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紐約曼哈頓。
空曠的房間裏亮着溫暖的橙色燈光,躺在兒童床上的白皙小女孩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父親寬大的手掌,她整隻手張開也隻能拉住父親的一根手指頭,眨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用稚嫩的音色看着自己的父親說,“再講一個故事嘛。”
她的眼神中滿是祈求,眉頭皺在一起并不想此刻陷入沉睡。
“cherish想聽什麽?”渾厚的聲音傳來,帶着十分寵溺的聲音問道,cherish從自己的小床上爬到了大床上,把自己塞在了父親的懷裏,他的身上散發着灼熱的溫度,小姑娘依偎在他的懷中拉過了一本厚厚的書,她卯足了全力,眉眼皺在一起,把書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男人看了看手中這本書,《哈姆雷特》四個字像是一把尖刀戳在了他的心上。
“cherish要聽。”cherish仰頭看着男人,童音嘹亮。
“爸爸給你講個别的故事?”男人說道。
“什麽?”cherish問道。
“公主複仇記。”男人說道。
“公主是誰?”cherish問道。
“是爸爸的掌上明珠。”男人答道。
“cherish!”小姑娘呼喊道,咯咯笑。
男人的手摸着小姑娘的額頭,也應聲笑了出來。
……
四年前,洛城。
一輛霸道從遠處疾馳而來,袁兆鋒隻聽見對面傳來的一聲尖叫,大喊了一聲“爸爸”就很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撞、跌出了馬路,踉跄了幾步站穩了身體就看見站在馬路中央的孫沁歌,雙手擋在自己的身體前面,閉起了眼睛。
“小歌!”袁兆鋒大喊一聲,想要跑出去将她抱走,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仿佛就在一瞬間發生,霸道正在以一個飛快的速度朝孫沁歌奔去,眼看着她馬上要被撞倒,車忽然一轉向,并且拉住了刹車。
車上的宋康正不可置信的看着杜鶴琳,上車之前宋康正就覺得困,連日來的疲憊叫他的精神困頓異常,他把車交給了堅持要和自己同去接袁兆鋒的杜鶴琳,很快就在車上陷入了昏沉的睡眠當中。
感覺到不對的宋康正從昏睡中醒過來,看見的就是孫沁歌驚恐的表情,她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雙手擋在胸前似乎在做最後的努力保護好自己,他猛地拉了一把方向盤,車從孫沁歌的身邊擦過,現場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
孫沁歌全身就像是忽然失去了一切力氣,慢慢的朝着一邊倒下去,鮮血順着大腿流淌。
袁兆鋒沖出去将孫沁歌抱在了懷裏,“你瘋了!”他歇斯底裏的怒吼道,緊緊地将她抱住,孫沁歌卻抓着他的胳膊指着自己的肚子,“孩子……”
袁兆鋒這才看見地上的一攤血迹,搖了搖頭一把将孫沁歌抱了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一定要保住孩子,”孫沁歌的額頭滿是汗水,鮮血染紅了她淺色的褲子,袁兆鋒不住的說道,“你别說話,别再說話了……”他的心頭像是被貓抓着,一種十足的難過充斥着他的心扉。
“上車,我送你們!”唐宇大聲的呼喊道。
袁兆鋒抱着孫沁歌就朝車跑去,沒人再去管杜鶴琳怎麽樣了,此時此刻沒有什麽再比孫沁歌的性命更加攸關的,他緊緊地握住孫沁歌的手,不停的寬慰她不會出事的,孫沁歌卻顯得越來越虛弱,靠在他的胳膊之上之上努力的保持着清醒。
她說,“對不起。”
袁兆鋒搖了搖頭讓孫沁歌别再說話了。
她卻哭了,在他的懷中小聲的啜泣。
手術室門外,袁兆鋒來回的踱步,一支煙又一支煙的抽着,他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煙了,可是現在他異常的煩躁,有幾個經過的護士提醒他醫院是禁止吸煙的,他隻好将煙掐滅然後叼在嘴上。
“小歌不會有事兒的,”唐宇隻能這麽寬慰道,袁兆鋒轉過身看着他問道,“她什麽時候懷孕的?”
“三個月前。”唐宇說道,“你認罪的當天她暈過去,我們送她來醫院才知道的。”
“爲什麽沒人告訴我?”袁兆鋒的表情極度的痛苦,伸手砸着牆,企圖用身體的痛掩蓋身體的痛。
“這件事情應該讓她親口和你說的。”唐宇說道,“就算是保不住孩子,隻要她還活着就好,她還年輕,你們以後還有機會。”
“你不了解她,”袁兆鋒搖了搖頭,如果孫沁歌沒有保住這個孩子,她會将一切的罪責怪在自己的頭上,而他即便是企圖替她分擔也根本不可能,她隻會讓自己不斷
的痛苦來提醒自己曾經做錯的事兒,并且永遠不讓自己得到救贖。
“也可能是你不了解她,”唐宇看着袁兆鋒說道。
袁兆鋒點着了打火機,但是沒有點煙,隻是火光虛晃,然後熄滅了。
“她說……你從來都不相信她愛你……”唐宇猶豫了片刻對袁兆鋒說道。
“我怎麽相信?”袁兆鋒看着唐宇問道,“你讓我怎麽相信?”他到底也是個人,是人便總會有脆弱的一面,會懷疑、會軟弱、會逃避,每個人之前忽略的便是袁兆鋒那顆心終究不是鐵打的。
“你罵她一頓吧,也許她會好受一些,”唐宇沉默了良久也隻能說出這一句話,他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袁兆鋒,“之前我問過她,如果有一天你和宋康正一起向她求婚,她會選擇誰,她說,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就會知道答案了。”
白色的紙條上是孫沁歌優雅的字體,袁兆鋒看着字條隻是搖了搖頭,“我不會求婚的。”
“爲什麽?”唐宇問道。
“她會答應我,但是已經和愛情無關了,”袁兆鋒搖了搖頭,他對他們之間的未來感到無限的沮喪與絕望。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醫生看着袁兆鋒說道,“恭喜你,孩子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孩子保住了。”
袁兆鋒滿臉錯愕。
……
cherish捏着袁兆鋒的手,“國王不愛他的公主了嗎?”
袁兆鋒搖了搖頭,“愛。”
cherish問,“那爲什麽他不要他的公主了呢?”
袁兆鋒說道,“因爲他是個大笨蛋。”
cherish問,“那後來呢?”
袁兆鋒摸着cherish的頭發說道,“後來,公主爲國王生了一個小公主。”
cherish看着袁兆鋒問道,“小公主叫cherish嗎?”
“嗯!”袁兆鋒點了點頭。
cherish“咯咯”地笑着。
……
孫沁歌看着地上一灘液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從剛才感到腹中一陣劇痛之後就有液體開始順着她的大腿向下流,袁兆鋒正在處理文件,所以她沒有叫他,她的額頭滿是細細密密的汗水。
這七個月來他們之間的對話少的可憐,就像是陌生人合夥租住在一間屋子裏,袁兆鋒爲孫沁歌請了保姆,她會照顧她,而他一頭栽在工作中不再去管她,盡管她懷的是他的孩子。
他們之間每天唯一的對話便是每天早晨他出門的時候她說一句,“路上小心。”
然後每天晚上他說一句,“我回來了。”
他們很默契的不再提七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卻也并沒有讓一切都過去,這件事情任憑這麽放着,橫亘在他們之間。
“夫……夫人你要生了!”保姆大喊着,袁兆鋒猛地頓住了身體,立刻站起身朝着孫沁歌跑過來,她還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身下的那灘液體,無法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去醫院!”袁兆鋒說着将孫沁歌一把抱了起來,她的呼吸都有些不太規律了,因爲疼痛而斷斷續續,被送去醫院的孫沁歌緊緊地握住袁兆鋒的手不肯再松開,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在,”袁兆鋒緊張的說道,他看起來極爲鎮定,心裏卻已經慌做了一團,醫生叫他簽字的文件,他整本都拿反了,醫生問他順産還是破腹産,他看着醫生一臉茫然。
“順産。”孫沁歌反而看起來比較鎮定。
袁兆鋒搖了搖頭,上個月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孫沁歌的胎位不正,可能無法順産,需要做一些輔助運動,孫沁歌每天都很用心的在鍛煉,她期待的看着袁兆鋒,“我想試試。”
袁兆鋒隻能點頭答應,緊緊的握住手,看着孫沁歌的眼睛說道,“不行了就告訴我。”
孫沁歌點了點頭,滿面都是豆大的汗珠。
她在産房整整呆了八個小時,袁兆鋒就在她的身邊握着她的手整整八個小時,醫生看着還沒有出來的孩子說道,“不行就側切吧?你已經沒力氣了。”
“我可以……”孫沁歌執拗的說道,聽别人講破腹産對孩子不好,便執意要自己生,袁兆鋒的心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切着,現在他後悔了,後悔這七個月來對孫沁歌的态度,後悔他因爲各種原因沒有向孫沁歌求婚,到現在他甚至不能說她是自己的妻子,他握着孫沁歌的手将她貼在臉上。
孫沁歌在使勁兒,竭盡全力,幾分鍾後一聲啼哭傳來,孫沁歌整個人都是松了口氣徹底的癱軟在了床上,她的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袁兆鋒的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孫沁歌。
“是男孩還是女孩?”孫沁歌問道。
袁兆鋒這才轉過去看了一眼被抱在醫生手中血糊糊的小孩子,他陪着她一起經受着分娩的痛苦,此刻迎來了新生命的曙光,他轉過來看着孫沁歌,“女孩。”
“女孩,”孫沁歌笑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叫cherish好不好?”
袁兆鋒的眉頭緊緊的攢在一起,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對不起。”
“我們欠彼此的對不起太多了,一輩子也說不完……”孫沁歌用虛弱的語氣向袁兆鋒說道,面色霎時間變得蒼白一片。
袁兆鋒摸着孫沁歌的臉,替她擦試着她臉上的淚水,“一輩子還有很長呢!”
“是啊,”孫沁歌笑了,他看見袁兆鋒的臉上也流下了一行淚,她擡起手想摸一摸他的臉,卻沒有觸及到他便重重的跌了下去,孫沁歌的眼睛慢慢的阖上了,睫毛不再顫抖。
“小歌!”袁兆鋒大喊了一聲。
床上的孫沁歌卻再也沒有反應了,沒人注意到床上有一灘血迹,濃稠的血液正在滴答滴答的向下流着。
……
cherish的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珠,看着袁兆鋒很委屈的問道,“公主死了嗎?”
袁兆鋒搖了搖頭,“公主有天使在守護。”
“那cherish呢?”cherish眨着眼睛看着袁兆鋒問道。
“她也有她的天使!”袁兆鋒把cherish伸起來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媽媽!”cherish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大叫道,卧室的房門被忽然推開了,孫沁歌看着還在床上和袁兆鋒打鬧的cherish皺了皺眉頭,“怎麽還沒睡?”
“要我給她講故事。”袁兆鋒說道。
“你太嬌慣她了,”孫沁歌捏了捏袁兆鋒的鼻子,看着躺在他懷裏的女兒,“睡不着就起來,你還有兩道數學題沒做!”
cherish立刻側過身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睛,“cherish已經睡着了。”
孫沁歌和袁兆鋒相視一笑,孫沁歌指了指門外要他出去一下。
袁兆鋒把cherish抱起來放進小床裏,從床上翻身下來被孫沁歌拉着往門外走,孫沁歌扭過頭對袁兆鋒說道,“下周宋思思的畢業典禮。”
“哪天的機票?”袁兆鋒問道。
“看你,”孫沁歌說道,“我除了帶cherish沒别的事情。”
“你定吧,我請了長假。”袁兆鋒說道。
“爲什麽?”孫沁歌不解的問道。
“我們要帶cherish見見這個世界,”袁兆鋒說道,孫沁歌笑着點點頭,“第一站,中國?”
“準備什麽禮物?”袁兆鋒問道。
“我成年的時候你送了我一套禮服,”孫沁歌看着袁兆鋒說道,臉上露出了嬌俏的笑意,“不然給唐宇送一盒避孕套?”
袁兆鋒愣了一下,将孫沁歌摟在懷裏,“我看,是你想先用一下吧?”他将她抱了起來,手放在了她的腿上,漸漸的撩起了她絲綢質地的睡裙。
“cherish睡了。”孫沁歌輕輕的敲打着袁兆鋒的肩膀。
“那就小點聲,”袁兆鋒壓低了嗓音說道。
孫沁歌雙手攔住了袁兆鋒的脖頸,“我們是不是應該要第二個孩子了?”
袁兆鋒皺着眉頭,“生cherish的時候就差點要了你的命。”
“不是這樣,你怎麽肯娶我?”孫沁歌問道。
“一直都想娶的。”袁兆鋒的額頭頂着孫沁歌的額頭。
“是在等我向你求婚嗎?”孫沁歌輕聲問道,袁兆鋒俯下身子吻住了孫沁歌的唇。
……
孫沁歌大出血引發了長時間的昏迷,沒人能預測她什麽時候會醒來,袁兆鋒坐在床邊喋喋不休的和她說話,cherish躺在孫沁歌的一側揮舞着小手,蹬着她的小腿,一雙眼睛瞪大好奇的看着這個世界。
小小的cherish總是讓袁兆鋒回想起小時候的孫沁歌,他現在後悔了,他應該在收養孫沁歌的時候就告訴她發生的一切,他總是企圖保護她,不讓她知道危險的事情,終于叫她變得危險了起來。
隻是那個時候的袁兆鋒也沒有想到此後十七年他會如此不顧一切歇斯底裏的瘋狂的愛着她。
孫沁歌一雙眼睛同cherish一樣,忽閃的看着袁兆鋒,她的瞳孔漆黑。
“你是誰?”孫沁歌看着袁兆鋒用如此陌生的語氣說道,這叫袁兆鋒整個人都木立住了,剛剛看見孫沁歌醒過來的喜悅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了,“你說什麽?”
“你是誰?”孫沁歌看着袁兆鋒,然後看見了自己身側的孩子,吓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這是什麽東西?”她驚恐的瑟縮在床頭,像是正在盯着一個殺人犯。
“你不認得我了?”袁兆鋒問道。
孫沁歌搖了搖頭,“我爸爸呢?”
“爸爸?”袁兆鋒重複了一遍。
“我爸爸說要帶我離家出走的,她人呢?”孫沁歌很着急,急的快要哭出來了,cherish在孫沁歌的懷中哇哇大哭,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母親的不安和父親的惶恐,孫沁歌皺着眉頭看着cherish,她也很想哇哇大哭。
醫生替孫沁歌檢查過,花費了兩天的時間解釋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她終于能夠接受了,袁兆鋒竭盡全力讓孫沁歌信任自己,她終于不會再在看見他的時候顯得倉惶無措了,隻是看着袁兆鋒的眼神還帶着明顯的戒備,她問他,“你是誰?”
“我……”袁兆鋒發現自己竟然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我是你老公。”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這麽說好了。
“她是我孩子?”孫沁歌指着cherish。
袁兆鋒點了點頭。
“從我的肚子裏生出來的?”孫沁歌問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帶着明顯不願意相信的情緒,袁兆鋒又點了點頭。
“證據呢?”孫沁歌問道。
“什麽?”袁兆鋒不解。
“證據。”孫沁歌說道,“我們結婚的證據,結婚證,婚紗照?不然我憑什麽相信你?”
袁兆鋒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辦理。”
“戒指呢?”孫沁歌又問道,“結婚戒指總該有吧?”
“有,”袁兆鋒點着頭立刻站起身,“我去拿。”他說着就朝着門外跑去,和進門的唐宇撞了一個滿懷,唐宇看着袁兆鋒問他怎麽了?他拉住唐宇,“正好,送我去商場。”
“幹什麽?”唐宇問道。
“買戒指。”袁兆鋒說道。
“你不是說你不會求婚嗎?”唐宇問到。
“上車再說,”袁兆鋒說着就急匆匆的朝着樓下跑去,他在路上和唐宇講了孫沁歌失憶的事情,聽完之後的唐宇哈哈大笑,将車停在了路旁看着袁兆鋒,“她是在逼你向她求婚。”
“什麽?”袁兆鋒似乎十分不解。
“如果真的是失憶,五歲的小女孩怎麽可能知道結婚要結婚證,還要戒指?”唐宇笑得肚子疼,沒有想到孫沁歌會想出這麽可愛的法子。
袁兆鋒先是震驚,很快發現自己的确很蠢,最後也跟着笑了出來,他決定買一顆很大的戒指。
結婚的前一夜,宋康正給孫沁歌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他在樓下,請她下去。孫沁歌看着袁兆鋒指了指樓下,“宋康正來了。”
“去吧,”袁兆鋒說道,抿嘴笑了笑。
孫沁歌眨了眨眼,挽住袁兆鋒的胳膊,“我去去就來。”
“沒關系。”袁兆鋒摸了摸孫沁歌的頭發,他正在給cherish喂奶粉,cherish在他的臂彎裏懶得睜開眼睛,咕嘟咕嘟的閉眼幹掉了一整瓶的奶粉。
待孫沁歌下樓,他站在了窗台上看着樓下,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最後孫沁歌朝着宋康正揮了揮手,就折回了屋子裏,她的臉上還是洋溢着笑意,進屋抱了抱袁兆鋒,然後去拾掇明天結婚時候的衣服去了。
此刻袁兆鋒将孫沁歌抱起來扔在了客卧的床上,她的衣服散落一地,渾身柔軟的契合在他的身上,他身上肌肉緊實,線條完美,熱度灼人,他問她,“結婚前的那一晚你和宋康正說了什麽?”
“我說,如果等到四十歲再結婚,可能也能娶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孫沁歌看着袁兆鋒說道,這話叫袁兆鋒繃不住笑了出來,“他怎麽回答?”
“他說聽起來這個投資回報率挺高的,”孫沁歌仰起頭吻了一下袁兆鋒的唇,袁兆鋒雙手與孫沁歌緊扣,将她壓在了柔軟的床上,猛地沉下了身體索取片刻的歡愉。
“爸爸,”孫沁歌看着袁兆鋒嬌嗔的叫道,她感到身下一股噴湧而出的液體,袁兆鋒癱軟在了床上,一手撐着自己的身體,頭靠在孫沁歌的胸前,“你夠了!”
孫沁歌笑了出來,這招還真是百試不爽,唯一的問題是,她總會因爲這樣被折騰整整一夜。
他太愛她了,愛的患得患失。
她太愛他了,愛的生死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