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檸檬蛋糕無法爲生活帶來什麽改變,但可以讓今天收獲一份好心情。特别是客廳裏兩個小孩聽到有蛋糕,都投來期盼的目光時,這個三十出頭的女主人就有些意動了。
隻是矜持的她沒有立刻去接西法手上的盒子,露出了尴尬但不失禮貌的笑容:“這,這”
西法微笑着将蛋糕交給已經來到門邊的孩子:“不用客氣,夫人,這隻是給孩子的一點小禮物。何況,我還有事要麻煩你呢。”
聽到西法這麽說,女主人有些釋然,她把門打開一些:“有什麽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西法朝5号房看去:“我想知道,你的鄰居,是否叫凱爾.加登?”
女主人小幅度地點頭:“是的,凱爾,酒鬼凱爾。你是他的朋友,女神在上,那個男人居然有一位年輕的紳士朋友?”
酒鬼?這聽上去可不太妙.
西法保持笑容不變:“他似乎不在家,你知道,可以在哪裏找到他嗎?”
女主人沒好氣地說:“他這個時間,肯定是去碼頭區那邊喝醉了,因爲我經常看到有水手把喝得醉熏熏的他送回來。”
西法一臉意外:“碼頭區,喝酒,這才是下午!”
女主人不知道想起什麽,歎了口氣:“是的,凱爾他下午都會去喝酒,因爲晚上他沒空。”
“晚上他需要去醫院照顧妻子,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家夥。前幾年他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他不喝酒,雖然脾氣怪了點,但對周圍鄰居還是很要好的。”
“自從去年他的妻子生病了,而且,似乎是醫不好的病。他就漸漸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凱爾的妻子生病了?
西法收獲了這個意外的情報,朝女人微笑告辭:“感謝你告訴我這些,夫人,祝你生活愉快。”
他離開了水仙花街,沒有一點耽擱,搭乘公共馬車直奔碼頭區。
來到這裏後,西法詢問了幾個在碼頭搬運貨物的工人,找到了這個地區唯一的一家酒吧。
惡龍酒吧。
酒吧的門口,還有一個彪形大漢在看守。西法摸了摸下巴,小聲地說:“看來不是那種歡迎陌生人的酒吧啊。”
果然,在他來到大門附近時,那個彪形大漢攔下了西法,并警惕地看着他。
西法微笑着掏出一張1蘇勒的鈔票,塞進大漢口袋裏:“我來找凱爾.加登,我聽說他在這。”
彪形大漢呵呵笑了聲,沒有再阻攔,退後一邊。
推開酒吧沉重的大門,西法差點被裏面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給震成聾子,而且在大門附近,就有幾個男人正在圍毆着地上一個流浪漢。
那個流浪漢抱着腦袋挨打,還一個勁地叫着:“你們就這點力氣嗎?女人都比你們有力量,我真替你們感到悲哀,哈哈哈。”
西法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們,看到酒吧中央一個拳擊台上,兩個拳手正在激烈搏鬥,周圍好幾十個酒客舉着酒杯,爲自己支持的對象喝彩,不時爆出一串廷根式的粗俗之語。
他來到吧台,低調地道:“給我一杯南威爾啤酒。”
酒保看了他一眼:“生面孔,剛來廷根?”
啪一聲。
他把一杯裝滿啤酒的杯子砸在桌上,西法看了那個杯子一眼,懷疑這一大杯喝下去,自己晚飯都不用吃了。
“5便士,謝謝。”
看着酒保攤出的手,西法直接将一張1蘇勒的鈔票放到對手掌中:“不用找了,但我想打聽下,你知道凱爾.加登在哪裏嗎?”
酒保面無表情地收了錢,然後向門口那些正在毆打流浪漢的人看去:“如果你要找的是住在水仙花街的那個凱爾,那麽我想,他在那邊。嗯,被打的那一個。”
我艹!
西法再坐不住,連忙沖向門邊,生怕凱爾被打死,那自己的魔藥可就斷了線索。
“住手!”
“快住手!”
盡管西法的身材稱不上魁梧,但‘獵人’的力量,讓他輕松推開這些滿身酒氣,肌肉健壯的男人。
他向地上看去,母親的朋友,凱爾.加登抱着頭縮在地闆上。他頭發不知道多久沒有修剪,胡須也任由随意生長,再加上滿布污迹的衣服,看上去流浪漢都要比他幹淨。
“你們在做什麽,爲什麽要打他!”西法看着四周,并把一個又沖上來的家夥推倒。
一個下巴很寬的男人甕聲甕氣地說:“他打牌輸了不還錢,我們爲什麽不能打他!”
“他輸了多少?”
男人攤開5根手指:“5蘇勒。”
西法拿出錢包,從裏面抽出一張5蘇勒面額的紙币,塞給了對方:“現在你可以走了。”
這個男人有意無意地看了西法的錢包一眼:“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把錢包拿出來,碼頭區可不太平。”
“雖說,沒人敢在惡龍酒吧打你的主意,但你總得離開,總得回家。”
西法淡然回應:“既然我敢把錢包拿出來,我就有能力保護它,你覺得呢。”
男人沒再說什麽,轉過身:“走,喝酒去。”
西法這才把凱爾架了起來,酒也沒喝,便離開了酒吧。
在黃昏的陽光将街道上的建築和行人,将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的時候,水仙花街5号房的卧室裏,凱爾猛地爬起,往牆上的壁鍾看了眼,就沖出了卧室。
很快浴室裏響起了水聲,片刻後,洗了澡換過衣服的他,走進客廳,突然看到了一道人影。
在仿佛要燃燒起來的陽光裏,這個十分年輕的男子坐在破舊的沙發上,夕陽把他一頭黑色的短碎發染上了酒紅,皮膚白皙的他左眼下方有道淡如淚迹的傷痕,正用墨青色的眼眸朝自己看來。
沒有說話,沒有提問題,凱爾猛地朝旁邊一個櫃子後探出手,再收回來時,手上已經多了把左輪。
一把裝有子彈的左輪。
他指向了這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後者連忙擡高了雙手,輕呼起來。
“别激動,凱爾先生。是我把你從惡龍酒吧帶回來的,你還記得嗎?”
凱爾皺了皺眉頭,好像有那麽一點印象,這時他才說話:“你是誰?”
年輕男子在夕陽下勾勒笑容,釋放善意:“我叫西法,從恩奇鎮來的。我的母親艾妮露,讓我來找你,你還記得她嗎?”
“艾妮露,哪個艾妮露?”凱爾眼神先是迷茫,突然變得明亮,“該不會是嫁給那個狒狒男爵的艾妮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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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