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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了許久的沙道内,變故終于是發生了。
自從躲過了壁畫通道内那黑影沙人的攻擊,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發現這沙墓機關的存在了。
按照尹雪之前的描述,這沙墓至少應該有五六層。
一層是一個怪異的迷宮,二層我見到的是血池和惡心的血怪,三層則遇到了神秘壁畫和沙人。再之後我就沒有發現四層的存在了,如果硬要形容,可能之前趙迪和陳奇兩方人馬火拼的那個中轉站,就屬于這沙墓的四層建築。
至于再後面的五層六層,我估摸着營地所在的那個巨大空間應該可以算是一層,也就是第五層。再然後就是這沙道了,按照這種情況推算,這裏就算是第六層。
在尹雪的說法裏,這裏應該就是最後一層了!
這沙墓前三層危機四伏,後面的四層五層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這已經讓我非常奇怪了。如果就連這很可能是最後一層的沙道都沒有任何陷阱機關,那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所以現在突然發現沙道内出現了變故,我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相反我覺得這才應該屬于正常情況。
這所謂的變故暫時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整個通道裏突然出現了濃烈的沙塵。這些沙塵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散發出來的,當我們注意到這一點時,看周圍人的身影已經變得比較模糊了。
這種情況和我在地下苗寨裏走過的那幻境通道有些類似,都是遮掩住了人的視線。隻是相比起那裏仙氣環繞的陰冷感,這裏的可就是十足的燥熱和嗆人了。
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你走在路上,一輛裝滿沙土的大卡車突然從你旁邊飛馳而過一樣,直接是嗆的我咳嗽起來。
前面的隊伍已經停止了移動,顯然是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警惕起來。相比之下我因爲有着幻境迷霧的經曆,反而是鎮定很多,看到這種情況隻是略微有些驚訝,将吸進嘴裏的沙塵吐出來之後,我就捂住嘴巴看向一旁的尹雪:“這是怎麽回事,你以前聽說過這種現象嗎?”
尹雪顯然也沒料到這種情況,突然之下嗆得眼睛都紅了,捂住嘴巴低聲道:“沒聽說過,不過我猜,這恐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什麽意思?!”聽他這麽一說,我倒是稍微有點緊張了,最糟糕的情況那是什麽情況,不知道會不會比出現幻境迷霧更糟?
“這裏的沙牆,開始移動了。”尹雪又是咳嗽兩聲,接着扯了扯我,看樣子應該是想讓我和她一起去跟趙迪彙合。
趙迪一夥人雖然和我們不太對付,但起碼也是認識,在這種變故之下,他們應該不會拒絕我們的加入。
沙牆移動,也就意味着我們現在所處的通道開始發生改變。誰也不知道改變之後沙道會變成什麽模樣,有可能我們的來路會突然消失不見,也有可能原本距離不遠的幾個人突然就找不到了。
這樣的情況下,抱成一團最大程度的讓所有人不分隔開來,才是最好的辦法。
周圍的沙塵越來越濃,我們的視線也是越來越差,原本因爲火折子發出的光芒還可以确定對方的位置,現在卻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我和尹雪憑借着感覺往前走,這沙道唯一的好處就是前後直通,沒有什麽轉彎,趙迪他們之前在我們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那我們隻要筆直往前就可以和他們彙合了。
可往往看似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卻非常困難,我們兩人朝前跑了十來米,按理說早就應該和趙迪碰到了才對,可偏偏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碰到任何東西,甚至連一丁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我強忍着嗆死人的沙塵,扯開嗓子對周圍大喊起來。這時候我才突然發現不對,因爲我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來了!
不,不對,這情況好像不是我發不出聲音來,而是我聽不到聲音了。我這樣扯着嗓子喊,竟然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個發現讓我有些駭然,也不見伴随着這些沙塵有什麽噪音出現,我怎麽就突然聽不到聲音了?想要驗證這一點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和旁邊的尹雪說兩句話,然後再讓她跟我說兩句話。
如果我們雙方都聽不到聲音的話,那絕對就是這沙塵造成的影響了!
就在此時變故再次發生,這一次的變故倒不是出現在周圍,而是出現在了我身上。
因爲我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所以就準備扯扯尹雪,讓她注意我這邊。可這時候我才驚覺,我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也沒有知覺了。
原本我和尹雪兩人因爲擔心走散,所以一直都是她扯着我衣服的袖子在前進。剛才沒往這上面想所以沒覺得,現在感覺了一下才發現,我的手竟然動不了了。
不,不對,不僅僅是我的手動不了了,就在我愣神的這麽一瞬間,我竟然全身都沒有感覺了!
這一下我是真的害怕了,本來以爲這就是普通的沙塵,卻不想這東西竟然能夠麻痹人的肢體。這要是一直這麽麻痹下去,那我豈不是就要困死在這沙塵裏面?!
所幸暫時我的腦子還很清醒,并沒有出現類似頭昏的現象。隻是因爲身體完全失去了知覺,我就隻能站在原地不能動彈,甚至連确認尹雪還在不在我旁邊都不能。
現在的情況就是身體不能動,視野又因爲沙塵太濃什麽都看不見,整個人除了能夠思考之外,等于是什麽實際行動都做不了。
我強忍住心裏的不安,開始活動起自己唯一還沒“生鏽”的大腦。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種現象絕對不會是一直存在的,從這沙塵突然出現的情況來看,應該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自行消散。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消散的時間,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很長。
隻是讓我擔心的是,會不會等到這沙塵消散之後,我會發現自己已經在另外一個地方,而且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在這種古墓之類的地方,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機關,反而是周圍的環境。一個人在這種環境裏待着,光是想想就舉得不寒而栗。
另外一點就是關于我身體突然失去知覺這一點,我并不是沙塵剛出來的時候就完全失去的知覺,這期間有着一個不算長的過渡期,屬于一點點的失去知覺。
從這一點可以想象,很可能是這沙塵之中存在着某種會導緻人肢體麻痹的成分。這種成分在平時很可能是封存在沙牆内部不外洩出來,但一旦這些沙牆開始移動,裏面的這種成分就會随着沙塵一起出現,在這區域内的人基本上不可能幸免。
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感覺,可能就是因爲這種成分隻有吸入體内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才會起作用。随着我在這沙塵裏呆的時間越長,我吸入身體裏的這種成分越來越多,身體被麻痹的部分也就越來越多。
這原理大概也就和某些違禁藥物相似,隻是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對人腦沒有任何影響,現在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竟然還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意識模糊。
再者有一點我可以确定,那就是這沙墓的變動其實不是整體一起變化的,調整的幅度隻在一定的範圍内,這一點從我們剛才在那十字路口沒有感受到沙墓改變就可以看出。
許雷他們沒有回來,很顯然是沙墓發生了改變,他們回來的路被阻隔了。但我們在那十字路口既然沒有感受到沙墓的結構發生改變,那也就是說變化的隻是許雷他們走過的地方,沙墓其他部分并沒有改變。
想到這裏我心裏又有點不好受,許雷現在失蹤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出事。他完全是因爲我才卷進這些風波的,這要真的在這裏出現什麽意外,那我豈不是成了間接的殺人犯?
那老馬在天門山石道裏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管是不是死掉,人不見了這是一個事實。這半年來許雷還是挺照顧我的,基本上算是我失憶之後唯一的一個兄弟。他要是真的就這麽失蹤了,以後沒了他的幫助,我都不知道以後一個人還怎麽去尋回記憶。
這些事情在我腦子裏如同放電影一般思考了一邊,等到思考完這些事情,我深吸一口氣,卻是靜下心來。
不管以後會怎麽樣,現在的難題是我該如何讓人體恢複行動能力。如果隻是這麽等着,過一會兒之後身體應該也能恢複正常,這一點我不懷疑。可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怕是一切都晚了。
就在我想着該怎麽可以讓自己身體移動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傾斜了。
剛才身體失去知覺時我是站着的,所以在那之後我一直也還是站着的,并沒有因爲失去知覺而倒在地上。可現在不知道什麽情況,我突然一下竟然往後栽倒過去了!
起先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爲我的身體完全沒有感覺。但很快我就明白了過來,這是有人在我背後,将我給制服住了。
當然制服這個詞用得也不是很恰當,畢竟我本身就不能動彈,也不存在什麽反抗。
我之所以明白過來,那是因爲我看到一隻大手突然從我脖子後面伸了出來,直接将我的嘴給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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