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亮光在我的眼前一晃而過,随即我就聽到老馬的大吼聲傳來。
聽到老馬的吼聲我的動作稍微停滞了一下,不過還是停留在抹眼睛的姿勢,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危險可言。
不過幸好老馬這家夥還算給力,雖然平時的時候我比較喜歡稱呼他爲老不死的,但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是他救了我一命。
就在我動作停滞的一瞬間,老馬直接撲到了我的身上,和我一起摔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感覺到太陽穴到耳朵上方的直線上有灼燒感和痛感産生,同時還帶有一點點的麻痹感。
這種情況我的确是第一次親身經曆,但不代表我對這種情況一點不了解。正因爲如此我才被吓得不輕,躺在地上一時間都沒想過起來。
這種情況我大概知道一些,剛才的那抹光線顯然屬于某把狙擊槍的紅外瞄準裝置,而後的那種集灼燒、疼痛和麻痹的多重感覺,自然就是子彈劃過我太陽穴産生的高溫灼傷了我!
如果不是老馬反應及時把我撲倒在地,我毫不懷疑,對方那一槍會直接穿過我的眉心,給我來一記标準的爆頭。
這時候說不後怕那是假的,真實的情況是我現在躺在地上,全身顫抖的根本就起不來,腦子裏如同一團漿糊,想着的全是剛才那一發子彈。
片刻之後還是老馬最先反應過來,因爲姿勢的緣故我可以聽清他大大的舒了口氣,似乎也有些後怕。當然他這種表現也屬正常,因爲我很明白,剛才老馬的舉動危險性有多大,很可能一個不小心,那發子彈就會射中他的腦袋。
正是因爲這樣我心裏才很感激這老家夥,我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爲了我冒這種危險。仔細想想我跟這家夥的關系根本不怎麽樣,甚至一直以來我對他還有一點點的敵意,隻不過是形勢所逼才會跟他合作組隊。
雖然對于一個救命恩人而言,我這麽思考不太好,但我反應過來之後還是忍不住在想,老馬到底是哪個筋搭錯位了,竟然會這麽冒險救我。
要說純粹出于好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老馬絕對不是這樣的爛好人。但我卻實在想不出來,我哪方面的價值能夠值得他冒此一險。
暫且不提我心裏的小九九,木屋裏面的氣氛在這一槍之下驟然變得緊張起來。老馬反應過來之後也不敢随便站起來,隻能是往旁邊一滾,貼地躲閃到門欄旁邊。
等他躲好之後我也差不多回過神來,學着他的樣子從門口的位置躲會屋内,我一隻手捂着胸口大喘氣,同時後怕道:“媽的,媽的,這尼瑪是玩命啊!”
“從你牽扯進來的那一天起,你就在玩命了。”老馬在我對面的位置蹲下來,朝着我呵呵一笑,沉聲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玩命了,要學會習慣,雖然對于那些事情你應該都忘掉了。”
我白了他一眼,畢竟是這家夥救得我,我也不好激烈反駁,隻能撇撇嘴說道:“如果是這種事情的話,我還是不要習慣好了。”
老馬怪笑一聲不再理會我,對着一旁同樣蹲下來的老五問道:“看到子彈射過來的方向了嗎?”
“看的不是很清楚,對方收手很快。”老五搖搖頭,不确定道:“不過大概是在我們左手十一點方向左右,但是想來現在應該轉移位置了。”
“對方應該隻有一個人。”陳奇想了想說道:“剛才隻有一道紅外線光亮,所以我想狙擊手應該隻有一個,剩下的人應該都已經被我們幹掉了。”
宋子明聞言苦笑起來,說道:“就這一個也夠麻煩的,總不能犧牲我們之中的一個人出去當靶子吧!”
我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看了看木屋的結構,試探着問道:“我說老五哥,這木屋可是你的地盤,總不會一點門道都沒有吧?”
老五聞言看向我,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奇怪道:“什麽門道,你指什麽?”
我直接說道:“都說狡兔三窟,老五哥像你們這種人,安身的地方難道就沒有一些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
“我看你小子就是想象力太豐富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老五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氣道:“狡兔三窟是不假,不過這木屋就是我們一個臨時的落腳點,平時我都沒注意過這邊,哪裏會弄出來那麽複雜的玩意。”
“再說了你以爲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那麽好弄啊,我要是有那玩意,之前就閃人了,還用躲在這裏暗算那些人?”
我想了想也是,這木屋這麽簡陋,看着也不像有那種機關暗門的地方。隻是這個念想一斷,我們現在究竟該怎麽辦,難道真像宋子明說的那樣,所有人一起奔出去,那個神秘狙擊手一次最多隻能幹掉一個?
“别浪費時間了,在這裏待得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陳奇也有些坐不住了,确實像現在這種情況真的很難受。
這時候老五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可能有點冒險,你們看看行不行。”
我一聽有門精神一震,老早就不想在這裏等死了,激動道:“老五哥你有辦法早說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墨迹了!”
“我們在這裏幹等着不是辦法,雖然之前以爲待到白天會安全一點,可那是在我們不知道對方有狙擊手的情況下。如果到了白天視線變好了,對我們有利的同時對那個狙擊手一樣有利。”
老五說道:“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冒險出去,就用那個木桌子擋一下,六個人蹲成兩排躲在木桌後面,隻要确定對方的位置應該能夠擋住子彈。”
我們看了看老五說的那個木桌子,這玩意算是整個木屋裏少數幾個“家具”之一了,看那厚度倒不是蓋的,确實有希望能夠擋子彈,隻不過那也是有可能而已。
當然這種險在現在的情況看來還是值得一冒的,敵暗我明,誰也不會到時間拖久了會發生什麽。如果對方身上有通訊工具,那麽就有可能再叫增援過來,我們跟那人幹耗着一點好處都沒有。
隻是即便冒險也還有個問題要搞清楚,我不由問道:“就算這玩意管用,那我們出了木屋之後怎麽辦?如果沒有相對安全的路逃命,這個木桌子可不是每一次都能幫我們擋子彈的。”
“我知道一條路,從這裏出去之後用木桌當擋箭牌,然後小心往後退到屋子後面,這樣可以暫時遮住那個狙擊手的視線。”老五解釋道:“然後我們就從屋子後面的路往左邊跑,那裏有一個滑坡,滑下去之後會有另外一條小路走,我們可以從那裏想辦法繞出山。”
“這是你爲自己留的後路吧?”我恍然道,要不是在這木屋附近研究過,老五不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老五也不否定,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接着就把目光投向了老馬,顯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另一面宋子明和四眼也看向陳奇,這個方法雖然有些冒險,但不失爲一個可行的辦法,誰讓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呢?
隻不過具體實不實施這個方案,還要這兩位老大說了算。
陳奇隻是點點頭表示同意,老馬自然也不會反對老五的決定,這個方案就這麽定了下來。隻不過老馬用眼睛瞟了瞟外面,小聲道:“辦法是不錯,隻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得做一件事情。”
“啥事?”我不解。
“确定那家夥的位置。”老馬解釋道,接着也不再多說,而是讓我們趕緊把桌子搬過來。
我們匍匐着走到木桌前,将木桌移動到了門口的位置,這木桌比門框大了一些,想要弄出去隻能豎着擺。可豎着擺的話又不能擋住我們所有人,沒辦法我們隻好先把木桌扔了出去。
這麽大的動靜我本來以爲那個狙擊手會射一槍出來,不料這家夥倒是沉穩,竟然硬是沒有動靜。
“那家夥耐心不錯。”老馬笑了笑,對着老五做了個手勢,老五會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就開始了我們的逃亡計劃。
老五直接一個打滾轉到了木桌旁邊,那個狙擊手竟然還是沒有射擊,可能是沒有反應過來。隻不過這樣一來第二個出去的人可就危險了,狙擊槍确實兩發子彈之間有些間隙,但問題是我們必須有個人要冒險承受一發子彈。
不過顯然老馬已經把這一點想到了,隻見這老鬼從自己身上取出一柄小刀,應該是他随身的暗器之一。隻見他一點點的将小刀太高,接着突然将刀身一轉,借着月光小刀閃過一抹亮光。
與此同時一道細微的聲音破空而來,直接将老馬手裏的小刀打飛了出去。我心裏一驚,這一次我沒有看到任何紅外線之類的東西,顯然對方意識到這玩意容易暴露位置,已經不再使用了!
不過不管如何老馬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人既然射出了一發子彈,那麽就有一個間隙留給我們。
老馬一聲令下,我們直接湧出木門,朝着那木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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