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況怎麽樣了,傷得嚴重嗎?”我有些擔心的問道,實在是陳奇這家夥現在的臉色有些滲人,慘白的如同白紙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的顯得恐怖。
四眼一邊幫陳奇處理傷口,一邊淡淡道:“不算好也不算差,子彈直接打穿了過去,沒有留在胳膊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現在我們沒有标準消毒工具和縫合處理工具,所以隻能暫時幫他簡單處理一下,短時間内還沒什麽,可時間一長就不好辦了。”
“那怎麽辦?”我苦着臉問道。
雖然陳奇和我關系也不算親密,不過好歹現在是隊友的關系,在這種形勢不明四面楚歌的時候,我可不想僅有的幾個同伴再出問題。
四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也沒什麽好辦法,剛才我已經囑咐過大明了,讓他提議先找家醫院之類的地方幫陳哥處理傷口,就是不知道你的兩個同伴同不同意。”
我心說那兩個可算不上我的同伴,至少在這幾天之前算不上。那兩個家夥的決定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我現在過去插嘴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比較确定,那就是不論是老馬還是老五,他們的爲人都還比較靠譜,做出的決定應該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對于處理傷口之類的事情完全不懂,隻能幫四眼打打下手,讓我有些驚訝的是四眼竟然随身帶了一點藥物,雖然不多但足夠應急了。
四眼說這是他們白家比較擅長的方向,不過僅僅局限于一點應急處理,真正的醫師在家族裏倒是不少,不過他這種對外人員懂得不多。
這就好像之前從陳奇他們口裏了解過的,趙家對于機關之類的方向研究的較多,所以倒那些大鬥的時候比較有利。五大家族各自都有較爲擅長的方向,這一點我很早之前就隐約有些了解,不過也沒有太過注意過。
這些較爲擅長的方向類似于一個家族的立足之本,是他們能夠列爲五大家族的資本之一,并不是說曆史悠久的家族就能成爲大家族的。
就好像那些什麽摸金校尉搬山道人等等,這些人的數量在以往遠遠多于一兩個家族的直系人員,不過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單幹的散戶,所以隻能算是流派不能稱之爲家族之類的集體。
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現在這個年頭真正的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已經很少了,畢竟是單幹的散戶,很多人都是半路出家半路甩手,那些手藝都沒有留給後代。
四眼說他随身攜帶一點應急的東西是他們白家的傳統,如果這次大變沒有發生的,現在我們一行人完全可以去找他們家族裏的人療傷。
就算是一些大醫院裏面也有他們家族的人存在,畢竟現在這個社會不同了,明面上幹的什麽和背地裏做的事情沒有明确的界限,他們那些明面上的人也必須有一個合适的身份做掩飾。
隻不過現在這種時候去那些地方是不可能了,之前他們就了解過了,那些人全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短時間内怕是很難找到了。
現在想要出去找個人治傷的話,也隻能看老馬或者老五有沒有熟人,當然這個熟人還不能和五大家族的人有關系,不然估計也難得找到。
四眼一邊跟我說話一邊幫陳奇處理了傷口,貌似傷口的流血稍微緩解了一些,雖然陳奇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不過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就在我們閑聊的時候那邊的三個人已經商量出了結果,老馬和老五同意了宋子明提出的意見,決定先想辦法把陳奇手臂的槍傷處理好。
四眼大緻說了一下情況,老馬說根據他的經驗來看,這種槍傷有經驗的人處理起來不算太難,隻不過短期内陳奇算是半個廢人了,不過這也不要緊,反正這段時間局勢太亂,我們幾個人也沒準備幹什麽大事。
至于說治療的地方老馬倒是提出了一個選擇,說是他以前認識的一個民營小醫院的院長,距離這裏不算很遠,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走過去,如果有交通工具的話還能快上很多。
老馬介紹說那個人也算是黑道白道兩邊均沾的一個人物,有時候一些見不得光的小手術不少人都會去那裏做,老馬雖然算不上那裏的常客,但和那個院長還算是熟悉,有兩次槍傷就是在那裏處理的。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本身和五大家族沒什麽關系,他的生意也不隻是局限于我們這種土夫子,什麽小混混黑大佬都有涉獵。所以就算現在五大家族被神秘勢力攻擊,他那裏也可能受到影響。畢竟那個神秘再厲害也隻能局限于我們這一行裏,不可能做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老馬說完之後就問我們怎麽樣,我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于是就點頭便是贊同他的意見。
後面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陳奇傷的是手不是腿,所以走起路來倒是影響不大,隻不過流血有點多所以得讓人扶着點。我們跟着老五下了山,然後由老馬認路開始往他說的那個民營醫院走。
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沒有選擇攔出租車,這大晚上的我們一群人看着就來者不善,對方也不見得敢停車。與其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我們還不如直接花個把小時走過去得了,反正現在時間也不算晚。
在詢問過陳奇是否挺得住之後,我們就再次開始了爲期一小時又十五分鍾的步行旅程,最後在一個村子裏停了下來。
原來老馬說的那民營醫院就是這村子裏唯一的一家診所,醫療條件不算好,但現在我們也沒時間挑三揀四的。
我們連詢問這地方叫什麽名字的功夫都沒有,就直接跟着老馬來到了一家小醫院前面。這個時間醫院裏面早就沒什麽人了,隻有一兩個保安執勤,裏面可能還有幾個守夜班的醫生,總之非常冷清。
爲了低調一點我們沒有直接走進去,因爲這麽一大幫人進去可能會引起保安的注意而過來詢問,搞不好又有些事端,所以老馬直接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撥通了那個所謂院長的電話,像老馬這種人這些關鍵的電話都是記在腦子裏的。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對方就接通了電話,老馬把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當然是忽略了被追殺的部分。同時老馬也許諾了足夠的利益來打動那家夥,幾番交談之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就同意了。
等到老馬挂上電話之後我就問他情況如何,他說事情差不多搞定了,那個守财奴說一刻鍾之内來醫院門口接我們。
我之前聽到老馬許諾給那人的物件并不是錢之類的東西,而是以土夫子相對最容易弄到手的好冥器作爲報酬,大概像那人那樣黑白通吃的家夥,一般也不會怎麽缺錢,估計這種古董之類的東西更符合他的胃口。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算是搞定了,我們在醫院門口等了十多分鍾,接着就有一輛小轎車開了過來。
小轎車裏面出現的是一個頭頂“地方支援中央”的中年男人,長得一副猥瑣的模樣,不過老馬小聲告訴我們說這家夥的做手術的技術很不錯。
既然這家夥是這家民營醫院的老闆加院長,那麽帶我們進去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那些保安根本連一句話都沒有問過。
就這樣我們進入了醫院内部,其他事情倒是不慌,最爲主要的還是陳奇手臂上的傷口。
那猥瑣中年男人清楚我們的身份和情況,進入醫院停好車之後什麽都沒有多說,直接領着我們進到了醫院裏就準備做手術,看起來也不擔心我們事後會賴賬,想來也是有些手段的。
當然他一個人沒有幫手做手術是不可能的,在把陳奇領到手術台之後這家夥就暫時離開去找副手了。
聽說這個醫院裏面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和他一起做暗地裏的勾當,而且因爲一般這種勾當都是在晚上的時候做,所以很多留下來值夜班的人都是他特意安排下來的,現在想要找來副手也不算很難。
手術很快就開始做了,剩下的事情跟我們就沒有關系了,我們直接找了幾個沒人住的單間病房住了下來,就算是在這裏過個夜了。至于那夥神秘勢力想來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我們的時間應該比想象中要充裕一些。
不過這個醫院最多隻能當做我們暫時休息的地方,不可能讓我們常住的,所以我們等到陳奇做完手術休息一會兒之後就得離開了,再然後我們要去哪裏,現在還是沒有想清楚。
陳奇的手臂手術其實算不上很複雜,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搞定了,不過因爲失血有點多暫時還很虛弱,所以今晚我們是不可能離開了。那猥瑣中年男子也不勉強,不過還是明确表明明天中午之前希望能夠離開這裏,不要給他找麻煩。
我們剩下的人全都準備休息了,隻有老馬單獨和那猥瑣中年男子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談些什麽去了。
我躺在病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這一段時間确實很累,也好多天沒有安穩的在床上睡覺了。
隻是睡着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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