
黑暗中響起一聲輕笑：“看來他未必如你所言，和你是多年交情的朋友，對你有足夠的信任。”
“或許他臨時有事，或許有人給他提了些建議，需要我再約他嗎？”肥胖男士低着頭問道。
“不必了。”
“他既然沒出現，就說明他已經起疑了，你再約他，隻會加重他的疑心。”
“你去給我辦另外一件事。”
胖子頭埋得更低一些：“請問是什麽事。”
“找一個女孩，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她很高大，很美麗，剪着及耳短發。她應該也是一個獵人，那個俱爾部的人也許知道她在哪。”
一張簡筆畫遞了過來，是一個使用長劍，英氣逼人的女孩。
“你有消息之後，寫成信，寄到馬術俱樂部去。”
黑暗中的紅光突然變亮，随後有一陣煙霧飄來，吹過胖子的臉。
“最後，你記住。回去之後就會忘記和我見面的事，包括我讓你找人的事，你隻會無意識地去打聽，去完成。”
“現在，你可以走了。回到家後，就好好地睡一覺，這樣才有精力迎接下一個早晨的到來。”
肥胖男士用一種呆滞的口吻回應：“謹慎您的吩咐。”
片刻之後，馬夫就見自己的主人回來。他似乎有些疲憊，雙眼麻木無神，鑽上馬車後，隻說了一句話。
“回家。”
周二上午，由于沒什麽事情需要外出，西法寫了一封電報草稿，向拜森訴說了自己被隐秘刺殺一事。當然他隐去了自己召喚‘位格投影’的環節，隻是用一種旁觀者的口吻，描述了餐廳裏多了兩尊石雕，而且自己的危機莫明其妙地解除。
至于拜森會怎麽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把這封草稿讓馬修拿去電報局後，西法走進卧室，召喚‘神秘之書’。
在四周的場景顔色變得濃郁之後，西法感受到雙手的沉重，随後就看到了那本散發着微光的虛幻典籍。
它自行翻開，停留在了‘位格投影’的頁面上，并且在頁面上，他看到了一則留言。
‘克萊蒙斯.貝格曼：小家夥，你幹得不錯，至少撐到了我吃完了迪西餡餅，品嘗了甜冰茶。我一直想品嘗這兩樣東西來着，嗯，不枉費我幫了你一個忙。不過，下次你能不能撐得更久一點，你是男人吧？是男人的話，就要堅挺一些呀~’
我當然是男人！
我也很堅挺！
就是靈性還不夠燒，可我畢竟隻是序列8，以後晉升了，應該可以支撐久一點吧。
西法翻到了留言頁，欣喜地看到，上次自己的留言有回複了。
‘mc404：遠離班西港、沒有高序列前不要前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