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歌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聽見門外的響動便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下來,若是袁兆鋒回來,門外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動靜,她推開門朝着門外走去,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藏匿在黑暗之中,以免引起任何麻煩。
袁兆鋒跌跌撞撞的在換自己的鞋子,他努力的嘗試了幾次,但是都失敗了,酒後的眩暈叫他沒有辦法保持平衡,盡管用力的扶着門廊上的衣架,還是有些搖搖欲墜的架勢。他去了哪裏,和誰喝了這麽多酒?
孫沁歌跑到了袁兆鋒的面前,立刻就扶住了他。
“吵醒你了?”袁兆鋒的聲音中帶着傻裏傻氣的笑,像是二十幾歲爲情所困的男子那般的癡情音調。
孫沁歌搖搖頭,用手勢比劃着問他怎麽會喝這麽多酒?
“杜鶴林那個麻煩的女人,”袁兆鋒的手指在自己的眉心捏着,他沒想到杜鶴林居然會破釜沉舟到将自己的訪問記錄發送到每個風投的手中,原本已經确定的風投忽然都決定要撤資,眼看着激将結束的投資項目此刻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晚上這頓和幾家風投的酒局就難免要叫袁兆鋒多喝了幾杯。
孫沁歌用盡了權利才叫袁兆鋒站穩,扶着他朝着他的卧室走去,她的腿被他的床擋了一下,一個趔趄兩個人都重重的倒在了床上,他壓在了她的身上,她明顯的感覺到他有了些微妙的變化。盡管從未談過戀愛的孫沁歌對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的熟稔,但是也會聽阿玲絮絮叨叨的說,自然是明白這意味着什麽的,她有些驚恐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袁兆鋒深深的吸了口氣,從空氣的味道中聞到了孫沁歌身上特殊的味道,猛地驚醒了些,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吓到女兒了,盡管無法控制身體的平衡,但是他的意識還十分的清醒。或者說,隻剩下意識是清醒的了。
他努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翻了個身。孫沁歌長長的舒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向袁兆鋒比劃着需不需要一杯水?
“你去睡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袁兆鋒說道。
孫沁歌點了點頭,快步的退出了袁兆鋒的房間,他害怕她繼續在這裏存在下去,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做出一些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他勉強的支撐起自己,用冰涼的冷水從頭澆下來,蹲在衛生間的花灑下面,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好像好起來了一些。
袁兆鋒想着剛才的那一幕,不禁的笑了出來,然後搖了搖頭,繼續想辦法讓自己清醒。經過這一晚的折騰,他決定暫時停止接受任何風投,既然是他要做的項目,就沒理由叫這個項目半途而廢,更何況接觸了這個互聯網服務公司之後,他才發現這個項目其實還是很有做下去的意義的。
第二天早晨袁兆鋒并沒有按時起床,因爲宿醉叫他頭疼不已,盡管表鈴響了很多次,他仍舊還在床上躺着。聽着外面孫沁歌在做早飯的動靜,他在考慮應該怎樣去面對自己的女兒。孫沁歌過來敲了敲門,他們之間一向是一起吃早飯然後一起去公司,她去樓下的咖啡店,他上樓去處理自己公司的大小事務。
“唔……”袁兆鋒哼唧了一聲,在床上翻了一下,起床失敗。
孫沁歌又敲了敲門,他仍舊趴在床上,擔心自己父親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孫沁歌便推開了門,看着用被子蒙住頭的袁兆鋒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一掃前一天晚上的陰霾,他居然像是一個還在青春期的孩子一樣,在自己的母親出現的時候賴床不起。
孫沁歌拉了拉袁兆鋒的被子,袁兆鋒猛地坐了起來看着孫沁歌,睡眼朦胧又倒了下去,搖着頭說道,“我不去上班了。”
孫沁歌比劃着問他爲什麽?
“酒沒醒,”袁兆鋒捏着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昨晚喝的太多,我怎麽回來的都想不起來了,還好沒有睡在大街上。”他苦笑了一聲,将前一晚的所有事情都盡數以這個借口搪塞掉了。
孫沁歌笑着搖了搖頭,埋怨他幹嘛要那麽喝酒傷自己的身體。
“沒辦法!”袁兆鋒搖了搖頭。
孫沁歌坐在袁兆鋒的身邊,冰涼的雙手按住了他的太陽穴,在他臉部的穴位上輕輕的按壓以期獲得最好的舒展,袁兆鋒坐在床上閉着眼睛背對着孫沁歌坐着,享受這樣的溫柔,他不自覺的将自己的身體靠在了孫沁歌的身上,孫沁歌一驚,手猛地從袁兆鋒的太陽穴上撤了下來。
袁兆鋒睜開眼睛看着孫沁歌說道,“我覺得好累。”
孫沁歌用手将袁兆鋒的眼睛蓋了起來,繼續幫他按壓頭部的穴位,沒用太久袁兆鋒又重新進入了睡夢中,孫沁歌将他放下來,出去給阿玲和宋康正分别發了一個短信告訴大家她今天不去店裏了。
宋康正看着自己的手機,又朝着裏屋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今天袁兆鋒也沒有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他擔心不會是孫沁歌對袁兆鋒說了一切,他卻反對他們之間的交往吧?思前想後宋康正不免又爲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好笑,畢竟當初撮合他們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兆鋒本人,他拿起手機給孫沁歌發信息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兒,還沒來得及按下send就被公司的合夥人叫了一聲,“小宋,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宋康正隻好先将手機收起來朝着總裁辦走去,在他的身後是人們不斷的議論聲,每個人都在讨論這次袁兆鋒脫手公司股票的事情,一方面大家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另一個方面大家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麽接手的人到底是不是宋康正?所以他此刻的一舉一動能在辦公室中引發高度的警覺,每個人都盯着他進入總裁辦的身影。
“怎麽了?張總?”宋康正問道。
“坐,”張總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最近和袁總負責的那個投資案你怎麽想?”
“不是馬上就要脫手了嗎?”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