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鏡子裏那越漸發紫的眼睛,王銳可傻了。記得回來的時候,這紫色還是淡淡的,可爲什麽回到家,就變成了這樣?
她知道,這樣肯定會吓到爸爸媽媽。可事實證明,還真的把他們吓到了。尤其是那一副吃驚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心。盡管他們沒尖叫,但那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隻是,這是自己的家,她也不可能離開這裏。隻是爸爸媽媽這……一時間,王銳可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其實眼睛成這樣,她也害怕。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時間,她萌芽出了這樣的想法,那就是把這個眼珠子摳出來,她不要這個。吓到了自己不說,現在把爸爸媽媽都吓到了。他們會怎麽想?自己的女兒是怪物嗎?他們的女兒是怪物。那這樣,他們還會要她嗎?誰願意自己的孩子是怪物,誰又願意和怪物生活在一起?想想,這爸爸媽媽即便是不說,但心裏也會這麽想的吧。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王銳可擡手,就這麽拿着剪刀舉向自己的眼睛。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麽,也很清楚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但現在顧不了這麽多了,她不想被抛棄,不想吓到他們。
她不是沒有害怕,也不是沒有想過,若是這沒有了眼睛的話,那自己,又和怪物有什麽區别?那至少看不到這眼睛,就不會覺得害怕了。仔細想想,似乎也隻能這樣了。讨厭,真的好讨厭。
隻是,這舉起的手又放下,然後再次舉起,再次放下。就這樣反反複複,王銳可還是沒有行動。她怕,怕自己成爲獨眼龍,怕自己隻能過着一隻眼睛的日子,怕自己依舊被排斥,更怕爸爸媽媽的嫌棄。她害怕的太多太多,以至于她下不了手。
她知道這樣下去會很痛,她也會止不住的疼痛,可是現在……要命的,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
越想,這心裏就越是難受。
有時候,思想能改變一個人的一切。就像現在這樣,王銳可是真的傻了,被氣憤所控制,就這麽拿着剪刀,慢慢的朝着自己的眼睛刺去。沒錯,她現在不怕了。隻要不吓到爸爸媽媽,不吓到自己,就沒事了,少一隻眼睛算什麽。更何況,這眼睛本來就不是她的。
管這麽多,反正這下去就什麽事情都解決了。不再多想,王銳可直接刺向了自己。現在的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她恐怕就這麽的要被抛棄了。
想想這突然之間被抛棄,她怕是承受不了。
然而,就在那建立的刀尖正要刺進眼裏的時候,王銳可的手被抓住了。
沒錯,這個人是陰冥正沒錯,隻是他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個丫頭竟然做這種事情。若是他晚來一步的話,這個丫頭是不是就要把自己的眼睛給廢了呢?該死的,她這到底是在想什麽?
“你在幹什麽?你覺得這樣就可以不用看見了嗎?”這一刻的陰冥正,已沒有了以往的溫柔。他生氣,很生氣。這是她的命,不是捅破眼球就能改變的。想想她這眼球被毀掉,他不能接受。倒不是說不能接受少一隻眼睛的她,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都是他陰冥正的老婆。隻是她這樣,根本解決不了一切。
看着那深紫的眼睛,陰冥正也愣住了。沒想到隻是這麽一眨眼的功夫,這眼睛的顔色就加深了。也難怪她會做這樣的傻事,唉……
“你松開,松開啊……”不管現在這說什麽,王銳可都是聽不進去的。
而外面,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沖進來,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女兒在扭打着什麽,手裏的剪刀更是揮來舞去。
“你懂什麽?現在的我就是怪物,随時都有可能被抛棄,你懂不懂?就這眼睛,就是它害的。隻要它沒了,一切就都好了。”使勁的搶奪着,王銳可一邊說着。
這是心裏話,卻隻有在現在這個時候才能說出來。在爸爸媽媽面前,她不敢說,現在甚至是不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就怕會吓到他們。
他們能看見的,能聽見的,無非就是自己的女兒在自導自演。但是事實怎樣,他們多少還是能想到的。她看得見的,他們看不見,也就釋然了。隻是這孩子這樣做傻事,他們看着心疼啊。
“你是豬嗎?你一定要這樣嗎?看看你身後,若是要抛棄的話,你現在根本就不會在這個地方,你知不知道?若是真的那麽擔心的話,就将自己武裝起來啊,何必像現在這樣,豬啊。”真是豬腦子,都有事現代人,怎麽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唉,他這個存在了千年的鬼都知道。這一刻,還真是服了這個家夥了。
武裝?則麽武裝?說的簡單,結果還不是一樣。這眼睛誰不能看見啊,誰看了不會害怕啊。說真的,就這,她自己看到了都會覺得害怕。要命,真是要命。
還能說什麽?這一刻,陰冥正很明确的說,這丫頭現在就是隻豬。爲什麽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的複雜化?難道真的覺得這樣好嗎?
“你說啊?不是說的那麽輕松嗎?那你就直接說出來啊?武裝,你以爲是什麽?”看吧,剛剛說的簡單,說的好聽,到頭來卻還是一樣說不出來。可惡的家夥,竟然說她是豬,她哪裏是了?要說是豬,隻有他才是。
暈了,徹底的暈了。這叫什麽?看看現在這叫什麽?這個死丫頭,這擺明了是想氣死他。
“說你是豬,你就是。豬一樣的女人,難道你就不知道動腦筋好好的想想嗎?你們能用什麽遮住眼睛,然後還能看到東西的?眼鏡,眼睛知道嗎?說你是豬,一點兒錯都沒有。”一邊用手戳着王銳可的腦門,陰冥正一邊說道。沒辦法,這笨的,真的可以說是天理難容了。
看現在說這丫頭是豬一樣的女人,看來還真的是一點兒錯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