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書架上擺着幾張孫沁歌和袁兆鋒的合影,她趴在他的背上,黑色的長發一瀉而下灑在袁兆鋒的身上,她的表情明朗,他的眼神溫柔,叫人看了都免不了心生羨慕之意,忽略他們之間年紀的詫異,就仿佛是一場天作之合。宋康正的心中湧上的隻是一股難言的酸澀,他将照片扣了過去。
書架上整整齊齊擺放的都是書,各種袁兆鋒平日裏會看的金融類書籍和孫沁歌整理出來的咖啡類的書籍,偶爾也會穿插的放置幾本名著、幾本心理學、幾本社會學……書架上的種類繁多,卻沒有宋康正想要找的内容。
粥漸漸的變得濃稠沿着鍋的邊緣朝上攀爬着,爬出了煮粥的小鍋,發出了撲火的聲音。宋康正被這聲音一驚趕緊關上門從書房裏出來,快步的走到廚房把爐子上的火關掉。拿出碗給孫沁歌舀了出來,又折回孫沁歌的房間,他把她抱起來,用輕柔的聲音問道,“吃點東西。”
孫沁歌再次睜開眼睛看了看宋康正,悶哼了一聲張開了嘴,她任憑他給自己一點一點的喂着,整個人混混沌沌的甚至不知道到底眼前正在發生着什麽。而此刻的宋康正,心情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了,就像是親眼見證了孫沁歌和袁兆鋒之間不可告人的關系一般,除卻想要弄清事情真相的心情之外,甚至有種自作多情的煩躁。
孫沁歌的手機響了一聲,鈴聲從地上雜亂的衣服中發出來,她并沒有聽見,隻是盯着眼前的這碗粥。宋康正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地面,給孫沁歌喂完粥把她放好,叫她睡在自己的被子裏之後,他拾起地上被淋得濕透的衣服,下面壓着孫沁歌的包,裏面仍舊是幹燥的。
手機的屏幕上顯示着袁兆鋒三個大字,宋康正不知道該不該将這條信息打開,猶豫了半晌,他滑下了解鎖打開了短信,袁兆鋒說他下周三的飛機,抵達洛城。宋康正的心頭一緊,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自己的心情穩定了下來,他将孫沁歌的手機塞回了她的包裏,然後拿起被淋濕的衣服出去幫她洗掉了,爐子上亂七八糟的廚具他也一一洗好歸置整齊,甩幹的衣服則被他挂起來晾在陽台上。
宋康正的手機也同樣響了幾聲,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是杜鶴林發來的信息,告訴宋康正自己要回洛城了,她應聘的報社已經給她發來了offer,等她把在美國的事情處理好就準備回國入職了。
宋康正想了想,告訴杜鶴林沒有必要爲了袁兆鋒放棄自己的事業。
杜鶴林回答說,她應聘的報社在國内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隻要是有心在哪裏都可以有自己的事業,更何況記者的身份更加有利于她調查袁兆鋒的過去,說不定能夠以報社的名義約袁兆鋒做個采訪。
對于約訪的事情,宋康正并沒有抱有希望,袁兆鋒從媒體的眼中消失了多年,杜鶴林隻是個出道不久的新聞記者,根本就不可能會引起袁兆鋒的任何注意。他無法說服杜鶴林,隻得叫她訂好了機票之後給自己說一聲,可以的話,他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